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高途醒了，没有动，只是静静地看着沈文琅的睡颜。
今天，他们要去登记。
沈文琅皱了皱眉，眼睫颤动几下，缓缓睁开。目光对上了高途的视线，怔了片刻后…
“看什么看？”沈文琅手收得更紧些，把人往怀里带了带，“几点了？”
“七点半。”
“嗯。”沈文琅应了一声，没松手，“再躺十分钟。”
高途任由他抱着。
………
过了一会儿，高途起身：“我去准备早餐。”
他刚坐起，手腕就被沈文琅拉住。
沈文琅皱着眉，语气不耐：“急什么？今天又不用去公司。”
“要去登记。”高途轻声说。
沈文琅愣了一下，才清醒过来，松开手，“知道。快点弄，饿了。”
高途眼底掠过一丝笑意，“好。”起身下床。
等他走出卧室，沈文琅才猛地坐起身，抓了把头发。
领证…他沈文琅居然也有今天。
早餐桌上，高晴揉着眼睛走出来，看到并排坐着的哥哥和沈文琅，愣了一下：
“哥，文琅哥，今天周末你们也起这么早呀？要出门吗？”
高途将温好的牛奶推到她面前，语气如常：“嗯，有点事。”
沈文琅正慢条斯理地吃着，闻言头也没抬，“去领个证。”
“噗…咳咳！”高晴一口牛奶差点喷出来，眼睛瞪得溜圆，“领？领证？是？是我想的那个证吗？”
高途无奈地抽了张纸巾递给她，低声道：“慢点喝。”
沈文琅瞥了高晴一眼，眉梢微挑，“不然呢？还能领什么证？”
高晴看看自家哥哥，又看看沈文琅，有点激动：“真的吗？太好了！恭喜哥！恭喜文琅哥！我就知道！你们终于……啊啊啊！”
她兴奋得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
沈文琅被她吵得皱眉：“吵什么？吃你的饭。”
高晴立刻捂住嘴，对着高途偷偷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高途心里软软的，他轻轻嗯了一声。
吃完早餐，高途起身收拾，沈文琅也站了起来。
“换衣服。”沈文琅丢下这句话，率先走向卧室。
高途动作顿了顿，看向高晴：“我们中午回来。”
高晴用力点头，小声道：“哥，今天超级帅！文琅哥也是！”
高途无奈地笑了笑，转身跟上沈文琅。
卧室内，两人各自换衣服。
沈文琅系着领带，从镜子里看到高途已经穿好了，正低头整理袖口。
黑色的西装更衬得他身形修长，气质清冷。
沈文琅动作慢了下来，走到高途面前。
高途抬起头，疑惑：“文琅？”
沈文琅没说话，伸手，替他理了理领口，指尖擦过他的颈侧皮肤。
“领带系歪了。”沈文琅动手解开高途刚刚打好的领带，重新系好。
高途安静地站着，感受着沈文琅的呼吸和指尖的温度，心跳很快。
系好领带，沈文琅退后半步，“还行。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卧室，高晴已经等在门口，眼睛亮晶晶的：“哥，文琅哥，一切顺利！”
沈文琅嗯了一声，接过高途递来的车钥匙，出门。
……
车子驶向登记处。
“照片……”高途忽然开口，声音很轻。
沈文琅瞥了他一眼：“什么照片？”
“登记用的合照。”高途提醒，“需要现场拍。”
沈文琅嗤笑一声：“知道。你以为我连这个都没准备？”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点莫名的自信，“放心，丑不了。”
高途不再说话。
他其实有点担心，沈文琅并不是个有耐心拍照的人。
到达登记处，因为提前打过招呼，他们被引进了单独的接待室。
流程走得很快。
填表，签字。然后就是拍照。
红色的背景布前放着两张凳子。摄影师是个beta，很专业。
“两位先生，请坐这边。”
沈文琅走过去坐下，高途在他身旁坐下，两人之间隔着一丢丢的距离。
摄影师在镜头后指挥：“两位可以再靠近一点，对，笑一下，自然一点……”
沈文琅侧头看向高途，下颌紧绷，也有些紧张。
沈文琅忽然伸出右手，在镜头看不到的角度，轻轻握住高途放在膝盖上的左手。
高途回过神，转头看他。
沈文琅没看他，目光看着镜头，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
掌心传来的温度安抚了高途的紧张。他下意识地回握了一下，也转过头，看向镜头，唇角微微扬起。
“很好！就是这样！”摄影师抓住时机，按下了快门。
“咔嚓！”
照片定格。
看着相机里的照片，摄影师忍不住赞叹：“二位很般配。”
高途看着照片，有些愣神。照片里的他们，真的就是一对彼此认定的伴侣。
沈文琅扫了一眼，满意地哼了一声：“就这张。”
工作人员很快将两个红本本递了过来。
沈文琅先一步接过，翻开看了一眼，合上，塞进口袋，然后看向高途。
高途也拿到了属于自己的那本。他翻开，指尖轻轻拂过夫夫关系。
从此，他们是彼此最亲密的人。
“走了。”沈文琅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高途合上红本本，小心收好，抬起头，对上沈文琅的目光。
“嗯。”高途站起身。
沈文琅伸手抓他的手腕，拉着他向外走去。
他的手心很烫，力道有些大，带着不容置疑的占有。
坐进车里，沈文琅拿出手机，对着红本本拍了一张，手指飞快地操作了几下。
高途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他拿出来一看，是沈文琅发的朋友圈。
高途的心脏猛地一跳。他抬起头，看向沈文琅。
沈文琅正盯着他，眼神带着一丝丝紧张：“看什么？有问题？”
高途摇了摇头，垂下眼眸，点了转发。
发送成功的瞬间，沈文琅倾身过来，在他唇上重重地亲了一下，一触即分。
“以后，”沈文琅盯着他的眼睛，声音霸道，“名正言顺了，高途。”
高途望着他，回握住沈文琅的手，轻声回应，“嗯，名正言顺了，文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