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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身……”

那两个字在黑暗里荡,尾音拖得长,像有人贴着耳朵吹气,凉飕飕的,钻进骨头缝。

罗成站着,没动。

但右臂动了。

手臂上,之前皮下游走的那几条“蚯蚓”,突然暴起!不是缓慢蠕动,是疯狂地、痉挛般地拱动,从手腕到手肘,一路往上顶,把皮肤撑出一道道凸起的棱,棱的边缘泛着暗红色的光。

血管在凸起处浮现,粗得吓人,像皮底下钻了群活蛆。更诡异的是,血管表面开始浮现薄膜——半透明的,带着细密纹理,像极了鳞片。每片薄膜底下,都嵌着一张脸。

极小的,米粒大的人脸。

五官扭曲,嘴巴大张,在无声地哭嚎。一张叠一张,密密麻麻,挤在血管壁上,随着血液流动而轻微震颤。

“呃……”罗成闷哼一声,左手抓住右臂,想按住,但按不住。那些凸起硬得像钢筋,在皮底下横冲直撞。

“罗将军!”赵虎想上前。

“别碰!”老六突然吼道,声音劈了,“墙……这墙不对劲!”

他刚才缩回的手,此刻还悬在半空,指尖颤抖。借着赵虎点燃的最后一张照明符——黄纸符,烧起来火光惨白,只够照三丈远——所有人都看见,老六触碰过的那片墙壁,表面在……波动。

不是石头该有的坚硬平整,是软的,像肉。随着符火的热气烘烤,那片墙壁微微收缩、舒张,像在呼吸。更深处,传来“咚……咚……”的律动声,沉闷,缓慢,像巨大的胎心在跳。

“这整间密室……”老六声音发干,“是个子宫……活的……”

赵虎手里的符火往前一送。

火光蔓延,照亮前方地面。

那里,散落着骸骨。

九具。

小的,一看就是孩童的骨架,蜷缩着,像在母胎里睡觉的姿势。但骨头发黑,不是腐朽的黑,是像被什么液体浸泡过、渗透了的乌黑。每具骸骨的心口位置,都嵌着东西——

骨片。

暗金色的,巴掌大,边缘不规则,深深扎进肋骨缝隙里,有的甚至穿透了脊椎。

“一、二、三……”赵虎数着,声音越来越低,“九具……九个孩子……”

火光晃了一下。

墙壁,开始流血。

不是裂缝里渗,是肉质墙壁的表面,毛孔一样的小孔张开,渗出暗红色的、粘稠的血液。血顺着墙壁往下淌,没落地,而是在流淌的过程中自动勾勒——

壁画续上了。

第五幅:

一个七八岁的男孩,穿着皇子服饰,被铁链锁在石台上。背景是纵横交错的山脉地脉图,有一处节点闪着红光——正是石台位置。袁天罡站在旁边,手里捏着一块碎片。

镇龙玺的碎片。

尖锐的,边缘锋利。他举起碎片,对准男孩的头顶——百会穴,缓缓插了进去。

男孩的脸,在画面里扭曲到变形。

第六幅:

三天后。

男孩还活着,但已经不像人了。全身皮肤下,有东西在游走,凸起,凹陷,像无数小蛇在皮下游窜。皮肤表面浮现出细密的纹理——龙鳞的纹路。但那些鳞片还没长成,是半透明的,底下血管清晰可见。

旁注浮现:“龙气过烈,凡胎难承。”

第七幅:

第三日,午夜。

男孩的胸腔,炸了。

不是爆炸,是从内部崩开。肋骨向外翻折,碎骨和内脏碎片喷溅出来,在画面里定格成一片惨烈的红。但在那片血肉模糊中,有一块骨头没碎——

心口位置,第三节肋骨。

它变成了暗金色,静静躺在炸开的胸腔里,不腐,不毁,泛着幽幽的光。

第八幅:

袁天罡弯腰,捡起那块暗金色的肋骨。

握在手里,对着火光看,脸上是复杂的表情——惋惜?疲惫?还是……狂热?

他嘴唇微动,画面上浮现字迹:“欲成不朽胎,需寻恨煞双全之人……”

画面角落,阴影里,出现一个人影。

少年,十六七岁,侧着脸,眼神冷硬,腰间佩着一柄燕云骑制式的弯刀。

虽然模糊,但罗成认得。

罗艺。

年轻时的父亲。

火光映着壁画,血还在往下淌,发出轻微的“滴答”声。

老六盯着那些画面,嘴唇哆嗦,话都说不利索了:“活鼎……不是用鼎炼……是把活人当鼎……龙煞灌进去……要受术者清醒着……扛……”

他喘了口气,指着第六幅男孩皮肤下游走的东西:“那是龙煞蚀骨……痛到极致……产生的怨气、煞气……能跟龙气平衡……但这孩子太小……怨不够……压不住……”

“所以炸了。”赵虎接话,声音发涩。

“血龙骨……”老六看向地上那九具童骸心口的暗金色骨片,“就是龙化失败的残骸……里头封着残缺的……狂暴的龙魂……”

罗成没听他们说完。

他的目光,死死钉在第九具骸骨上。

不,是第八具。

从左往右数第八具。

那具骸骨身上,还残留着衣物——不是古代皇子的服饰,是软甲。前燕云骑早期制式的软甲,已经烂了大半,但肩甲上那个被磨平的狼头印记,他认得。

骸骨心口,插着一柄匕首。

匕首柄上,刻着一个字:

“松”。

罗松。

他兄长。

罗成扑了过去。

膝盖砸在地上,发出闷响。他伸手,握住那柄匕首。入手冰凉,柄上缠的皮绳还没完全腐烂,带着熟悉的触感——是他七岁那年,亲手给兄长缠的。

他拔出匕首。

“铮——”

金属摩擦骨头的声音,刺耳。

匕首离体的瞬间,那具骸骨的眼眶里,“噗”地燃起两团火。

绿色的,幽幽的,像坟地里的鬼火。

火中传来声音。

很轻,断断续续,像隔着很厚的玻璃在听:

“爹……骗了我……”

是兄长的声音。罗成记得,永远记得。温和的,总是带着笑的兄长。

“他说……炼胎可救娘……”

绿火闪烁。

“九日……龙煞……咬碎了我……三百六十块骨头……每一块……都碎成渣……又长好……再碎……”

声音在颤抖,不是害怕,是痛的余韵。

“徐巽……来了最后一日……他抽走了我的‘恨意’……说这最纯粹……装进了瓶子……”

绿火猛地一涨!

“小弟……快走……爹要的不是胎……是……”

声音戛然而止。

绿火炸开,化作无数光点,在空中凝聚成一幅幅破碎的画面:

画面一:

巨大的青铜鼎,罗松被泡在暗金色的液体里,只露出头。脸已经扭曲得看不出人样,嘴巴大张,却发不出声。鼎边,罗艺站着,面无表情地看着,手里握着一枚玉扣——黑色的,和镇龙玺的玉质一模一样,但颜色相反。

画面二:

徐巽蹲在鼎边,手里拿着一个玉瓶。瓶口对着罗松的七窍,一缕缕黑烟从罗松的眼耳口鼻飘出,被吸进瓶里。徐巽脸上带着笑,贪婪的笑。

画面三:

最后一幕。

罗松的身体开始膨胀,皮肤龟裂,暗金色的光从裂缝里透出来。爆体前一刻,罗艺突然动了——他抽出刀,割开自己手腕。

血滴下来。

不是红色。

是暗金色。

滴进鼎里,滴在罗松额头上。

画面炸碎。

“罗将军!”赵虎的嘶吼把罗成拉回现实,“你爹用你兄长试错……是为了用你的血炼真正的完美龙胎!你是第九鼎,但你是——”

他话没说完。

墙壁肉质猛地收缩!

像巨兽的胃囊在痉挛,整片墙壁向内凹陷,发出“咕噜噜”的粘腻声响。肉质褪去,露出后方——

一座鼎。

青铜巨鼎,足有一丈高,三足,两耳。鼎身上,刻满了人脸。不是浮雕,是真实的人脸,一张张凸起,表情痛苦,嘴巴大张,像是在无声尖叫。那些人脸的眼眶里,有暗红色的光在流转,像活的一样。

鼎盖缓缓升起。

不是被推开,是从内部被顶开。

一块完整的胸骨,从鼎中缓缓升起。

暗金色,晶莹剔透,像最好的琥珀,里头有血丝般的纹路在流动。它悬浮在半空,微微脉动,像一颗巨大的、畸形的心脏。

血龙骨。

真正的、完整的血龙骨。

它一出现,罗成右臂那些暴走的“蚯蚓”瞬间安静了。不,不是安静,是朝拜——所有凸起都转向血龙骨的方向,血管壁上的那些人脸齐齐张嘴,像是在呼唤。

黑暗深处,那两点金瞳,逼近了。

露出真容。

一个……东西。

由无数孩童的残肢拼凑而成——这条胳膊是五岁的,那条腿是七岁的,头颅是三个半边脑袋缝在一起的,眼眶里嵌着不同颜色的眼珠。躯干正中央,心口位置,嵌着九枚暗金色的骨片——和地上九具童骸心口的一模一样,只是小一圈。

它没有皮肤,裸露的肌肉和骨骼上覆盖着一层半透明的、带着鳞纹的薄膜。

龙煞怨胎。

它“走”过来——其实是在爬,那些拼凑的肢体协调性很差,每一步都歪歪扭扭,发出“啪嗒啪嗒”的粘腻声响。

九张嘴巴——三个头颅上的,加上躯干上胡乱开出的几个口子——同时张开。

声音是九重童声叠在一起,尖锐,刺耳,又带着诡异的稚嫩:

“哥哥们……好痛……”

“第九个弟弟……来替我们……”

三名燕云骑动了。

他们眼中黑气已经浓得像墨,几乎看不见眼白。但血咒的本能还在——护主。三人结阵,挡在罗成身前,刀锋指向怨胎。

但他们的手在抖。

不是怕,是血龙骨在牵引他们体内的煞气。那些黑气像被磁石吸住的铁屑,正一丝丝往血龙骨的方向飘。

怨胎没看他们。

九对眼珠——颜色各异,大小不一——全盯着罗成。

它抬起一条由五六条小臂拼接而成的“手”,指了指那座青铜巨鼎:

“进去……”

“熬九日……像哥哥们一样……”

然后又指向地上那九具童骸:

“或者……选一个哥哥……吞了他的骨……”

“你就成……我们一部分……”

罗成低头。

看着手里那柄刻着“松”字的匕首。

刀身上,映出他的脸。右眼瞳孔深处,重影越来越明显——一重人,一重兽。

他抬起头。

没走向鼎。

也没走向童骸。

他用匕首,割开了自己左胸的皮肤——心脏正上方的位置。

刀刃划过,皮开肉绽。

血涌出来。

不是红的。

是暗金色。

和他父亲滴进鼎里的血,一模一样。

血滴在地上,滴在第八具骸骨——罗松的骸骨上。

“滋滋……”

骸骨触到血,发出轻微的声响,表面的黑色迅速褪去,露出底下玉质的洁白。心口那个被匕首插出的空洞,开始缓慢愈合。

罗成开口,声音很平,但每个字都像砸进铁砧:

“罗家人欠的债……”

“我还。”

他猛地转身!

异变的右臂,五指成爪,狠狠插进旁边的肉质墙壁!

不是试探,是用尽全力。鳞片覆盖的手指像五柄烧红的匕首,“噗嗤”一声没入墙壁深处,直没至腕!

“但不是我进鼎——”

他暴吼,手臂肌肉贲张,青筋暴起,往旁边狠狠一撕!

“是你们这吃人的龙脉……该还债了!”

“刺啦——!!!”

墙壁被硬生生撕开一道巨大的口子!

不是石头碎裂的声音,是血肉被撕裂的声音,粘腻,沉闷,带着筋腱断裂的“啪啪”轻响。

裂口里露出的,不是岩石。

是锁链。

密密麻麻的青铜锁链,一根挨一根,挤满了墙壁内部的空间。每根锁链都有成年人大腿粗,表面刻满了镇压符咒,但大部分已经磨损得看不清。

锁链的另一端,拴着东西。

干尸。

一具接一具,层层叠叠,挤在锁链之间。有的还穿着古老的官服,有的只剩骨架,但无一例外,胸腔都被剖开,心口位置是空的——显然,血龙骨就是从他们身上取出来的。

历代尝试炼胎的失败者。

全被锁在这里,成了这“龙脉子宫”的养料。

怨胎突然发出凄厉的尖叫!

九重童声叠在一起,尖锐得几乎要刺穿耳膜:

“你竟敢……唤醒‘锁龙桩’?!”

“那些是——!”

它的话没说完。

“咔嚓。”

第一根锁链,断了。

不是锈蚀断裂,是从内部崩开,像有什么东西从里面挣了出来。

接着,第二根,第三根……

锁链崩断的声音连成一片!

那些被拴着的干尸,齐齐动了。

不是挣扎,是转头。

无数个头颅——有的还有皮肉,有的只剩骷髅——转向同一个方向。

空洞的眼眶,对准了怨胎。

怨胎的尖叫变成了恐惧的哀鸣。

而这时,整个第三层地宫,开始坍塌。

不是地震那种摇晃,是从内部崩解。天花板裂开,大块大块的肉质墙壁剥落,掉在地上,化成腥臭的黑水。

地面在隆起,像有什么巨大的东西要破土而出。

最深处的黑暗中,那个更苍老、更缓慢的呼吸声……

突然停了。

取而代之的,是清晰的、带着黏液拖拽声的……

吞咽声。

像巨兽,刚刚醒来。

第一口,吞下了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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