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人直接傻眼了,嘴巴张得能塞进一整个一乐拉面的大碗,蓝色的眼睛瞪得溜圆,瞳孔因为震惊而收缩,仿佛看到了外星人基地降临在地球上。
“这…这这里是哪里?!!”
他猛地转过头,声音因为极度的震惊和一丝恐惧而变得尖利,指着窗外那不可思议的景象,结结巴巴地问宇智波银,手指都在颤抖。
“不是木叶!这根本不是木叶!这到底是哪里?!你把我带到什么地方来了?!”
宇智波银笑呵呵地走到他身边,也看着窗外的雪景和科幻都市,语气轻松得像是在介绍自家后花园。
“这里啊,是雪之国。一个风景壮丽,和平安宁的美丽国度。以后呢,鸣人你就要在这里,开始你的新生活了哦。惊喜吗?”
“雪之国?!新的生活?!!”
鸣人像是被高压电击中了一样跳了起来,脑袋摇得像狂风中的风车。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我不能呆在这里!我要回木叶!三代爷爷还在等着我!伊鲁卡老师,小樱…大家还在等着我!我现在可是打败了岩隐、拯救了村子的英雄!我必须回去接受大家的欢呼和感谢!门炎爷爷亲口答应过我的!他说只要我立了功,大家就会认可我的!”
他还在紧紧抓着水户门炎给他画的那个又大又圆的“英雄大饼”不肯放手,仿佛那是他在这个陌生环境下唯一的精神支柱和救命稻草。
宇智波银看着鸣人那认真又带着一丝天真的样子,心里觉得既好笑又有点可悲。
他蹲下身,让自己的视线与鸣人齐平,依旧保持着那副“耐心导师”的表情,问道。
“哦?鸣人这么迫切地想回到木叶,是真心渴望成为木叶的英雄吗?”
“当然了!”
鸣人毫不犹豫地大声回答,胸膛挺起,仿佛在宣告某种神圣的誓言。
“门炎爷爷亲口说的!只要我帮助村子解决了战争,结束了战斗,大家就都会认可我!喜欢我!我就再也不是妖狐了!我会成为木叶的英雄!受所有人敬仰的大英雄!”
宇智波银脸上的笑容不变,但眼眸中闪过一丝极其细微的怜悯和嘲讽。
他轻轻叹了口气,用一种略带遗憾和诱导的语气说道。
“可是啊,鸣人,你难道从来没有静下心来,仔细地思考过一个可能性吗?你其实…早就是木叶的英雄了,只是你自己不知道,而他们…选择不告诉你。”
“啊?”
鸣人一下没反应过来,脸上的兴奋和坚定僵住了,随即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迅速变得沮丧和困惑起来。
他低下头,无意识地用光着的脚趾抠着温暖的地板,声音也低了下去,带着委屈。
“大哥哥你不要开玩笑…明明村子里的人都那么讨厌我…躲着我…用那种看怪物的眼神看我…怎么可能我是英雄…如果我是英雄,他们为什么…”
这正是宇智波银等待的最佳突破口。
他伸出手,非常自然地,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温和力量,轻轻环住鸣人略显单薄瘦弱的肩膀。
这个动作让鸣人身体微微一僵,但这种带着体温的接触对他来说太稀有,他并没有激烈反抗。
他的声音变得更加柔和,带着一种催眠般的诱导性。
“鸣人,你知道吗?那些讨厌你,孤立你,骂你是怪物的人,他们其实都在对你撒一个巨大的谎言。他们集体性地欺骗了你。而你最信任、最敬爱的三代火影爷爷…他或许没有主动参与撒谎,但他选择了沉默,纵容甚至默认了这些谎言的存在和蔓延。”
鸣人猛地抬起头,蓝色的眼睛里充满了困惑,挣扎和一丝被冒犯的愤怒。
“撒谎?欺骗?三代爷爷他…不可能!三代爷爷是对我最好的人!他是火影!是村子里最伟大,最公正的人!他怎么会骗我!他每次来看我,都会给我带好吃的,还鼓励我…”
“那他有没有告诉过你,你为什么会被大家叫做怪物?为什么没有父母?为什么只能一个人住在那个冰冷的公寓里?”
宇智波银的目光紧紧锁住鸣人的眼睛,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每一个字都像锤子敲在鸣人心上。
“告诉我,鸣人,你知道你自己的父母是谁吗?他们是什么样的人?他们为什么不在你身边?”
这个问题像是一把淬毒的匕首,瞬间精准地刺中了鸣人内心最深处,从未愈合甚至不敢触碰的伤口。
他的眼神瞬间黯淡下去,如同熄灭的星辰,声音变得细微颤抖而缺乏底气,几乎是在自言自语。
“大家…大家都说…我是妖狐的化身…是九尾妖狐变的…是带来灾难的怪物…所以我…我没有父母…我是石头里蹦出来的…”
“他们都在放屁!!”
宇智波银立刻打断他,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一种表演出来极具感染力的愤怒。
“正常人怎么可能没有父母?每一个孩子都是父母生命的延续和爱情的结晶!你,漩涡鸣人,当然有父亲,也有母亲!而且,我告诉你,他们绝不是普通人!他们是木叶的英雄!是真正意义上的伟大英雄!”
鸣人被宇智波银突然爆发的激烈情绪和话语中蕴含的信息量吓得愣住了,但对方话语中关于“父母”,“英雄”的字眼却让他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他有父母?
他不是怪物?
他的父母还是英雄?!
但从幼时就存在的洗脑和孤立不是那么容易打破的。
他摇着头,像是在说服自己,又像是在抵抗这过于冲击的信息。
“不…不可能…如果我有父母…如果他们是英雄…为什么…为什么三代爷爷从来都不告诉我?他每次来看我,都只给我带吃的,陪我聊聊天,问我过得好不好,从来不提爸爸妈妈的事情…他要是知道,一定会告诉我的!”
在他的世界里,猿飞日斩是黑暗中的唯一烛光,是他对“善”和“权威”的全部信任所在。
他对三代火影的信任几乎是盲目且不容置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