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唰!
唰!
唰!
四道急促的破风声接连响起,紧接着,一道道强横无匹的气息如同沉睡万古的火山般骤然爆发!
那气息漆黑如墨,带着腐朽与毁灭的味道,硬生生在阎罗殿前撕裂开一片不受神象威压完全禁锢的区域。
二十七道身影缓缓从黑暗中走出,他们周身魔气缭绕,每一步落下,都让大地微微震颤,仿佛是从九幽最深处爬出的魔神,挡在了方寒与阎的去路之上。
为首的是九位气度不凡的男女,他们身着不同样式的魔袍,有的魔袍上绣着狰狞的骷髅,有的则缀满了黑色的宝石。
九人周身法则之力环绕,时而有洞天虚影浮现,时而有世界胎膜闪烁,更有造物之气在指尖流转——赫然是黄泉魔宗除阎罗殿主外,其余九大殿的殿主!
在九大殿主身后,各自跟随着两位气息更加古老、深沉的老者。
这些老者头发皆已花白,脸上布满了皱纹,眼中却蕴含着岁月沉淀的沧桑与狠厉,他们便是黄泉魔宗的太上长老,共计十八人。
这二十七人,每一个都是黄泉魔宗的顶尖强者,几乎代表了如今黄泉魔宗除苏秀衣之外的最巅峰战力!
阎见状,龙眼瞬间眯起,金色的竖瞳中闪过一丝凝重与愤怒,低沉的声音带着龙威响彻四周:
“九大殿主…十八太上长老…这帮活了不知多少年的老不死!竟然全都投靠了苏秀衣那厮,甘愿为他镇守阎罗殿!”
方寒站在一旁,目光如炬,扫过二十七人时,瞬间便洞察了他们的修为深浅。
九大殿主中,修为最低的是幽罗殿主巴立明,他仅仅只有长生二重不死之身的境界。
此刻,巴立明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布满了冷汗,身体微微颤抖,显然在抵抗太古神象的威压时,已耗费了大量力气。
其余八位殿主的修为则稍高一些,在长生三重洞天境到长生五重造物境之间徘徊。而那十八位太上长老,修为却远超殿主——无一例外,全都是长生五重造物境的巨头!
要知道,长生五重造物境的强者,在玄黄大世界已是凤毛麟角般的存在。
这十八位太上长老再加上九大殿主,如此庞大的顶尖战力,若是放在外界,足以横扫除了太一门之外的任何仙道门派,哪怕是一些传承万年的古老宗门,也未必能挡得住这股力量。
然而,方寒却敏锐地感觉到,这些人虽然气息强横,却隐隐有种外强中干的感觉。
他们的法力看似雄厚,却像是被某种无形的枷锁禁锢了数千年,缺乏一种圆润贯通、生生不息的活力,仿佛一座外表坚固、内部却早已腐朽的堡垒。
方寒心中了然,正如原剑空此前所说,黄泉魔宗的功法极度依赖黄泉圣水。
自从黄泉大帝陨落、黄泉图失踪后,宗门便失去了稳定的黄泉圣水供给,这些人的修为早在三千年前,便已近乎停滞不前,如今看似强大的实力,不过是靠着早年的积累硬撑罢了。
幽罗殿主巴立明强顶着空中太古神象带来的恐怖压力,咬着牙向前踏出一步。
他抬起头,目光贪婪地盯着方寒,仿佛在看一件稀世珍宝,尖锐的声音划破空气:
“方寒!你这羽化门的小孽障!竟敢擅闯我黄泉圣宗的总部!识相的,立刻将你手中的黄泉图交出来!或许本座还能大发慈悲,留你一个全尸!”
方寒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清朗的声音带着无比的自信与威严,不仅没有丝毫畏惧,反而传遍了整个阎罗殿前:
“交出来?巴立明,你怕是搞错了一件事。我方寒,得黄泉大帝亲传传承,执掌蛟伏黄泉图,乃是大帝钦定的隔代传人!按黄泉魔宗的规矩,我才是宗门名正言顺的宗主!我回自己的宗门,何来‘擅闯’一说?倒是你们,见了宗主信物,还不跪下迎驾!”
话音落下的瞬间,方寒猛地抬手,将手中一直紧握的图卷一展!
哗啦!
清脆的声响中,一幅古老的画卷迎风而展。
画卷之上,一条通体漆黑的神秘蛟龙蛰伏在浑浊的黄河之底,蛟龙鳞片清晰可见,双目紧闭,却透着一股睥睨天下的气势。
随着画卷展开,图中世界仿佛活了过来——无尽的黄泉圣河在画卷中奔腾咆哮,河水漆黑如墨,泛着诡异的幽光;阿鼻魔气如同海啸般汹涌澎湃,席卷四方;轮回的气息缓缓弥漫,让人仿佛能看到生死交替、因果循环的奥秘。
这,正是黄泉魔宗的至高圣物,无数魔修梦寐以求的至宝——蛟伏黄泉图!
“黄…黄泉图!”
“真的是黄泉图!那气息,错不了!”
“好浓郁、好纯正的黄泉圣水气息!我…我停滞了千年的修为瓶颈,竟然开始松动了!”
黄泉图出现的刹那,九大殿主与十八位太上长老的眼睛瞬间变得赤红,如同饿狼看到了羔羊。
他们死死地盯着画卷,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脸上布满了毫不掩饰的贪婪。
对他们而言,黄泉图中散发出的纯正黄泉魔气,尤其是那一条如同巨龙般奔腾的黄泉圣河虚影,是致命的诱惑!
数千年来,他们因缺乏黄泉圣水,修为停滞不前,早已被岁月磨平了锐气,而黄泉图,正是他们突破瓶颈、再进一步的唯一希望!
瞬间,对空中太古神象的恐惧,对宗门规矩的最后一丝敬畏,全都被心中的贪婪所取代。
二十七人周身的魔气变得更加狂暴,眼中闪烁着狠厉的光芒,仿佛下一秒就要扑上来,将黄泉图抢夺到手。
“动手!抢下黄泉图!”
不知是谁率先忍受不住,发出一声嘶吼。这声嘶吼如同导火索,瞬间点燃了二十七人的野心,一场围绕着黄泉至宝的血战,即将爆发!
二十七位长生秘境的巨头对视一眼,眼中再无半分迟疑。
身份、脸面、辈分在黄泉图的诱惑面前,皆成了不值一提的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