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泄了一通怒火，艾莉丝的心情勉强平复了些许，但脸色依旧难看。
提瓦特境内的纷争她并非不知，至冬的图谋、深渊教团的异动，在她看来不过是无伤大雅的小打小闹。
可树与海的真相，却是触及了真正的禁忌。
天空岛构建虚假之天遮蔽天外，魔女会驻守边界奋力围堵，为的不就是不让提瓦特暴露在树与海的宇宙中吗？
钟离倒好，竟然直接将这层窗户纸捅破，简直是不知死活。
若不是此刻暗之外海局势紧张，她脱不开身，怕是早已杀回璃月，将钟离炸个底朝天。
钟离听着耳边聒噪不休的怒斥，只觉得一阵头大，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石桌残留的茶渍，神色平静却带着一丝探究：“树与海，就这般让你们恐惧？”
“你还敢提！”
艾莉丝的声线骤然拔高，尖锐得几乎要刺破耳膜：“你是不是非要我回去，把你那座破山炸成平地才甘心？”
钟离轻轻叹了口气，语气带着几分无奈：“你先消消气，我只是想知道，外面的宇宙究竟是什么模样。”
“这对我，对整个提瓦特，都至关重要。”
“这对你不重要！也轮不到你管！”
艾莉丝冷声回绝，语气中带着不容置喙的强硬：“你们安安分分待在提瓦特就好，不该问的别问，不该碰的别碰！”
“既然如此，你的答案我已经清楚了。”
钟离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一丝笃定：“提瓦特，的确是依附于多元宇宙的存在。”
通讯那头的艾莉丝瞬间陷入了沉默。
半晌后，她才反应过来不对劲，语气凝重无比：“你是怎么知道多元宇宙这个概念的？”
“是谁告诉你树与海的真相的！”
“这对你不重要，也轮不到你管。”
钟离毫不犹豫地用艾莉丝的话回怼了回去，心中暗笑，这小肚鸡肠的性子，倒是一点没变。
艾莉丝被噎得说不出话，气不打一处来：“好好好！你有种！”
“你身边肯定还有其他人，让我猜猜，是魈他们吧？”
“魈，听着，当年我去璃月的时候，可是给你带了特制的……”
“好了！我告诉你！”
钟离连忙打断了她的话，额角悄悄渗出一丝冷汗。
这疯女人向来口无遮拦，若是让她把那些黑历史公之于众，自己日后在璃月还怎么立足？
“说吧！我倒要看看，是谁敢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钻进提瓦特！”
艾莉丝的目光瞬间变得冷冽，死死盯着一望无际的暗之外海。
这些年她之所以减少游历，留在提瓦特边界，不就是为了守护这片天地，等着可莉长大吗？
现在竟然有不明来历的家伙闯入，简直是打她的脸！
看来是太久没出手，量子之海的那些家伙，都忘了她艾莉丝的威名了。
“在告诉你之前，我还有一事要问你。”
钟离顿了顿，语气郑重：“你游历过无数世界，应该听过‘修仙’二字吧？”
“哈？”
艾莉丝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不可思议地揉了揉耳朵：“你一个提瓦特的众仙之祖，竟然问我一个魔女懂不懂修仙？”
“并非提瓦特这种先天而成的‘仙’，而是更高层次、需要后天修炼的修仙之道。”
钟离连忙解释，又补充道：“或者说，你听过‘诸天万界’吗？”
艾莉丝瞬间沉默了。
诸天万界这个概念，倒是真的问到了她的知识盲区。
钟离心中不由得泛起一丝笑意，一向自诩无所不知的魔女，也有被问住的时候，倒也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事情要从百日前说起。”
钟离缓缓开口，将张昊的来历、展现出的力量，以及他口中的昆仑宗门、修仙体系等，一一娓娓道来。
边界处的艾莉丝越听越觉得离谱，只觉得钟离是在给她讲什么光怪陆离的话本故事。
可她深知钟离的性格，这般关乎璃月存亡的大事，绝不可能凭空捏造。
所以……
提瓦特真的来了一位修仙者？
艾莉丝的心中瞬间燃起一丝难以抑制的兴奋。
修仙者，她在游历其他世界时，倒是在不少小说故事中见过，一直只当是消遣，从未想过竟然真的存在。
炼精化气、炼气化神、渡劫飞升、诸天万界、大罗神仙、昆仑剑派……
这些宏大而瑰丽的设定，让艾莉丝一时间心神激荡，连暗之外海的危机都暂时抛到了脑后。
按照钟离的描述，张昊如今不过炼神返虚境界，尚未成仙，甚至没达到人道极致，便已有了这般恐怖的实力。
若是他修炼到炼虚合道境界，说不定真能解决提瓦特的困境，甚至……倒拔虚数之树也未可知。
一丝希望，悄然在她心中生根发芽。
“艾莉丝，你在听吗？能否给我一个答复？”
钟离的声音打断了艾莉丝的思绪。
她回过神来，语气带着几分复杂：“游历其他世界时，我的确听过修仙的说法，但大多是小说故事里的情节。”
“没想到，这世上竟然真的有修仙者存在。”
“诸天万界……看来我的眼界，还是太过狭隘了。”
钟离眉头微微一挑，语气带着几分不确定：“这么说，你认为张昊所言的诸天万界，是真实存在的？”
艾莉丝反问道：“提瓦特很多人都觉得自己的世界是独一无二的，在此之前，我也以为树与海便是所有世界的本源。”
“可现在看来，或许并非如此，你觉得呢？”
钟离无言以对，心中对诸天万界的可信度，已然提升到了八成。
“那他所言的修仙之道，还有昆仑宗门呢？”
“我不知道。”
艾莉丝的声音带着几分茫然：“我游历过的诸多世界里，的确有不少名为‘昆仑’的名山大川，但都只是普通的山脉，并无特殊之处。”
“不过，他提到的女娲大神、昊天上帝、三清等神话人物，倒是在很多世界都有流传。”
“按照他所说，大罗不死不灭、映照诸天的设定，倒也与这些神话传说隐隐契合。”
“我无法判断真假，只能靠你们自己去探索。”
说到底，艾莉丝也没能给出什么建设性的意见，毕竟这些事情，着实触及了她的知识盲区。
钟离沉吟片刻，又问：“这么说来，你是支持我们踏上修仙之路的？”
艾莉丝翻了个白眼，语气带着几分无奈：“拜托，这种事你们心里早就有答案了吧？”
“修仙啊！若是真的能修炼，我都想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