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寿宫的初夏热得透不过气,暖阁外的石榴花艳得晃眼,甄嬛正对着《万邦市集册》核对着商户名单,指尖划过 “漠北同心市集:各族商户两百家,日交易额万两银” 的字样,刚想让槿汐把新制的市集告示牌装车,殿外就传来 “轰隆” 一声闷响,比炸雷还吓人。“娘娘!不好了!漠北的同心市集…… 被烧了!” 闯进来的是市集管事老王,他满脸烟灰,衣衫被烧得破烂,手里攥着半截商户招牌,“黑风部联合荒漠匪帮半夜放的火,两百多家商户的货物全烧光了,还抢了十几车丝绸和香料!他们还留话,说这火是中原商户放的,想独占市集生意!”
甄嬛手里的茶杯 “啪” 地摔在地上,碎片溅了一地。这市集是各族去年才扩建的,是万邦的 “脸面” 也是 “钱袋子”,漠北的羊毛、西域的香料、中原的丝绸、罗刹的皮毛全在这交易,一被烧,商户们血本无归,各族的生计都得受影响。她抓起披风就往外冲,热浪烤得皮肤发疼:“槿汐!让京兆府调三百捕快,带上灭火工具和绳索,跟我去漠北!再给小巴图、阿依莎、伊凡发急信,让漠北守市集入口、西域堵沙漠要道、罗刹查雪原岔路,绝不能让黑风部和匪帮把抢来的货物运出去!”
快到同心市集时,远远就见废墟还冒着黑烟,焦糊味混着香料的余味,呛得人直咳嗽。商户们围着废墟哭,有的老板抱着烧剩的布料,眼泪掉在上面瞬间蒸发;有的小贩蹲在地上捡被烧熔的银锭,手被烫得通红也不撒手。小巴图带着漠北铁骑赶来,甲胄上沾着黑灰:“娘娘,黑风部太狠了!他们烧了市集还不算,还在各个部落造谣,说中原商户见西域香料卖得好,故意放火嫁祸,现在西域和漠北的商户都吵起来了,差点打起来!”
甄嬛顺着小巴图指的方向看,果然见一群西域商户和漠北商户扭在一起,黑风部的人在旁边煽风点火:“打!让中原人看看,咱们不是好欺负的!这市集没了,都是他们害的!”
“住手!” 甄嬛扯开嗓子喊,声音都快被热浪烤哑了,“这市集是各族一起建的!中原商户捐了五千两银修摊位,西域商户送了万斤香料撑场面,漠北牧民出了人力搭棚子,怎么会是中原人放的火?你们别中了圈套,让真正的坏人看笑话!”
一个西域商户犹豫着松开手,黑风部的人立马挥着棍子要打他,阿依莎突然带着西域商队冲过来,骆驼上驮着满袋的香料:“谁敢动!西域的香料还等着在市集卖,你们打起来,正好让黑风部捡便宜,真当我们傻吗?”
正说着,伊凡带着罗刹雪橇队赶来了,雪橇上装着冰水和疗伤药:“娘娘,我们在雪原岔路发现了黑风部的马蹄印,他们往沙漠方向跑了,还带着不少抢来的丝绸,肯定是想跟荒漠匪帮分赃!”
甄嬛蹲下身,摸了摸地上的灰烬,又看了看废墟旁的车辙,突然眼睛一亮:“不对!这马蹄印看着往沙漠跑,其实是故意撒了沙子做的假印,车辙里沾着罗刹雪原的冰碴 —— 他们肯定藏在附近的黑石崖,那里的山洞能藏人藏货,还能随时往沙漠或雪原跑!”
她立马部署:“伊凡,你带雪橇队假装往沙漠追,吸引他们的注意力;小巴图,你带铁骑绕到黑石崖后山,堵他们的退路;阿依莎,你带弓箭手在崖下埋伏,只要看到有人扛货物出来,就放箭警示;我带捕快从正面冲,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刚部署好,黑风部的探子就偷偷摸摸地在远处张望,见伊凡的雪橇队往沙漠跑,立马掉头往黑石崖报信。小巴图带着铁骑趁机绕到后山,果然在黑石崖的山洞里发现了藏起来的货物,十几车丝绸、香料堆得像小山,黑风部和荒漠匪帮的人正围着分赃,吵得面红耳赤。
“动手!” 小巴图一声令下,铁骑冲进山洞,弯刀劈向匪帮的人。黑风部的人没防备,顿时乱作一团,有的抢货物,有的想跑。首领提着刀冲过来,对着小巴图就砍:“想抢回货物?先过我这关!”
就在这时,阿依莎的弓箭手在崖下放起了信号箭,甄嬛带着捕快冲进来,手里的长剑直刺首领后背:“放下货物!束手就擒!”
首领吓得一回头,被小巴图趁机一刀劈在胳膊上,鲜血直流。荒漠匪帮的头子见势不妙,掏出火折子就要往货物堆上扔:“我得不到的,你们也别想要!今天就把这些货全烧了,让你们的市集永远开不起来!”
“敢动!” 伊凡突然甩出破冰斧,正好打飞火折子,“你烧了货物,黑风部也不会放过你,他们早就想独吞,你以为你能分到好处?”
匪帮头子愣了愣,看着周围围上来的各族人马,终于腿一软,“噗通” 跪在地上:“我投降!货物都还给你们,求你们饶我一命!”
甄嬛冷哼一声:“饶你可以,但你必须把抢来的货物原封不动还回来,赔偿商户的损失,还要带我们去端了荒漠匪帮的老巢!”
可刚把货物往市集运,又出了岔子 —— 半路上突然杀出一队匪帮余党,为首的是匪帮头子的弟弟,手里挥着大刀喊:“把货物留下!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
“不好!是他们的援军!” 小巴图立马让铁骑护住货物车,“娘娘,他们人多,我们得赶紧突围!”
甄嬛看了眼匪帮余党的人数,大概有一百多人,而他们这边只有两百多兵力,硬拼容易有损失。她突然瞥见旁边的干涸河道,里面堆满了石头,立马有了主意:“阿依莎,你带弓箭手射断河道上方的枯树,用石头堵他们的路;伊凡,你带雪橇队把货物车往河道另一侧拉,那里地势平坦;小巴图,你带铁骑在后面掩护,别让他们靠近!”
阿依莎立马下令放箭,弓弦 “嗖嗖” 作响,枯树 “轰隆” 一声倒在河道里,石头滚落下来,正好堵住匪帮的去路。伊凡趁机带着雪橇队拉着货物车往另一侧跑,地势平坦,雪橇跑得飞快,匪帮的人追不上,气得直跺脚。
匪帮头子的弟弟见状,急得大喊:“绕路追!不能让他们把货物运走!” 可等匪帮绕到河道下游时,甄嬛早已带着人马把货物车护进了市集废墟,捕快们立马搭起临时围栏,架起强弩,严阵以待。
“你们别得意!” 匪帮头子的弟弟在围栏外喊,“这市集我们迟早还会来烧,到时候让你们片甲不留!”
“有我们在,你休想!” 甄嬛站在围栏上,举起《万邦市集册》,“这市集是各族商户的命根子,我们会轮流守在这里,你敢来一次,我们打一次!”
接下来的日子,各族人一起忙着重建市集。中原的工匠设计新的摊位图纸,漠北的牧民扛木料、搭棚子,西域的商户送来了崭新的布料和香料,罗刹的人则在市集里搭起凉棚,给重建的人送冰水和食物。黑风部和匪帮的俘虏也没闲着,首领带着手下帮着锯木头、钉摊位,手上磨出了血泡,也不敢有半点偷懒。
可刚安稳了没几天,又出事了 —— 市集的新摊位被人破坏了十几张,地上还留着西域的弯刀印记。阿依莎一看就急了:“这是我们西域的弯刀!肯定是有人故意栽赃!” 她掏出自己的弯刀,“我们的弯刀刀柄上有葡萄纹,这个印记没有,是仿造的!”
甄嬛接过捕快拿来的印记拓片,仔细看了看,果然是仿造的。她突然想起什么,对大家说:“是匪帮的余党干的!他们想挑拨我们各族互相怀疑,好趁机逃跑!我们假装吵架,引他们出来!”
当天下午,甄嬛故意在市集前跟阿依莎 “吵” 起来,一个说 “西域肯定有内鬼”,一个说 “中原别想栽赃”,吵得面红耳赤。躲在远处的匪帮余党见了,立马跑去报信,匪帮头子的弟弟带着人扛着刀就往市集冲 —— 可刚到围栏外,就被伊凡的雪橇队和阿依莎的弓箭手围了个水泄不通。
“你们中计了!” 甄嬛走出来,手里举着印记拓片,“这印记是你们仿造的,摊位也是你们破坏的,还想挑拨我们,真当我们是傻子?”
匪帮头子的弟弟看着被抓的余党,终于蔫了:“我就是想破坏你们重建市集,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发现了……”
甄嬛摇了摇头:“市集不是哪一个人的,是各族商户的生计,你破坏它,就是断了所有人的活路!今天饶不了你!”
市集终于在半个月后重建完成,新的市集比以前更宽敞,摊位都是用结实的松木做的,还加了防火设施,市集中央立了块新碑,上面刻着 “市集通万邦,同心兴百业”。各族的商户重新开张,中原的丝绸摊、漠北的羊毛摊、西域的香料摊、罗刹的皮毛摊依次排开,吆喝声、讨价还价声混在一起,比以前更热闹。
市集开业那天,各族首领和商户都来了,老王捧着新做的市集招牌,激动得手都在抖。小巴图的父亲,那位年过八旬的老牧民,牵着孙子的手走到甄嬛面前:“娘娘,要是没有您,没有各族的帮忙,我们的市集就真的没了,商户们也得喝西北风。这市集,就是我们万邦的‘兴旺根’,以后我们一定好好守着它,让各族的生意越做越红火,再也不让坏人搞破坏!”
甄嬛接过招牌,指尖划过 “万邦同心” 的刻字,心里满是暖意。她拿出《万邦市集册》,在最后一页写下:“雍正四十一年初夏,漠北同心市集遭黑风部联合荒漠匪帮焚毁、劫掠,万邦各族同心追货、护市、重建,终保市集重开、百业兴旺。此非一人之功,乃各族百姓手牵手、心连心,共护市集、共兴生计之效。”
写完,她把笔递给旁边的小商贩 —— 这孩子才十二岁,跟着父亲卖羊毛,这次为了保护货物,还被匪帮的人打了一拳:“来,你也写一句,让后人知道,我们是怎么一起守住这万邦‘兴旺根’的。”
小商贩握着笔,歪歪扭扭地写:“我们的市,兴在一起。”
夕阳西下,金色的阳光洒在市集的摊位上,映着商户们忙碌的身影。吆喝声、笑声、马蹄声混在一起,飘在草原上,飘在万邦的每一片土地上。甄嬛站在市集中央,看着眼前的景象,心里满是踏实 —— 只要各族齐心,再狠的破坏也能重建,再险的难关也能度过,这万邦的兴旺,会像这市集的生意一样,红红火火,一直延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