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放生物会议室
沈文琅推开会议室的门，在盛少游对面坐下。
“哟，少游总，现在见您一面可真不容易。”
他拖长了调子，嘴角挂着似笑非笑的弧度，“我都在外面候着快半小时了，还以为您今天不打算见客了呢。”
盛少游连眼皮都懒得抬，继续看着手中的文件：“文琅总要是等不及，现在就可以走。”
沈文琅：装什么大尾巴狼！
“那哪行啊。”沈文琅嗤笑一声，听说贵司最近在抑制剂研发上有了重大突破？该不会是实验室数据造假吧？
花咏坐在盛少游身侧，闻言微微一笑：“文琅，你这张嘴还是这么不饶人。盛放向来以严谨着称，倒是hS最近在临床试验上遇到点麻烦？需要帮忙吗？”
沈文琅立刻瞪向花咏：“关你什么事！我跟盛少游说话，你插什么嘴？”
盛少游终于抬起头，语气平淡：“文琅总可能不知道，他说的话，就是我的意思。”
高途在桌下轻轻碰了碰沈文琅的腿。
沈文琅深吸一口气，说：“行吧。开个价吧。”
盛少游将一份文件推过去：“技术共享，利润三七分。”
“三七？盛少游你穷疯了吧？怎么不去抢银行？”
抢银行犯法。盛少游面不改色，“跟文琅总做生意，合法合规。”
沈文琅：这冰块脸什么时候学会讲冷笑话了？
花咏在一旁慢悠悠地补充：“文琅，你要是不愿意，盛先生也可以找别家公司合作呀。”
“少来这套！沈文琅气得牙痒痒，没有hS的渠道，你们想推广开，得等到猴年马月！”
“无所谓。”盛少游端起水杯抿了一口，“好药不怕晚。倒是文琅总，再等个一年半载，hS在抑制剂这块的市场份额，不知道还能剩下多少？”
沈文琅被他噎得说不出话。
花咏：文琅，三七很公道了。毕竟后续的临床试验，生产线改造，都是盛放生物在投入。你就出个渠道，坐着收钱，多划算。
沈文琅瞪着盛少游，又瞥了一眼花咏，突然冷笑：“行，三七就三七。不过我得加个条件。”
他指着花咏：“以后谈判别带他，看见他就来气。”
盛少游终于露出今天第一个真实的笑容：“抱歉，文琅总，这个呢～恐怕不能答应。
“你！”
沈文琅在高途的眼神示意下，还是在合同上签了字。
临走前，他瞪了花咏一眼：“小疯子你等着！”
花咏笑容灿烂：“随时恭候大驾哦～”
等沈文琅气冲冲地离开后，花咏立即给常屿发了条信息：
常屿，把那块实验室用地让给hS，就当是给文琅顺顺气。
发完信息，花咏凑到盛少游身边，语气带着小小的得意：“盛先生，我刚才表现得好吗？”
盛少游挑眉：“你最后那句随时恭候，是故意的？”
花咏眨眨眼，一脸无辜：“哪句？是说随时恭候大驾那句吗？”
盛少游眼底闪过一丝笑意：“你啊...”
花咏靠在他肩上，仰起脸眼巴巴地看着他：“那...盛先生要不要奖励我一下？”
“想要什么奖励？”盛少游垂眸看他。
花咏眼睛亮晶晶的，指了指自己的嘴唇：“亲亲。”
盛少游看着他期待的眼神，低头在他唇上轻轻印下一吻。
这样可以了？
花咏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勉强及格。不过...”
他凑到盛少游耳边，压低声音，“晚上回家，我要收利息。”
盛少游耳根微红，别开脸：“嗯…。”
……………另一边
车子刚驶出盛放，沈文琅就憋不住了：“不是，他俩什么意思？啊？唱双簧呢？一个黑脸一个白脸，合起伙来坑我是吧？”
高途打着方向盘，轻声提醒：“沈总，安全带。”
沈文琅没好气地扯了扯安全带，继续输出：“三七分！盛少游他怎么敢开这个口的？还有花咏！句句都在往我心窝子里戳！就出个渠道？他说得轻巧！hS的渠道是天上掉下来的吗？”
他越说越气，转头看向高途，寻求认同：“你说是吧？高途！他们是不是太过分了！”
高途趁着红灯停下，才侧头看了他一眼：“沈总，是您主动去找盛总合作的。而且，他们的技术确实领先。”
沈文琅被噎了一下：“那也不能这么宰人啊！这跟抢劫有什么区别？！”
他烦躁地揉了揉头发，“我真是脑子进水了才会去找他们！”
高途看着前方的绿灯，重新启动车子，说：“至少，拿到技术后，hS在抑制剂领域还有翻盘的可能……”
沈文琅不说话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就算这样，花咏也不用笑得那么得意吧？随时恭候？我看他是等着看我的笑话！”
高途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沈文琅，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他忽然轻声说：“沈总，刚才在会议室，您好像只反驳了盛总，没怎么反驳花秘书。”
沈文琅一愣，随即说：“我那是那是懒得跟费口舌！”
高途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车子停在公司大门前。
沈文琅长腿一迈，下了车。
高途看着沈文琅的身影，微微垂下眼睫，轻叹了一声，这才解开安全带，推门下车。
大堂内
沈文琅沉着一张脸，大步朝着电梯走去，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周围。
高途一如既往地跟在他身后半步的距离，面色平静。
前台两位女孩立刻站起身，问候：“沈总下午好！高秘书下午好！”
沈文琅像是没听见，径直走过。
高途则对她们微微颔首，算是回应。
看着两位一前一后消失在电梯口，其中一个才捂着胸口，小小地舒了口气，压低声音对同伴说：
“我的天…沈总的脸色好黑啊！好吓人……该不会是和高秘书吵架了吧？”
“很有可能啊！你看高秘书虽然还是那副平静的样子，但感觉……气氛不太对劲。沈总平时虽然也跟刚刚差不多，但很少这么……杀气腾腾的。”
“完蛋了完蛋了，”第一个女孩哭丧着脸，“高层不和，底下遭殃。我感觉今天又要加班了……只希望战火不要蔓延到我们啊！”
…电梯上升
高途站在电梯里，他的指尖摩挲着钥匙串上那只小兔子。
高途：看来……得想办法让他消气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