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火是大罪直接交给官府处理吧。”林夏平静的道。
这群混混和上一批纵火的人有些不一样,混混们身后可没有错综复杂的的势力。
要是将他送到官府里面去,官府不仅会秉公处理,甚至会杀鸡儆猴。
林夏话音刚落,绑了一晚上混混惊恐的扭曲着,嘴里发出呜呜呜的声响。
大家下意识看他一眼,随后将目光转回去。
混混眼里的光瞬间熄灭。
他知道,自己的这辈子玩完了。
林父迟疑了一下才回了个好,百姓们都不爱和官府们打交道,林父也不例外。
“多喊些人去,多喊几个村子的人。”林夏道。
林父立马会意,这是要把事情闹大,将大家变成一条船上的蚂蚱。
如果只是他自己一个人去,官府会不重视这件事,但是如果是好几个村子一起去,官府想要无视和稀泥就不能随便过去了。
“行,我问问有谁有空一起过去的。”林父不迟疑,立马在周边喊人。
周边过来交草药的其他村民好几个都响应,加上林家村的人,呼呼啦啦三十个人跟着去。
那架势不像是去报案的,更像是找茬的。
林父来到衙门面前,心中很是忐忑。
可开口的那一刻,他发现自己异常的冷静,说话也不结巴。他害怕的官府人员也没有想象中那么的威武霸气,说话也不高高在上,反而对他们很是客气。
林父可不知道,此时的衙役们比他们还紧张,生怕起冲突。
最下面的人没有阻拦,后续的事情变得很顺利。
从衙门回来时,林父觉得恍惚。
自己的见识还是太少了,原以为每次去县城打交道的自己已经成长得很迅速,可事实上换了新的地方,自己依旧有很多的不足。
怪不得女儿总是说他还有很多进步的空间,原来都是真的。
处理完这档子事,时间很快来到了七月份。
七月是夏收时间段,在月初的时候,林夏便减少了部分药材的收购数量。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即便作坊赚钱的速度比种地要快十倍,村民们依旧是以种地为主。
而林夏也是这样子认为。
人只有在保证自己最基本的生命体征后才会考虑健康和娱乐问题,这也是她从未因为制药赚钱而怂恿村不种植粮食而改种植草药。
七月初五,林父送一批药过去医馆,同时将在县城上学的兄弟三人接回来。
这里的学子没有寒暑假,但是有夏收假和秋收假,时间挺长的,差不多有一个月的时间。
在县城读书那么长时间,三人没有长时间劳作,黝黑的皮肤变得白皙。
因为皮肤白皙,他们看起来好看了些,变得斯文了。按照村民的话来说他们变得更像读书人。
读书人回到家中看到空荡荡的家还有那么一瞬间不习惯。
院子棚子上没有嗮着草药,棚子底下也没有晒干的草药。就连他们的房间都没有堆积的草药,这.......
“妹妹,我们家被打劫了吗?”林冬凑过来小心翼翼的问。
在县城的时候他们出不去但不代表他们对外界的事情不知道,反而父子会根据外面发生的大小事为题让他们写文章,让学子们知道周边大大小小的事情。
林家村纵火案这件事他们在学院中也是知道的,林冬有这个疑问很正常。
“想什么呢,就不能想些好的。”叶氏过来敲了他头一下:“夏收,得空出地方来放粮食。”
往年大家工具有限,收割的时候尽量错开时间,早上这一家,晚上那一家这样子收割,好让那些没有镰刀的人家能借到镰刀。
今年不是买了许多镰刀回来了嘛,好几家可以一同收割,不怕错过收割时间。
但同时一起收割的话,晒谷场不够村民同时使用,所以林夏决定将作坊空出来给村民晒稻谷。
作坊棚子顶部是平的,用晒谷席子往上面一铺就能嗮稻谷,收的话也方便。碰上下雨的时候唰唰唰的还能将稻谷收到棚子底下晾晒,多好啊。
林冬被敲头也没生气,他娘就是一言不合会动手的性子,他们都习惯了。
“将你们的袍子脱下来,别到时候下地将袍子糟蹋了。”林父特地交代了一声。
三人去学院之后几乎都是穿袍子,这衣服干活非常的不利索,最重要的是袍子用料又好又贵,林父心疼钱。
兄弟三人也心疼。
他们读书的花销和日常开销家里没有全部支持。
家中只给了大部分的开销支出,这部分的开销让三人吃不饱也饿不死的状态。
当然,这种状态和前十几年相比好很多的,可人能过上好日子,没有几个愿意过上苦日子的。
想要生活更上一步,还是很容易的。
第一种便是向家里借钱,能借到的金额以当月在学院的考核成绩为准,甲乙丙丁,每个评分就有相对应的借款金额。
第二种就是回家多干活,干自己分内之外的活可以无条件多领取一些生活费。
就是他们平日在家时间太短,赚取的钱有限,故而要用钱基本是借的,到目前为止欠了家里很多很多的钱。
麻溜的脱掉长袍换上短打。
“哈哈哈哈。”
三人一出来,叶氏指着三人笑个不停。
家里生活条件好了,吃的也跟上了档次,家中四个孩子身高拔高了很多。
叶氏平日里会给四人做新衣裳,只是兄弟三人基本在外头读书,穿的是读书人的长袍,叶氏给他们做的也是长袍。
这短打没有做新的,这不现在三人身上的短打快要变成宝宝服了。
看起来确实是挺好笑的,特别是这三人不觉得丢脸,穿着小小的衣服在搞怪,叶氏笑得直不起腰。
最后还是林父看不下去将三个崽拉进屋子里换上了自己的短打。
老父亲年纪大了,即便吃好喝好,身高也不能再涨。
看着三个和自己差不多高的孩子,老父亲表示欣慰又酸涩。
那种复杂的心情,他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