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袍剑客与黑袍刀客眼见白浅羽又往前踏了一步,像是被触动了紧绷的神经,齐声高呼:“别动!” 声音中满是紧张与戒备。
白袍剑客喊完后,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犹豫与不安,嘴唇微微蠕动,似在无声地自言自语。
片刻后,他缓缓转头,目光投向黑袍刀客,眼眸中带着求助的意味,脖子的转动显得有些僵硬,肩膀也不自觉地微微耸起。
黑袍刀客察觉到白袍剑客的目光,像是被火烫了一般,脑袋迅速扭向另一侧,动作极为突兀。
他的眼睛盯着旁边的空地,眼神游离,额头上隐隐有汗珠冒出,握着刀的手愈发用力,指节都因用力而泛白。
见黑袍刀客毫无回应,白袍剑客轻咬下唇,嘴唇微微颤抖,吞咽了一口唾沫,润了润干涩的喉咙,鼓起勇气说道:
“那你有什么方法能够证明你的身份?”
白浅羽站在原地,心中泛起一丝心累的感觉。
她看着眼前这两人的互动,微微叹了口气,肩膀随之微微下沉。
事情虽大致如她所料发展,但与这二人沟通着实艰难。
早在这两人靠近之时,白浅羽便暗中施展时空之力,悄然探知他们的性格特点。
白袍剑客生性谨慎且胆小怯懦,黑袍刀客虽有几分胆量却毫无主见。
所以只要想办法恐吓到白袍剑客,那么这两人就基本没有了什么威胁。
同时,她依旧维持着时空之力对自身修为的隐匿,将她的气息完美遮蔽,整个人就如一个普通凡人。
她之所以如此伪装,是因为一般的正派修士不会对凡人出手,对凡人出手因果太大,不利于后续的境界提升。
并且隐藏实力既能避免过早暴露自己而陷入不必要的危险,又能通过示弱来麻痹对方。
从而为自己争取更多的应对时间与周旋空间,还能在关键时刻出其不意。
白浅羽微微仰头,双眸轻合,无奈地叹了口气,胸脯随之微微起伏。
片刻后,她缓缓睁开双眼,目光在白袍剑客与黑袍刀客脸上一一扫过,轻声说道:
“既然你们还不信我,不如让我立一个大道誓言吧。你们觉得如何?”
白袍剑客听闻此言,眉头紧锁,眼神中闪过一丝思索之色。
他微微低头,沉默不语,唯有手指不自觉地轻轻敲击着手中剑柄,发出有节奏的“哒哒”声。
片刻后,他轻点下头,抬眼说道:“当然可以!”
见白袍剑客已经同意,白浅羽莲步轻移,转身朝向黑袍刀客,目光平和地问道:“你觉得如何?”
黑袍刀客微微垂首,手不自觉地握紧刀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犹豫了好一会儿,才低声说道:“我觉得也可以!”
白浅羽神色一正,双手缓缓抬起。眼神逐渐变得深邃而庄严,口中念念有词:
“我白浅羽,今日于这天地之间,以大道为证,立此誓言。
若我所言有虚,愿我修为尽散,灵魂受那九幽炼狱之火灼烧千年,永生永世不得解脱,且在修行之途上,步步荆棘,难有寸进,每逢突破之时,必遭心魔反噬,功败垂成。
但若是我句句属实,望诸位此后莫要再行猜疑,还我安宁。”
随着誓言的出口,她周身泛起一层淡淡的金光,那光芒起初如萤火闪烁,逐渐变得明亮耀眼,仿佛是大道之力在回应她的誓言,又似在为这庄重的承诺做下见证。
白浅羽的誓言落下,音波仿若仍在空气中微微震荡。
白袍剑客微微颔首,目光落在剑刃之上,那上面的血液已渐干涸,仿若狰狞的血痂。
他缓缓从怀中抽出一块素白的布巾,布巾的质地柔软,在他粗糙的手指间轻轻摩挲。
他沿着剑刃轻轻擦拭,动作细致而谨慎,从剑尖开始,一寸一寸,似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每一下擦拭都带着一丝虔诚,仿佛在抹去一段血腥的过往。
擦拭完毕,他手腕轻抖,长剑在空中划过一道寒光,“嗖”地一声归入剑鞘,剑与鞘契合的瞬间,发出一声清脆的鸣响。
黑袍刀客亦有所动,他垂首看向手中的刀,那紧握刀柄的手指关节泛白,似在宣泄着他此前的紧张。
缓缓松开手指,指节因长时间的用力而微微僵硬,他长舒一口气,将刀收入刀鞘。
与此同时,他的目光转向手中被他紧紧抓住的荷语,那原本紧绷的手臂肌肉渐渐放松,让荷语能够飞回到白浅羽的肩膀上。
黑袍刀客移步至白袍剑客身旁,两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愧疚与释然。
他们双腿微微弯曲,脊背挺直,身体前倾,头颅低垂,行了一个标准而庄重的鞠躬礼。
白袍剑客率先开口,声音带着一丝沙哑与诚恳:“抱歉,是我们无礼了!”
黑袍刀客亦在旁附和,微微点头。
白浅羽瞧见两人这般充满歉意的模样,眼神不自觉地微微躲闪,脚尖在地上轻轻点动,双手不自觉地交握又松开,干笑了一声说道:
“不用说抱歉,毕竟是我无礼在先。”
荷语迈着小巧的步伐,“噔噔噔”地跑到白浅羽的肩膀上站定。
她双手叉腰,下巴高高扬起,那副模样别提多趾高气昂了。
她伸出一根纤细的手指,直直地指向白袍剑客,尖声说道:
“既然你们如此诚恳地承认了自己的错误,那我就大发慈悲地原谅你了。”
说完,她又将头猛地转向黑袍刀客,小脸涨得通红,大声道:
“但是,对于你之前无视我的行为,我感到很生气,所以现在还不能原谅你。”
黑袍刀客听到这话,身体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瞬间呆住了。
他眼睛睁得极大,嘴巴也微微张开,脸上满是茫然失措的神情。
白袍剑客则嘴角轻轻一勾,眼中闪过一抹玩味,双臂抱在胸前,身体微微后仰,用一种看好戏的眼神盯着黑袍刀客,似乎迫不及待地想看他如何应对这棘手的状况。
白浅羽脸色陡然一变,心中暗叫不好。
她急忙伸出手,修长的手指轻柔却又迅速地抓住荷语的胳膊,一把将她从肩膀上拉下来,另一只手赶紧捂住她的嘴巴。
白浅羽的脸涨得通红,满是尴尬与歉意,她深深地向两人鞠了一躬,腰弯得极低,额头都快要触碰到地面了:
“抱歉了,是我管教不力,对于她的话你们无视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