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静是现代人思维,觉得有必要让这个家里唯一的“自己人”知道真相,毕竟以后可能还要面对更多。她拉着陈逸在坐下,把上午遇到流氓以及大伯指使的事情,删减了空间和洗髓丹的部分,只说是自己情急之下力气突然变大,加上刚好有路人经过帮忙,简明扼要地说了一遍。
她原以为弟弟听完会害怕得发抖,或者愤怒地咒骂大伯一家没人性。没想到陈逸听完,眼睛“唰”地一下亮得惊人,像两颗在黑暗中熠熠生辉的小星星。他猛地抓住陈静的胳膊,兴奋地摇晃着,声音都拔高了:“姐,你也太厉害了吧!一个人打趴下两个流氓!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打架这么猛,你什么时候偷偷练的武功秘籍吗?是不是爸偷偷教你的?” 他小脸上写满了崇拜和不可思议,仿佛姐姐瞬间变成了武侠小说里的女侠。
陈静:“……” 这反应,着实有点出乎意料。
“姐,教教我呗,我也要学,以后我保护你,看谁还敢欺负我们。”陈逸满脸热切,恨不得立刻拜师学艺,现场比划两下。
陈静哭笑不得,伸手不轻不重地弹了他一个脑崩儿:“想什么呢,傻小子,那是情急之下爆发出来的潜力,人在危险的时候,力气会比平时大很多,再说了,打架是什么好事吗?以后遇到危险,三十六计走为上策。跑,知道吗?今天那是没办法,被堵住了。” 她语重心长地教育道。
“哦……”陈逸稍微蔫了点,揉着被弹的脑门,但眼神里的崇拜和兴奋丝毫未减,小声嘀咕着,“可我姐就是厉害嘛……一个人打俩呢……”
接下来的时间,陈逸像个小尾巴一样围着陈静转圈,嘴里不停地问:“姐,你当时怎么出的手?是不是像小人书里画的大侠那样,嘿,哈,两下就把他们打倒了?那个麻子脸是不是哭爹喊娘的?警察叔叔来了有没有表扬你为民除害?是不是给你发奖状了?” 他脑补出了一整套精彩纷呈的武侠大片,看陈静的眼神简直像是在看女超人下凡。
陈静被他逗得直乐,又有点无奈:“行了行了,别贫了,小八卦精,赶紧帮忙做饭,肚子不饿啊?还想不想吃红烧肉了?”
“想想想!”陈逸立刻被“红烧肉”三个字精准地转移了注意力,响亮地咽了口口水,积极响应,“姐,我烧火,我洗菜,保证完成任务。” 他撸起袖子,干劲十足。
姐弟俩钻进狭小却充满烟火气的厨房,开始忙碌。陈逸熟练地蹲在土灶前,用火柴点燃引火的稻草,再小心地添上木柴,用铁钩轻轻捅着炉眼,让火苗旺起来。又跑去院子里的压水井旁,吭哧吭哧地压了满满一桶水,仔细地把青菜一片片洗干净,沥干水分。
陈静则先淘米,将珍贵的白米倒入大铁锅里,加上适量的空间里的水,盖上锅盖,让陈逸控制着火候慢慢煮。
接着她在旁边的小煤炉子上放上家里唯一的搪瓷小锅,放入陈逸洗好的大棒骨,加满清澈的空间里的水,扔进两片老姜去腥,盖上盖子,小火慢炖起来。很快,骨头汤的香气就伴随着“咕嘟咕嘟”的轻响,开始在小小的厨房里弥漫开来,勾得人馋虫直动。
然后,她开始处理今天的主角——红烧肉。将那块漂亮的五花肉放在案板上,去掉遗留的猪毛然后用锋利的菜刀切成大小均匀的方块。冷水下锅,加入一点料酒和几片姜,焯水去腥。水开后撇去浮沫,捞出肉块沥干水分。
热锅,倒入适量的油,油热后,放入沥干的肉块,小火耐心煸炒。肥肉部分渐渐变得透明,滋滋作响,金黄色的油脂被慢慢逼出来,浓郁的肉香瞬间爆发,直到肉块表面呈现出诱人的金黄色泽。
接着是关键一步——炒糖色。陈静舀了一小勺珍贵的白糖放入锅中,小火慢慢加热,白糖渐渐融化,变成琥珀色的液体,冒出细密的小泡。她眼疾手快地将煸炒好的肉块倒入糖色中,快速翻炒,让每一块肉都均匀地裹上晶莹剔透、红亮诱人的焦糖色。
烹入酱油,浓郁的酱香混合着焦糖的甜香扑面而来,翻炒均匀后,加入足量的热水(一定要热水,防止肉质变柴),水面刚好没过猪肉,再加入一个挽好的葱结、几片姜、一颗八角,大火烧开,转成小火,盖上锅盖,让肉块在酱汁中慢慢炖煮入味。
“小逸,火再小一点,保持小火慢炖。”陈静指挥道。
“好嘞”陈逸应着,熟练地调整着灶膛里的煤块。
时间在肉香中缓缓流淌。陈静这边红烧肉在锅里咕嘟着,汤汁逐渐变得浓稠红亮。
陈逸则像个认真听讲的小学徒,一边控制着火候,一边使劲吸溜着鼻子,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咕嘟冒泡的红烧肉锅:“姐,太香了,真的!我口水都要流到锅里了!这味道,比国营饭店飘出来的还香。”
当陈静揭开红烧肉的锅盖,一股混合着肉香、酱香、糖香和香料味的浓郁香气瞬间席卷了整个小屋,色泽红亮诱人、颤巍巍的五花肉块,裹着浓稠油亮的酱汁,静静地躺在锅里,散发着致命的诱惑。
“起锅。”陈静一声令下,用锅铲小心地将红烧肉盛入盘中然后撒上少许葱花点缀。
等红烧肉出锅后,开始炒青菜。
陈静再次热锅,等锅烧热后放入一点点猪油。油热后拍几瓣蒜扔进去爆香,蒜香四溢时,倒入翠绿的青菜,大火快速翻炒,青菜在高温下迅速变软,颜色却更加鲜亮。撒入适量的盐调味,翻炒均匀,一盘翠绿欲滴、清爽解腻的炒青菜就出锅了。
“哎呀,这猪油炒菜真香,可惜快见底了,”陈静看着空了的油罐子,有些发愁,“明天得想办法多买点板油回来熬才行。”
“青菜就得大火快炒,才能保持爽脆,锁住营养。”她一边装盘一边传授着经验。
厨房里烟火气十足,锅碗瓢盆的碰撞声、炉火的噼啪声、姐弟俩的对话声交织在一起,充满了温馨而踏实的生活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