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大儒听闻,一边忙不迭地点头,一边用那满是油腻的手随意地在衣服上蹭了蹭,憨笑着说道:“知道啦,知道啦。”
说完,他微微皱起眉头,一只手摩挲着下巴,眼神中透露出思索的神色,喃喃自语道:“嗯……那就让我好好想想考核内容吧。”
说罢,他原地踱步,时而停下,目光望向远方,仿佛在从脑海中纷繁的知识里,仔细筛选出最为合适的考核题目。
院长看着在思考的孔大儒,说道:“不用着急,有的是时间,毕竟凌小友的考核者可不止你老孔一人。”
院长走到孔大儒身旁,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孔大儒的神色立刻就从疑惑变为了兴奋。
并点头说道:“的确不着急,我慢慢想就是了。”
待院长离开,孔大儒兀自喃喃,脸上笑意渐浓。
院长迈着稳健且从容的步伐,一步一步缓缓走到了凌尘身旁,脸上带着和蔼的笑意,眼神中满是温和。
轻声说道:“跟我来吧!”那声音如同春日里的微风,轻柔而舒缓。
凌尘听闻,没有丝毫的犹豫与停留,脚下步伐立刻跟上。
陈老见此情景,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微微皱了皱眉头,但还是抬脚不紧不慢地跟了上去。
而孔大儒则咧着嘴,脸上挂着一副笑嘻嘻的模样,双手背在身后,迈着轻快的小碎步,也悠悠然地跟在队伍后面。
依旧是沿着来时的路,他们一行人缓缓前行。
不多时,便来到了那一条幽静的长廊。
长廊之中,一群男男女女,三两成群的书生学子,正沉浸在各自的学习氛围里。
有的两两相对,热烈地讨论着,时而激动地比划着手势,时而又陷入沉思;
有的独自捧着书卷,静静地阅读,神情专注,仿佛外界的一切都与他们无关;
还有的围坐在一起,进行着激烈的辩论,你一言我一语,互不相让,言辞犀利却又不失文雅;
更有甚者,独自一人寻了个角落,在静谧中静静地看书,沉浸在书的浩瀚世界里。
院长看着这专注学习的场景,眼中满是欣慰。
他轻轻回过头,动作极缓,生怕惊扰到这些学子,而后压低声音,嘴唇微微开合,对着凌尘轻声说道:“别打扰他们。”
说罢,他放轻脚步,如同怕踩碎这一片宁静,每一步都落得极为轻柔,像是生怕发出一点声响,就这样静静穿过人群。
不多时,院长在一棵槐树前停了下来。只见此时,在那棵郁郁葱葱的槐树下,一位女儒生静静而坐。
她身姿修长且体态轻盈,恰似春日里随风摇曳的柳枝,柔美而富有生机。
一袭月白色长袍,面料轻柔如羽,随着微风轻轻摆动,仿佛流动的月光。
衣角处绣着的淡雅竹纹,疏密有致,宛如一幅淡墨的写意画,那细腻的笔触仿佛赋予了竹子生命,为她添了几分文雅之气。
她那一头乌发如黑色的绸缎,柔顺而亮泽,柔顺地束于一支羊脂白玉簪之下。
几缕碎发垂落在白皙的脸颊边,与那如雪的肌肤相互映衬,更显得她肤若凝脂。
瓜子脸线条柔美,犹如精心雕琢的玉器,眉如远黛,细长而温婉,恰似一弯新月,眉梢微微上扬,带着几分灵动俏皮。
双眸恰似一汪清泉,澄澈明亮,没有一丝杂质,眼波流转间,透着聪慧与敏锐,仿佛能洞察世间万物的奥秘。
琼鼻秀挺,不点而朱的嘴唇,仿若绽放在春日里的桃花,娇艳欲滴,微微上扬的嘴角,总是挂着一抹恰到好处的微笑,如同春日暖阳,让人如沐春风。
阳光透过槐树的枝叶,洒下斑驳光影落在她身上,宛如为她披上一层梦幻的薄纱。
她沉浸在书的世界,时而微微皱眉,像是被书中曲折的情节所牵动,内心泛起层层涟漪;
时而轻轻点头,像是对书中深邃的观点深表认同,心中暗暗称是。
微风轻轻拂过,调皮地吹动书页,发出沙沙的声响,也撩动她的发丝。
而她浑然不觉,依旧静静品味着书中的万千世界,沉浸在这一方宁静的天地之中。
院长看着女儒生专注的模样,眼神中满是赞赏。
他小心翼翼地挪动脚步,每一步都放得极轻,生怕惊扰到这份宁静。
走到女儒生身旁后,他缓缓蹲下身子,而后轻轻坐到了女儒生旁边,动作轻柔得如同生怕打破一件精美的瓷器。
他微微侧头,脸上带着慈祥的笑容,轻声唤道:“苏姑娘。”
听到有人叫她,女儒生先是微微一怔,随即缓缓合上书本,动作优雅而自然。
她抬起头,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正是院长坐在旁边。
她脸上没有丝毫慌乱,不慌不忙,不急不缓,身姿轻盈地微微起身。
如同春日里翩翩起舞的蝴蝶,朝着院长优雅大方地行礼:“院长好。请问有什么事呢?”
声音清脆悦耳,如同山间清泉流淌。
院长笑着摆了摆手,丝毫没有摆长辈架子,脸上的笑容愈发和蔼,说道:“坐着聊。”
说完,他转头看向了凌尘的方向,眼神中带着一丝亲切,说道:“凌小友,老陈,老孔,你们也过来坐着休息一会吧。”
女儒生笑着坐回了原来的位置,凌尘和陈老、孔大儒,也各自寻了位置缓缓坐下。
一时间,众人围坐在槐树下,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在地上洒下一片片金色光斑,微风轻拂,带来阵阵清新的草木香气。
院长看着众人,清了清嗓子,率先开口说道:“苏姑娘,今日带这几位过来,实则有事相商。这位凌小友,有意考取咱们义德书院任教的资格。”
说着,院长朝凌尘的方向示意了一下。
苏姑娘微微颔首,目光落在凌尘身上,眼中带着几分好奇与审视,盈盈笑道:“凌公子既有此志,想来定是才学不凡。”
凌尘赶忙起身,恭敬地行了一礼,说道:“苏姑娘谬赞,晚辈不过是对教书育人之事心怀热忱,还望能在义德书院有所学习、有所建树。”
陈老在一旁微微点头,捋着胡须说道:“这小子,平日里勤奋好学,对经史子集多有涉猎,教学之道也颇有自己的见解。此次前来,便是想让他在诸位面前展示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