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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暗流涌动——虚夜宫的阴影与假面的邀约

空座町的夜空被灵压撕裂出数道狰狞的裂痕,葛力姆乔的身影如黑色闪电般在废墟间穿梭,每一次挥拳都带着足以掀翻街道的狂暴力量。黑崎一护半跪在地,胸口剧烈起伏,猩红色的虚纹在脖颈间若隐若现,黑色风衣早已被鲜血浸透,斩月的刀柄在颤抖中几乎脱手。露琪亚瘫坐在瓦砾堆里,右手捂着不断渗血的小腹,袖白雪的刀刃上凝结着细碎的冰晶,却再也无法释放出足以威胁对手的寒气。

“真是无聊透顶。”葛力姆乔悬浮在半空中,绿色的眼眸里满是毫不掩饰的轻蔑,豹爪般的指尖滴落着暗红色的血液,“你们两个加起来,还不如刚才那个红毛副队长有趣。死神的‘主角’就这点能耐?”

一护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猩红,体内的虚之力正疯狂冲撞着意识的壁垒。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那股渴望杀戮的欲望在血液里沸腾,每当灵力濒临枯竭时,这股邪恶的力量就会如同潮水般涌来,带着毁灭一切的诱惑。“闭嘴……”一护咬牙撑起身体,斩月在地面划出刺耳的摩擦声,“我还没输!”

“哦?还能动吗?”葛力姆乔嘴角勾起残忍的弧度,身形骤然消失在原地。露琪亚瞳孔骤缩,拼尽最后力气释放出缚道之三十一·赤火炮,暗红色的火焰拖着长尾射向一护身前的空地。爆炸的火光中,葛力姆乔的身影被暂时逼退,但他仅仅是侧身避开要害,灼热的气浪甚至没能燎到他的衣角。

“碍事的女人。”葛力姆乔的声音带着冰冷的杀意,右脚猛地踏向地面,一道环形冲击波瞬间扩散开来。露琪亚被气浪狠狠掀飞,撞在残破的广告牌上昏了过去,袖白雪脱手飞出,插在不远处的瓦砾中微微颤动。

“露琪亚!”一护发出愤怒的嘶吼,不顾一切地冲向葛力姆乔,斩月带着破风声划出银色弧线。但这毫无章法的攻击在绝对的实力差距面前形同虚设,葛力姆乔轻易侧身避开,手肘重重砸在一护的后颈。剧烈的疼痛让一护眼前一黑,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扑倒,斩月“哐当”一声掉落在地。

葛力姆乔缓步走到一护身后,右脚踩住他的后背,锋利的豹爪缓缓抬起,绿色眼眸中闪烁着终结猎物的寒光:“游戏结束了,黑崎一护。能死在我葛力姆乔的爪下,算是你的荣幸。”

豹爪带着撕裂空气的呼啸声刺向一护的后心,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地面突然渗出汩汩水流,无数道水线如银蛇般窜起,在一护头顶交织成巨大的水幕。“铛”的一声脆响,葛力姆乔的利爪狠狠刺进水幕,狂暴的力量瞬间被水流缓冲、卸力,水花四溅中,一道清瘦的身影踏着水浪落在两人之间。

文刀抬手抹去嘴角的血迹,深蓝色的灵力在指尖流转,将散落的水流重新凝聚成两道水鞭。他身上的白色衬衫沾满尘土,左臂不自然地垂在身侧——刚才为了赶过来支援,他硬生生接了葛力姆乔一记突袭。“你的对手是我。”文刀的声音在夜风中带着水汽的凉意,“或者说,你不敢跟能接下你攻击的人正面对决?”

葛力姆乔挑眉看向突然出现的敌人,绿色眼眸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被更浓烈的战意取代:“又来一个送死的?不过你的能力倒是有点意思。”他猛地抽回利爪,水幕瞬间崩解成漫天水珠,“正好我还没杀尽兴。”

文刀双手结印,脚下的积水突然沸腾起来,化作数十道水箭射向葛力姆乔。这些蕴含着压缩灵力的水箭速度极快,在空中留下一道道晶莹的轨迹。但葛力姆乔的速度更快,身影在水箭的缝隙中灵活穿梭,每一次侧身都精准避开攻击,豹爪在月光下划出残影,转眼间就冲到了文刀面前。

“太慢了!”葛力姆乔的利爪带着破空之声抓向文刀的咽喉,却在即将命中的瞬间被一面厚实的水墙挡住。水墙表面泛起涟漪,将攻击的力道层层化解,文刀趁机后退数步,右手按在地面,整条街道的积水都开始剧烈翻涌,形成一个旋转的水涡。

“水流·漩涡牢!”随着文刀的低喝,旋转的水流突然竖起,形成圆柱形的水牢将葛力姆乔困在中央。水流壁面不断收缩挤压,带着强大的束缚力。葛力姆乔在水牢中怒吼着挥拳砸击,每一次撞击都让水牢剧烈震颤,但文刀注入其中的灵力如同活水般不断修复着缺口,暂时将这头狂暴的豹子困住。

“一护,快带露琪亚离开!”文刀额角渗出冷汗,维持这样的水牢对灵力消耗极大,他能感觉到水牢的壁面正在逐渐变薄,“我撑不了太久!”

一护挣扎着爬起身,看向昏迷的露琪亚,又看了看正在水牢中疯狂冲撞的葛力姆乔,咬着牙捡起斩月:“要走一起走!”

“别废话!”文刀的声音带着急促,“你的状态连自保都难,留在这里只会拖后腿!”他猛地加大灵力输出,水牢表面瞬间凝结出一层薄冰,暂时压制住葛力姆乔的动作,“快走!”

就在这时,天空突然裂开一道漆黑的缝隙,浓郁的血腥味伴随着扭曲的灵压从缝隙中溢出。文刀脸色骤变,这道缝隙的气息他无比熟悉——那是破面通行于现世与虚圈之间的“黑腔”。更让他心惊的是,从黑腔中散发出的灵压既不属于普通破面,也不属于死神,而是带着一种冰冷的、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葛力姆乔在水牢中突然停止了挣扎,绿色眼眸死死盯着那道黑腔,脸上露出罕见的凝重:“这家伙怎么会来?”

黑腔中缓缓走出一道身影,穿着与死神相似的黑色死霸装,却戴着遮住双眼的白色绷带,脖颈间缠绕着紫色围巾。东仙要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诡异,他手中的斩魄刀“清虫”斜指地面,刀身反射着冷冽的光。“葛力姆乔,你的游戏该结束了。”他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文刀毫不犹豫地操控水牢中的水流化作冰锥,朝着东仙要射去。数十根冰锥带着破空之声袭向黑腔附近,却在距离东仙要三米处突然停滞,仿佛撞上了无形的屏障。冰锥瞬间碎裂成齑粉,连一丝涟漪都没能在那道屏障上激起。

“无关之人,退下。”东仙要微微侧头,绷带下的“眼睛”似乎锁定了文刀,一股无形的压力瞬间笼罩下来。文刀感觉喉咙一紧,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操控水流的灵力突然紊乱,困住葛力姆乔的水牢应声崩解。

葛力姆乔落在地上,不满地啧了一声:“我还没打完。”

“蓝染大人有新的指令。”东仙要的语气没有丝毫波澜,“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他抬手打开另一道黑腔,漆黑的缝隙中隐约能看到虚圈荒芜的沙丘,“回去。”

葛力姆乔死死盯着东仙要,绿色眼眸中满是不甘与愤怒,拳头紧握到指节发白。但在东仙要那无波无澜的注视下,他最终还是冷哼一声,转身走进黑腔。经过一护身边时,他突然停下脚步,留下一句冰冷的话语:“下次见面,我会亲手撕碎你体内的虚。”

东仙要最后看了一眼地面上的死神们,绷带下的嘴角似乎勾起一抹弧度:“死神们,好好享受这短暂的和平吧。当真正的月亮升起时,你们将明白绝望的含义。”说完,他的身影也消失在黑腔中,那道漆黑的缝隙如同从未出现过般缓缓闭合,只留下空气中残留的血腥味。

文刀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刚才东仙要释放的灵压压迫让他五脏六腑都在震颤。他看向一护,发现少年正低着头,双手紧握成拳,脖颈间的虚纹比刚才更加明显。“你没事吧?”文刀轻声问道,“刚才那家伙的灵压……”

“我没事。”一护猛地站起身,斩月在手中发出低沉的嗡鸣,“我只是在想,下次再遇到他,该怎么把他揍扁。”他走到露琪亚身边,小心翼翼地将她抱起,“你知道浦原商店在哪吗?她需要治疗。”

文刀点头:“我带你去。不过你的状态……”

“我自己清楚。”一护打断他的话,抱着露琪亚转身走向街道深处,背影在月光下拉得格外修长,却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沉重。文刀望着他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刚才东仙要出现时,他清晰地感觉到一护体内的虚之力产生了剧烈波动,那股力量的邪恶程度,远超普通的虚化。

***虚夜宫的大殿笼罩在永恒的暮色中,巨大的穹顶镶嵌着模拟夜空的荧光石,将地面映照得如同星河倒悬。蓝染惣右介站在王座前,白色手套轻轻抚摸着腰间的斩魄刀“镜花水月”,金色的眼眸平静地注视着缓缓走来的东仙要和葛力姆乔。

葛力姆乔单膝跪地,绿色眼眸中满是压抑的怒火,断臂处的伤口已经被灵力暂时封住,但失去手臂的耻辱让他浑身颤抖:“蓝染大人,为什么要阻止我?我本来可以杀死黑崎一护!”

东仙要站在一旁,双手按在刀柄上:“葛力姆乔擅自行动,违反了您的计划,还导致伊尔弗特等三名破面折损在现世。按照规矩,理应……”

“规矩是用来维护秩序的,而不是束缚力量的。”蓝染的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他缓步走到葛力姆乔面前,金色眼眸中闪过一丝玩味,“你很急躁,葛力姆乔。但这份急躁,恰恰是你最珍贵的特质。”他抬手按在葛力姆乔的断臂处,柔和的灵力注入其中,“不过破坏规则总要付出代价,失去一条手臂,算是给你的小小惩戒。”

葛力姆乔感觉到断臂处传来一阵酥麻,虽然没能再生出新的手臂,但伤口的剧痛明显减轻。他咬紧牙关,强忍着反驳的冲动——在蓝染面前,任何反抗都是徒劳。

东仙要微微低头:“蓝染大人,恕我直言,葛力姆乔的任性已经影响到整体计划。黑崎一护的成长速度远超预期,放任他活着,恐怕会成为隐患。”

“隐患?不,他是最完美的‘素材’。”蓝染转过身,望向大殿深处那扇紧闭的大门,门后隐约传来铁链拖动的声音,“就像打磨宝石需要砂纸,塑造强者也需要合适的对手。葛力姆乔的作用,就是成为砥砺他成长的磨刀石。”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而且,我们的‘王牌’还没准备好,现在还不是决战的时候。”

东仙要沉默片刻,不再反驳:“谨遵您的吩咐,蓝染大人。”

“回去吧,葛力姆乔。”蓝染挥了挥手,金色眼眸中闪烁着深邃的光芒,“好好养伤,下一次让你出战时,我希望看到更锋利的爪子。”

葛力姆乔重重叩首,转身拖着断臂走进阴影中。东仙要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轻声问道:“大人,真的要放任黑崎一护继续成长吗?假面军势似乎已经注意到他了。”

“注意到才好。”蓝染走到王座旁,指尖轻轻敲击着扶手,“让死神、假面和虚圈的力量相互碰撞,才能筛选出真正有资格站在我身边的存在。东仙,你觉得……黑崎一护会选择哪条路?”

东仙要沉默不语。他看不到蓝染的表情,却能感觉到对方话语中那股掌控一切的自信。虚夜宫的大殿再次陷入寂静,只有穹顶的荧光石在缓慢闪烁,如同无数双窥视的眼睛。

***石田家医院的地下训练场,金属地板上布满了纵横交错的灵子轨迹,淡蓝色的光粒在空气中飞速穿梭,留下一道道转瞬即逝的残影。石田雨龙赤脚站在训练场中央,白色训练服早已被汗水浸透,紧贴着单薄的脊背。他的呼吸急促却有节奏,双眼紧盯着站在对面的石田龙弦,不敢有丝毫松懈。

石田龙弦手中握着银白色的长弓,指尖凝聚着三枚菱形的灵子箭,淡蓝色的箭身流淌着细碎的电光。“灭却师的战斗不仅需要精准的攻击,更需要绝对的速度与判断力。”他的声音在空旷的训练场中回荡,带着金属般的冷硬,“从现在开始,接住或者躲开我射出的每一支箭。被射中三次,今天的训练就到此为止。”

雨龙深吸一口气,双脚微分,身体微微前倾,摆出随时准备移动的姿势:“我不会被射中三次。”

话音未落,石田龙弦的长弓已发出嗡鸣。第一支灵子箭如闪电般射出,带着破空之声直取雨龙的左肩。雨龙瞳孔骤缩,脚尖在地面猛地发力,身体向右侧滑出半米,灵子箭擦着他的衣袖飞过,击中后方的金属墙壁,爆发出一团淡蓝色的灵子火花。

“太慢了。”石田龙弦的声音毫无波澜,第二支箭已紧随而至,轨迹却在空中突然变向,如同活物般拐向雨龙的脚踝。雨龙借力旋转身体,在空中划出一道残影,堪堪避开箭支,却因重心不稳踉跄了半步。

就在这瞬间的迟滞中,第三支灵子箭已到眼前。雨龙只能仓促抬臂格挡,灵子箭狠狠撞在他手腕的十字徽章上,巨大的冲击力让他手臂发麻,徽章表面的灵子纹路瞬间黯淡下去。

“第一次。”石田龙弦收回长弓,指尖再次凝聚出新的灵子箭,“你的预判只停留在直线轨迹,对灵子流动的感知还太粗糙。真正的灭却师之箭,能随着敌人的气息改变方向。”

雨龙甩了甩发麻的手臂,眼神却更加锐利:“再来。”

这一次,石田龙弦没有给任何喘息的机会。五支灵子箭呈扇形射出,箭身在空中留下交织的蓝色轨迹,将雨龙所有的退路完全封锁。训练场上的灵子浓度骤然升高,每一支箭都锁定着雨龙的灵力波动,无论他向哪个方向移动,箭支都会如影随形。

雨龙突然闭上眼睛,不再试图追踪箭的轨迹,而是将全部注意力集中在感知周围的灵子流动上。当箭支距离他不足三米时,他猛地侧身旋转,身体如同陀螺般在密集的箭雨中穿梭,脚尖精准地踩在灵子流动的节点上,每一次转折都恰好避开箭支的攻击范围。灵子箭擦着他的发丝和衣角飞过,带起的劲风割得皮肤生疼,却始终没能再次命中。

“有点进步。”石田龙弦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长弓突然收起,转而将灵子凝聚成数十枚细小的箭簇,“接下来是‘散华’。”

无数道灵子箭簇如暴雨般倾泻而下,覆盖了整个训练场的空间。雨龙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突然将体内的灵子注入双脚,脚下的地面浮现出淡蓝色的灵子纹路。他借力高高跃起,在空中做出一个不可思议的后空翻,同时双手快速结印:“灵子步·瞬闪!”

身体化作一道淡蓝色的流光,在箭雨中穿梭闪烁,每一次闪现都出现在箭簇的间隙处。虽然手臂和小腿还是被几枚散落的箭簇擦中,渗出细密的血珠,但终究没有被正面击中。当最后一枚灵子箭消散在空气中时,雨龙已落在石田龙弦面前三米处,胸口剧烈起伏,汗水顺着下巴滴落,在地面晕开一小片水渍。

“第二次和第三次。”石田龙弦看着他身上的伤口,声音依旧冰冷,“但你用灵子步强行突破箭雨,消耗了过量灵力。在实战中,这和自杀没有区别。”

雨龙抬手抹去脸上的汗水,伤口传来的刺痛让他的意识更加清醒:“至少我没被射中三次。”他直视着父亲的眼睛,蓝色眼眸中带着倔强,“祖父当年对抗虚圈追兵时,是不是也用过这样的训练方法?”

石田龙弦的动作顿了顿,长弓上的灵子缓缓散去:“你祖父的闪避技巧比你强十倍。他能在十支追踪箭的围攻下,毫发无伤地靠近敌人。”提到祖父,他的语气终于有了一丝温度,“但他最大的弱点,和你现在一样——过于依赖技巧,忽略了灵子储备的控制。”

雨龙若有所思地看着手腕上的十字徽章,刚才强行使用灵子步时,徽章的灵力确实消耗了近半。他一直以为速度和精准是灭却师的关键,却忘了最基础的灵力管理。

石田龙弦走到他面前,第一次主动抬手按在他的肩膀上,一股温和的灵子流入雨龙体内,修复着他的伤口:“真正的闪避不是被动躲避,而是通过感知灵子流动,提前占据最有利的位置。就像河流会绕过岩石,灭却师也要顺着灵子的轨迹移动。”他收回手,重新举起长弓,指尖的灵子再次凝聚成箭:“最后一组训练,这次我会用三成力量。如果你能坚持五分钟不被射中,就算过关。”

雨龙深吸一口气,调整着呼吸节奏。刚才的对话让他突然明白,父亲的严苛并非冷漠,而是将祖父的战斗经验融入了训练中。他活动了一下手腕,感受着体内逐渐恢复的灵子,眼神变得更加专注:“来吧。”

石田龙弦没有废话,长弓轻颤间,一支凝聚着浓郁灵子的箭支破空而出。这支箭的速度比之前快了近一倍,箭身周围环绕着旋转的灵子气流,显然蕴含着更强的穿透力。雨龙不再依赖单纯的速度闪避,而是双脚轻点地面,顺着灵子流动的方向不断调整位置,仿佛与周围的灵子融为一体。

箭支在他身后半米处炸开,淡蓝色的灵子冲击波将他的头发吹得向后扬起。雨龙借势前冲,恰好避开石田龙弦紧随其后射出的第二支箭。这一次,他不再刻意远离,反而朝着父亲的方向快速移动——最危险的地方,往往也是灵子流动最紊乱、最难被锁定的地方。

石田龙弦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加快了射箭的频率。灵子箭如同连珠炮般射出,每一支都带着不同的旋转轨迹,在空中交织成密集的火力网。雨龙在火力网中灵活穿梭,时而侧身翻滚,时而脚步轻点,利用训练场的灵子轨迹不断改变方向,甚至能预判箭支的转向,提前做出规避动作。

汗水顺着雨龙的下颌滴落,砸在金属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他的肺部如同火烧,双腿早已酸痛不堪,但感知灵子流动的意识却越来越清晰。他能“看到”每一支箭上的灵子波动,能“听到”它们划破空气的频率,身体仿佛本能地做出最优化的闪避动作。

当石田龙弦射出第十支箭时,雨龙突然一个矮身,让箭支擦着头顶飞过,同时右手快速凝聚灵子,形成一面小巧的灵子盾,挡住了从侧面射来的突袭箭支。灵子盾与箭支碰撞产生的冲击波让他手臂发麻,但他趁机欺近到石田龙弦面前五米处,这个距离已经超出了长弓的最佳攻击范围。

“时间到。”石田龙弦收起长弓,看着气喘吁吁却眼神明亮的儿子,语气终于缓和了一些,“你比昨天进步了12秒。”

雨龙扶着膝盖大口喘气,脸上却露出了释然的笑容:“也就是说,我过关了?”

“勉强及格。”石田龙弦转身走向控制台,按下按钮后,训练场上的灵子轨迹逐渐消散,“但别得意。刚才我用的只是基础箭法,真正的灭却师战斗中,敌人的箭会附带各种属性攻击,甚至能引爆周围的灵子。”他调出屏幕上的数据,“你的灵子感知范围扩大了3米,但在高速移动中会出现0.5秒的延迟,这在实战中足以致命。”

雨龙走到屏幕前,看着上面记录的闪避轨迹和灵子波动数据,默默将父亲的话记在心里。训练场上的灯光柔和地洒在他身上,刚才被箭簇擦中的伤口已经愈合,只留下淡淡的痕迹,这是属于灭却师的快速恢复能力,也是父亲刚才注入的灵子在发挥作用。

“父亲,”雨龙突然开口,看着石田龙弦的背影,“谢谢您。”

石田龙弦的脚步顿了顿,没有回头,只是挥了挥手:“明天早上六点,在这里集合。训练强度加倍。”说完,他的身影消失在训练场的出口处。

雨龙望着父亲离开的方向,轻轻握紧了手腕上的十字徽章。徽章表面的灵子纹路缓缓亮起,映照着他眼中坚定的光芒。他知道,这段艰苦的训练只是开始,前方还有更长的路要走——既要背负起石田家的过往,也要守护好现世的朋友。训练场上残留的灵子光粒落在他的肩头,如同撒下的星光,照亮了少年前行的方向。

***浦原商店的地下室弥漫着淡淡的药草味,茶渡泰虎正笨拙地帮浦原喜助整理散落的药品,每一次拿起药瓶都要仔细核对标签。他的右臂上还残留着之前战斗时留下的淤青,但眼神中的决心却比钢铁更坚硬。

“浦原先生,我的训练什么时候开始?”茶渡放下手中的药瓶,声音低沉而坚定。经过空座町的战斗,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力量的重要性——当一护和露琪亚在前线浴血奋战时,他却因为实力不足,只能在后方焦急等待,这种无力感比任何伤痛都更折磨人。

浦原转过身,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布满符文的手环:“茶渡君,你的力量很特殊,既不属于死神也不属于灭却师,更像是人类潜能的极致爆发。这种力量如果不加引导,很容易失控反噬。”他将手环递给茶渡,“这个‘灵力抑制环’先戴上,能帮你稳定体内的力量波动。从明天开始,每天凌晨三点到这里来,我会教你如何将这股力量转化为真正的战斗力。”

茶渡郑重地接过手环戴上,金属表面的符文瞬间亮起,一股温和的力量流遍全身,让之前战斗后躁动的灵力逐渐平复下来。他低头看着手腕上的手环,又看了看浦原眼中的认真,用力点了点头:“我明白了。谢谢你,浦原先生。”

浦原摆了摆手,转身走到窗边,望着空座町的方向。夜色渐深,街道上的灵压波动已经趋于平缓,但他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蓝染的阴谋如同一张无形的大网,正在缓缓收紧,而黑崎一护、石田雨龙、茶渡泰虎……这些年轻的力量,将是打破这张巨网的关键。

“对了,浦原先生,”茶渡突然想起什么,“一护他……去找假面军势了,没问题吗?”

浦原推了推帽子,嘴角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放心吧,那小子比我们想象的更坚韧。而且,假面军势虽然看起来古怪,但他们和蓝染之间的仇恨,比任何人都要深刻。让一护在他们那里训练,或许是目前最好的选择。”他转过身,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我们能做的,就是在他需要的时候,成为他最坚实的后盾。”

地下室的灯光柔和地洒在两人身上,空气中的药草味与淡淡的灵力气息交织在一起,预示着一段艰苦却充满希望的训练之路,即将在黎明时分正式开启。

***假面军势的藏匿处,废弃教堂的地下训练室里弥漫着浓郁的灵压气息。黑色的石壁上刻满了压制虚化的符文,中央的圆形平台闪烁着淡紫色的光芒。平子真子站在平台边缘,看着站在中央的黑崎一护,脸上的玩味笑容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准备好了吗,小鬼?”平子活动着手腕,“接下来的训练会很痛苦,你随时可以放弃。”

一护握紧拳头,感受着体内蠢蠢欲动的虚之力,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开始吧。”

随着平子的手势,训练室的符文突然亮起,浓郁的压制力如同潮水般涌向一护。他瞬间感觉到体内的虚之力开始疯狂反抗,意识深处传来尖锐的嘶吼声,猩红的虚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脸上蔓延。

“集中精神!”平子的声音如同惊雷般炸响,“用你的意志压制它!记住,你才是身体的主人!”

一护咬紧牙关,双手抱头蹲下身体,额头青筋暴起。虚的意识如同潮水般冲击着他的理智,杀戮的欲望在血液中沸腾,眼前不断闪过破面肆虐的画面和露琪亚受伤的模样。

“不行……我不能失控……”一护低吼着,拼命凝聚起残存的理智,“我要变强……要保护大家……”

他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黑色的灵力与猩红色的虚之力在体表交织碰撞,形成一道道扭曲的气流。平子和其他假面军势成员紧张地注视着他,随时准备在他彻底失控时出手压制。

训练室的光芒忽明忽暗,一护的嘶吼声与虚的咆哮声交织在一起,响彻整个地下空间。这场意志与力量的较量,才刚刚开始。而在虚夜宫、石田家的训练场、浦原商店的地下室,不同的战场、不同的训练,都在为即将到来的决战,积蓄着足以改变命运的力量。空座町的夜色依旧深沉,但黎明的曙光,已在遥远的天际悄然凝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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