“我……我就是想……靠近你一点……”薛明的声音越来越小，头几乎埋进胸口。
房间里安静下来。只有墙上的挂钟发出滴答声，一下一下敲在两人之间。
秦雨转过身不去看他，心跳却不受控制地加快。她刚洗完澡，身上只裹着一条浴巾，发梢还在往下滴水。这会儿站着，冷风从窗缝钻进来，水滴贴着皮肤感觉发冷。
“你先穿衣服。”秦雨说完就后悔了——这话听着怎么那么奇怪？
薛明没动，眼睛盯着秦雨湿漉漉的发尾。他忽然掀开被子坐起来，动作快得让秦雨来不及反应。
“别！”秦雨下意识抬手挡住视线。
薛明愣了一下，低头看自己，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是光着的。他赶紧又钻回被窝，只露出一张通红的脸。
“对不起……我真的喝多了……”薛明的声音带着点委屈，“我不是故意的。”
秦雨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秦雨走到衣柜前拉开抽屉，拿出一套干净衣服扔过去：“穿上再说。”
衣服落在薛明脸上，薛明手忙脚乱地扯下来，哆嗦着往身上套。扣子对不准，手指一直抖，试了几次都没成功。
秦雨叹了口气，走过去帮他。指尖碰到他冰凉的手背，两人都顿了一下。
“我自己来。”薛明低声说。
秦雨收回手，站在原地没动。她看着薛明笨拙地扣上衬衫，领口歪歪扭扭，袖子一只长一只短。他低着头，额前的碎发垂下来，遮住了眼睛。
“其实……”薛明忽然开口，“我没想那么多。就想陪着你。”
秦雨怔住。
“以前……大哥喝醉了我陪他，二哥累了我守着。你是我们最重要的人，我也想照顾你。”
薛明说得很认真。
秦雨喉咙有点发紧。她想起今晚饭桌上，薛明一直坐在角落默默喝酒，话不多，但每道菜上来都会夹一点放到她碗里。她忙着招呼其他人，根本没注意这些细节，回想起来，薛明确实在默默照顾着我。
“你还小……”秦雨语气软了下来。
“我知道错了。”薛明抬头看她，眼神清澈，“我只是……太喜欢你了。”
空气一下子凝固。
秦雨感觉脸颊发热，连耳根都烧了起来。她转身就要走：“你穿好衣服早点睡，明天还要开工。”
薛明突然伸手拉住她的手腕。
力道不大，但秦雨没挣开。
“老婆，你要陪我睡。”薛明轻声叫她，声音哑哑的，“老婆，你身上好香。”
秦雨浑身一僵。
秦雨低头看着薛明拉着自己的那只手，骨节分明。
“松手。”秦雨声音有点抖。
薛明没松，反而往前凑近了一点。把秦雨拉上床。
“我知道我不该这样不听话。”薛明说，“但我忍不住。每次看见你，在我面前走来走去，我都想一把抱住你。”
秦雨的心跳漏了一拍。
秦雨说：“你给我老实点！睡觉。”
薛明终于松了手，整个人往被子里缩了缩，像只被训斥的小狗。
“对不起……我又惹你生气了。”薛明喃喃道。
秦雨叹了口气。努力平复情绪。
秦雨张了张嘴，想骂他，却发现骂不出来。
她看着床上那团皱巴巴的被子，又看看眼前这个满脸通红却眼神执拗的年轻人。
“被子底下穿好了吗？”
“穿……穿好了。”
“那你躺着吧。”秦雨指了指床的另一边，“不许乱动，也不许说话。我要睡觉了。”
薛明眼睛亮了一下，规规矩矩地躺好，离秦雨足足有半米远。
秦雨关了灯，躺下去的时候能感觉到身边人的紧张。床垫微微下陷，传来轻微的呼吸声。
秦雨闭上眼，试图入睡。
十分钟后，耳边传来一声极轻的呢喃：“老婆……。”
秦雨没回应。
又过了几分钟，一只小心翼翼的手从中间慢慢伸过来，轻轻握住了秦雨的指尖。
秦雨没有甩开。
那只手一点点收紧，将她的手完全包住，掌心滚烫。薛明另一只手也伸了过来，薛明紧紧抱着秦雨。
秦雨任由薛明抱着，沉沉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