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苏钟表厂院中,停摆了几十年的老座钟,突然“自己动了”。
“嘎吱……嘎吱……”
锈迹斑斑的指针慢慢转到“04:03:07”,然后轻轻“滴答”一声,开始正常走时。
钟声不大,却像给现实世界重新上弦。
街头行人同时抬头,手机时间从04:03:00跳到04:03:07,
所有人耳边响起同一声“滴答”,
像世界被悄悄校准。
“老钟复活了!”
“3500哥一句话,全厂钟表集体‘去世’又‘超生’!”
“时间的残骸+老钟复走——这拯救现实的意义,我哭死!!”
#姑苏老钟重新走时# 爆榜。
姜早把直播镜头怼脸,泪珠在睫毛上晃,被红灯映成晶莹的碎钻。
“家人们……看见没?
这就是老吴。
他说现在是几点,就是几点。”
她长舒一口气,声音还带着颤,财迷属性却瞬间上线:
“打赏走一波,给时间的新老板买杯奶茶!”
清晚站在那里,怔怔望着吴拾的背影,手中手机屏幕早已恢复正常,她却忘了去看。
脑海里只剩一个念头在疯狂刷屏——
他……修改了局部的现实常数?
不……他成为了常数本身。
科学世界观被撬开一条缝,门后透出未知的光。
她深吸一口气,走过去,递上一张纸巾,指尖还沾着红晶粉尘。
“刚才的52hz频率,和我算的‘时间间隙’完全重合——
算你有点东西,不是纯靠装神弄鬼。”
声音依旧冷,却软了半分,像理科生最珍贵的“主动认可”。
吴拾接过纸巾,随手擦了擦指缝,没回头,只“嗯”了一声。
可就是这声“嗯”,让弹幕瞬间核爆:
“清总真香了!科学派主动投诚!”
“物理学和玄学在3500哥手里统一了!”
“我宣布,从今天起,时间姓吴!”
#52hz真香公式# 1秒冲5亿。
弹幕还在翻滚:
“哥,下次调时间提前说,我好想多睡1秒!”
“他不是在破解阵法,他是在修改世界的底层代码!”
“物理系全体跪了,教授让我们回家重修时间章节!”
“玄学系也跪了,师父说课本重写,封面画3500哥!”
姜早对着镜头,灰扑扑的背带裤上全是冰碴与血迹,却笑容灿烂:
“家人们看见没?在早姐团队面前,时间悖论就是个弟弟!”
……
同一秒,地球另一端。
索科特拉岛的地心深处三百米。
被剪下来的“一块空间”像一枚漆黑的底片,悬浮在岩盐与龙血树脂的气味之间。
无窗、无灯、无门,只剩 16:9 的幽蓝银幕悬在虚空,边缘渗出冷白小字:
【异常体-K-001 · 无宿者】
四黑袍端坐,剪刀横膝,袍摆垂落如干涸的墨。
他们是时序裁缝的“时序四令”——
量客、裁刀、针瞳、线影。
四枚磨钝的钉子,钉住一张看不见的桌;桌面平整得连时间滑过都不会留下擦痕。
量客先开口,声音像用钝尺刮过铜板,沙沙的金属屑落在耳膜:
“三件古器,却夹在当代直播的像素里。
无宿者,你让时间穿帮了。”
裁刀接话,剪刀在膝上开合,咔哒一声,剪断0.3秒的空白:
“暗金晶石,骨刀,折针。
上一个文明的黑科技,却被他拆成三把民间杂耍,用来给这个世界补妆。”
针瞳的瞳孔缩成一根毒针,死死钉在屏幕里的吴拾身上,声线像嚼碎玻璃渣般咯吱作响:
“补妆?
他分明是在给死神补针,
每一针都缝在‘末日’的断口,
让本该塌方的明天,
继续假扮今天。”
线影蹙着眉,声音如同耳语,断续绵长:
“真正可怕的,是拿武器的人。
他把自己活成了第四件——
‘现在’本身。
我们剪得断指针,剪不断他抬眼那一霎。”
话音落下,室内再次陷入死寂。
屏幕中——
姜早低头,看见空展台的圆印上,安静地放着……
“一枚硬币?”她愣住,手指下意识去碰。
吴拾嗓音低沉:
“那是中西泠的7秒生物时长,被压缩成7cm3的玻色-爱因斯坦凝聚块。”
姜早眼睛一亮:“早姐的隐藏奖励!”
她指尖继续下探,离硬币只剩3cm。
下一秒,硬币表面突然“睁眼”,
是中西泠的瞳孔,缩成秒针形状,直勾勾瞪向吴拾。
所有声音被瞬间抽走,世界按下静音键。
直播画面开始“倒带”:
姜早的手往回缩、弹幕倒着刷、血珠从地面飞回伤口——
直播信号突然错乱:
屏幕闪出04:03:00→04:03:07的七秒倒计时,无限循环。
中西泠的声音从所有观众手机里同时溢出:
“把被偷走的七秒……还给我。”
全球耳机里,同一秒,所有人听见自己心跳被“回放”。
0.5秒前的心跳声在耳膜里重播,
像有人把听诊器塞进胸腔,再倒着播放。
“我手机中邪了!”
“听见自己的心跳倒带,救命!”
“3500哥!快救我耳机!”
#硬币睁眼# 热榜第一。
姜早手指悬停,冷汗顺着鬓角滑到下巴,血珠刚滴落,就被倒吸回皮肤。
她第一次不敢眨眼,怕自己也“倒带”消失。
清晚的激光笔“啪”一声掉地,光束往回缩,像被拉紧的橡皮筋。
她死死盯着硬币里那枚“秒针瞳孔”,
科学世界观再次发出裂开的声音。
吴拾身体微微一震,乌瞳瞬间失焦——像被谁拔掉了电源,整个人定在最后一帧。
暗金晶石从指背滑落,悬在半空,光芒瞬间熄灭。
十秒后。
三米外,空气像被撕开一道旧磁带裂口。
高礼帽、燕尾服,脸上带着老式怀表的浮雕纹路——时匠,终于露出真身。
……
地心深处。
量客猛地抬眼,“第七刀……上当了!”
线影低声补刀: “正常,她根本不知道对手是谁?”
裁刀勾起指节,剪刀在膝上旋出一声冷笑:“时匠的自负向来有本钱,可惜——她这次剪的是‘错误的人’。”
话音未落,幽蓝银幕骤然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