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过去了,仁意在这两天里备受煎熬,一颗心始终悬着,不得安稳。
平时里,尽管她与萧柔的交流不算频繁,偶尔就是寥寥数语的问候,或是分享生活里细碎的小事,可像这样整整两天,双方完全零交流的情况,却是从未有过。
仁意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盯着天花板发呆,手机就放在枕边,她时不时就拿起来看一眼,期待着能跳出萧柔的消息,可屏幕始终安静得可怕。
她咬着下唇,满心都是忐忑与焦虑,脑海中不断回想最近与萧柔的每一次对话,每一个相处的细节,试图找出问题所在 。
是不是那天电话里我问太多,惹她不耐烦了?
还是我说错什么话了?
仁意越想越懊恼,自责的情绪在心底蔓延开来。
她甚至开始后悔,后悔那天没有多关心萧柔一点,后悔自己没能察觉到萧柔情绪不对时及时安抚。
在这漫长的等待中,她愈发确定,萧柔一定是生自己的气了!
可究竟是因为什么,她却毫无头绪,只能在不安中,盼着萧萧能主动联系自己 。
与仁意满心辗转难眠截然不同,这两天的萧柔几乎脚不沾地。
自从将夜色倾心获取的药片移交警方后,案情迅速有了重大突破。
凭借这些关键物证,警方顺藤摸瓜,一举锁定了一处规模庞大的地下药品制造窝点。
大批警力火速出动,在现场展开激烈抓捕行动,成功查获了大量违禁药物与生产设备。
经调查,王德发与这些非法药品的关联已确凿无疑,但棘手的是,其背后势力为保他周全,动用各种手段企图干扰司法进程。
萧柔顶着巨大压力,日夜奔波于警局,案发现场与各个调查机构之间。
她一面协助警方梳理线索,补充证据链,一面与王德发背后的势力展开暗中较量。
对方显然不惜血本,不仅动用金钱人脉四处打点,还试图销毁关键证据,威胁证人。
双方在明里暗里展开激烈交锋,每一次证据收集都如履薄冰,每一步推进都困难重重。
……
萧氏企业。
清晨的阳光斜斜洒在写字楼前,仁意抱着文件袋,在公司大门外来回踱步。
黄琪琪踩着高跟鞋匆匆走来,瞥见她失魂落魄的模样,忍不住开口:“小意,你站在公司门口做什么啊?”
仁意垂眸叹了口气,目光还不时望向马路尽头:“在等萧总。”
“等萧总?”黄琪琪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口红勾勒的唇角微微上扬,“萧总这几天不来公司。”
仁意猛地转头,眼中满是焦急:“什么?为什么?萧总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黄琪琪抬手理了理耳边的碎发,语气带着几分八卦的神秘:“我也不清楚,听财务部的人说,萧总最近接了个大项目,忙得脚不沾地,暂时来不了公司。”
她凑近一步,压低声音,“听说连董事会都改线上开会了呢,萧总没跟你说吗?”
仁意的肩膀瞬间垮了下去,满心的期待化作失落。
她原本想着等萧柔来公司,能找个机会好好问问她最近的状况,再道个歉,可现在连面都见不上了。
“好吧……”她闷闷地应了一声,望着空旷的马路。
黄琪琪捂着嘴看着仁意失魂落魄的样子,一副磕到了的表情,急忙躲到茶水间角落,指尖飞速在手机屏幕上敲击,嘴角的笑意怎么都压不下去。
她火速点开公司八卦群,噼里啪啦地打下一大段文字,还不忘配上三个震惊的表情包:
家人们!我今天在公司楼下撞见大瓜了!!!你们猜我看到谁了?!是咱们总裁办的仁意啊!她居然眼巴巴守在公司门口等萧总!!那失魂落魄的小模样,就差把“我好想你”写在脸上了!!
她发完消息,又赶紧把偷拍仁意的照片发进群里,继续激情八卦:
给你们看偷拍!这望眼欲穿的架势,妥妥的望妻石啊!我跟她说萧总这几天不来公司,她眼睛都直了,急得连文件袋都快捏变形了!
打完这些字,黄琪琪意犹未尽地咬着下唇,看着群里不断弹出的“哇塞”“磕到了”“速速更新”的消息,心里涌起一阵满足感。
这几天仁意总觉得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明可越是用力回想,越是一片空白。
摩挲着手机外壳上的纹路,按下拨号键,电话嘟嘟响了许久,就在她以为要被挂断时,那边传来熟悉的声音。
“喂,意意,怎么了?”萧柔的嗓音裹着晨起的慵懒,尾音轻轻勾着,像是撒了蜜。
仁意鼻尖突然泛起酸涩,攥着手机的指尖微微发颤:“萧总,你怎么没有来公司呀?”
“怎么了?想我了?”萧柔低笑着,喉间溢出的笑意顺着电流钻进仁意耳朵,烫得她耳尖发红。
她咬着下唇,羞得不好意思说话。
电话那头的萧柔正蜷在丝绸被单里,揉着发疼的太阳穴。
这两天周旋在各方势力间,连轴转的疲惫都抵不过听见心上人声音的悸动。
“我这几天有事要忙,所以暂时不去公司。你先在公司好好待着,要是没什么事做就休息,觉得无聊,也可以回家。”
萧柔叹了口气,她也想去公司,但是脖颈上暧昧的印记到现在都没有要消退的迹象。
现在意意忘记了,公司里的人说什么闲话被她听去,肯定会不开心,这可不是她想看见的局面。
“那萧萧什么时候回来?”仁意的声音软软糯糯,像只撒娇的小猫。
萧柔呼吸一滞,喉结不自觉滚动,心里窜起的火苗烧得她浑身发烫:“应该下一周吧,这周都不会。”
“这么久啊?”
“对呀。”
“那好吧,我等你回来。”
挂断电话,仁意回到办公室,盯着空荡荡的总裁办公位。
萧柔常用的钢笔还静静躺在笔筒里,她望着那抹银灰色发呆,连文件滑落在地都未察觉。
而另一边,萧柔把手机甩在床上,双腿发软地晃进浴室。
冷水冲在滚烫的皮肤上,她咬着牙,却怎么也浇不灭心底翻涌的燥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