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来到腊月二十九。
轧钢厂里洋溢着喜庆,下午早早发了过年的补助。
普通工人每人半斤猪肉、十斤白面、五斤米。
而李向阳从医务室领到的,除了上述标准,还多了十个鸡蛋和一斤花生!。
“嚯!向阳,可以啊!你们医务室这福利,都快赶上厂领导了!”
二大爷刘海中挺着肚子,看着李向阳网兜里那显眼的鸡蛋和花生,语气酸溜溜的,眼神里满是羡慕。
何雨柱也凑过来,扒拉着看了看:
“行啊兄弟!李厂长这是真照顾你!这鸡蛋看着就新鲜!”
一大爷易中海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底深处却藏着一丝与有荣焉的满意。
他淡淡道:“医务室责任重,有点特殊照顾也正常。走吧,赶紧回去,晚上厂里还放电影呢。”
正说着,许大茂扛着放映设备从旁边经过,看到李向阳,立刻挤眉弄眼地喊道:
“向阳!晚上看电影,哥给你在前排留好位置!保准看得真真的!”
“谢了大茂哥!”李向阳笑着应道。
一行人提着年货回到院里,自然又引起了一番围观和议论。
医务室多发的鸡蛋和花生,成了院里最新的热门话题。
贾张氏在自家门口阴着脸嘀咕“凭啥”,但也没人理会。
放下东西,李向阳就对一大爷和一大妈说:
“一大爷,一大妈,快过年了,咱去买身新衣服!晓慧,你也去!”
一大妈连忙摆手:“不用不用!我们都有衣服穿,花那钱干啥!”
“那不行!”李向阳态度坚决。
“过年就得穿新的,图个喜庆!以前是没条件,现在我有工作了,必须得买!
您二老要是不去,那我这年也过不踏实了。”
易中海看着李向阳真诚的眼神,心里受用,摆了摆手:
“行了,听孩子的吧,他一片孝心。”
四人再次来到东直门的百货商场。
卖布匹和成衣的柜台人山人海。
李向阳直接带着他们来到成衣区。
“同志,把那件藏蓝色的中山装,还有那件灰色的罩衫拿来看看。”
李向阳指着挂着的衣服对营业员说。
那女营业员正跟同事聊天,被打断有些不耐烦。
慢悠悠地转过身,瞥了他们一眼,还是把那两件衣服取了下来。
李向阳让一大爷和一大妈分别试了试。
一大爷穿上合身的中山装,整个人精神了不少;
一大妈穿上灰色的确良罩衫,也显得干净利落。
“挺好的,就这两件吧。”
李向阳点头,又指着旁边一件红色带小花的棉袄对晓慧说。
“晓慧,你喜欢那件不?”
晓慧眼睛亮晶晶的使劲点头。
“同志,再加上那件红棉袄,还有那边那件男式的青年装,一起算账。”
李向阳对营业员说。
营业员一边开票,一边打量他们,语气平淡:
“中山装八块五,罩衫六块,红棉袄七块,青年装九块。
一共三十块零五毛。布票带够了吗?”
“带够了。”李向阳利落地数出钱和布票。
现在的李向阳手里可不缺布票,肉票些东西。
平时给李怀德看病的时候,他可没少给,李厂长是真大方。
看着李向阳付钱,一大妈悄悄抹了下眼角,嘴里念叨:“你这孩子……真是……” 。
晚上,厂区空地上挂起了雪白的幕布。
许大茂果然给留了前排的好位置。李向阳带着一大爷、一大妈和穿着新棉袄的晓慧坐下。
电影放的是《刘三姐》,歌声悠扬,画面生动,引来阵阵笑声。
院里的小孩子们都跑来凑热闹,棒梗带着妹妹小当,阎解放,闫解旷兄弟,刘光天、刘光福,还有何雨水,都在人群里钻来钻去,嬉笑打闹。
电影散场,回到院里,李向阳又钻进了易家的小厨房。
和面、调馅、包饺子,动作麻利。【满级厨艺】让他包的饺子个个皮薄馅大,形如元宝。
他还用厂里发的肉和鸡蛋,做了几个拿手菜。
守夜时分,易家的方桌上摆满了热气腾腾的饺子和小菜。
易中海看着围绕在身边的李向阳和晓慧,看着老伴脸上满足的笑容,心中感慨万千。
“以前啊,我最怕的就是过年。”
易中海抿了一口酒,声音有些低沉。
“院里家家户户热热闹闹,就我跟你大妈,两个人对着空屋子,冷冷清清,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那滋味……不好受。”
一大妈也红了眼圈,接口道:
“是啊,那时候听着外面的热闹声,心里就跟针扎似的。总觉得这日子,没个奔头。”
她拉住李向阳和晓慧的手,声音哽咽:
“今年不一样了!有你们在,这家才像个家!我们这心里,总算踏实了,有指望了!”
“一大爷,一大妈,以后每年过年,我们都一起过!”
李向阳郑重承诺,晓慧也用力点头。
大年初一,天刚蒙蒙亮,院子里就响起了拜年的嘈杂声。
“易爷爷,易奶奶,过年好!李叔,过年好!”
棒梗带着小当,第一个冲了进来,像模像样地作揖。
李向阳早已准备好了一沓用红纸包好的五分钱硬币。
笑着给棒梗和小当一人发了一个:“好,过年好,拿着买糖吃!”
紧接着院里半大的孩子都涌了进来,嘻嘻哈哈地拜年。
李向阳一一笑着回应,每人发了一个五分钱的红包。
孩子们拿到红包,欢呼着又跑向下一个目标。
晓慧也穿上新棉袄,跟着院里的小姑娘们一起去给其他长辈拜年了。
李向阳自己也出门,先给院里的三位大爷拜年。
“一大爷,一大妈,过年好!”
“二大爷,过年好!”
“三大爷,过年好,您这鱼今儿能钓上大的不?”
接着又找到何雨柱和许大茂家。
“柱子哥,过年好!雨水,过年好!”
“大茂哥,晓娥嫂子,过年好!祝您二位新的一年心想事成!”
他这话意有所指,许大茂听了眉开眼笑,娄晓娥也难得地露出了笑容。
路过中院贾家时,贾东旭正蹲在门口抽烟,脸色不太好看。
屋里传来贾张氏隐隐的抱怨声:
“……易中海也是,过年了也不知道叫上东旭一起吃饭,眼里就只有那俩外来的……”
李向阳只当没听见,客气地打了声招呼:“东旭哥,过年好。”
贾东旭勉强点了点头,算是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