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继续道:
“之前的治疗,或许过于注重祛邪(风寒湿瘀),忽略了扶正(补益气血肝肾),或者手法过于温和,未能有效疏通深层痹阻。
所以效果不显,甚至可能因为祛邪过度,伤了正气,导致身体越发虚弱。”
这一番话,说得那位白大褂医生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因为李向阳的分析,恰恰点中了他们之前治疗方案的一些不足之处和争议点!
老人浑浊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精光,他微微直了直身子:“哦?说得有点意思。那依你看,该怎么治?”
李向阳成竹在胸,清晰地说道:“需要针药并用,内外兼治,分阶段进行。
第一阶段,以‘通’为主,‘补’为辅。我用特殊手法行针,疏通您腰腿和头颈关键穴位的深层瘀阻。
可能会有些酸胀甚至短暂的剧痛,但这是通则不痛的关键。
同时,配合我调配的活血化瘀、通络止痛的外用药酒擦拭和药浴。
内服汤剂则以益气活血、滋肾柔肝为主,缓缓图之,不能峻补。”
他看向周同志和那位医生:
“治疗初期,疼痛可能会有所加重,这是气血开始流通冲击病邪的正常反应,需要家属和护理人员理解配合。
只要度过这个阶段,后续疼痛会显着减轻,精神和体力也会慢慢恢复。”
周同志听得连连点头,他不懂医,但李向阳逻辑清晰,方案具体,让他看到了希望。
那位白大褂医生还想说什么,老人却摆了摆手。
目光锐利地看着李向阳:“小伙子,你有多大把握?”
李向阳迎着他的目光,没有丝毫闪躲:
“八成。只要您能配合治疗,忍耐住前期的不适。
我有信心让您在三个月内,腰腿疼痛减轻七成以上,头晕发作频率大幅减少,精神头会比现在好很多。”
“八成?”老人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笑了起来,虽然因为病痛笑容有些勉强。
“好!口气不小!我这条老命,折腾了这么多年,也没什么好怕的了!就按你说的办!小周,配合李大夫!”
“是,首长!”周同志立刻应道。
首长!虽然早有猜测,但听到这个称呼,李向阳心中还是确定了老人的身份非同一般。
他面色不变,只是点了点头:“那好,我们现在就可以开始第一次针灸。请准备一间安静、温暖的房间。
治疗在一个特意收拾出来的房间进行。
李向阳取出他那套银针。让老人俯卧在床上,露出腰背部。他凝神静气,出手如风。
“取穴:命门、肾俞、大肠俞、环跳、委中……”他口中低念,手下银针精准刺入穴位。
与普通针灸不同,他的手法蕴含着一丝内力,或捻或转,或轻或重,银针仿佛活了过来,微微震颤。
“呃……”当银针刺入环跳穴深处时,老人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额头上瞬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那是一种酸、麻、胀、痛交织在一起的强烈感觉,仿佛有一股力量在强行冲开堵塞多年的通道。
周同志和孙医生在一旁看得紧张不已。
李向阳沉声道:“忍住!这是气至病所,正在冲击瘀阻的关键时刻!”
他继续行针,又在老人腿部的风市、阳陵泉等穴位下针。
随着银针的刺激,老人感觉那股强烈的酸胀感如同电流般沿着腿部经络向下传导。
原本冰冷麻木的小腿和脚底,竟然开始产生了一丝丝微弱的热感和刺痛!
头部施针时,李向阳更加谨慎。选取百会、四神聪、风池等穴位,手法轻柔而渗透。
随着银针的作用,老人一直感觉有些昏沉沉重的头部,仿佛被打开了一扇天窗,有了一丝难得的清明感。
留针半个小时。期间,李向阳不时调整针感。
当起针之后,老人虽然因为过程的痛苦而显得有些疲惫,但他尝试着动了动腿,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
“咦?这腿……好像松快了一点?没那么沉了?”
孙医生赶紧上前检查,发现老人腿部原本有些僵硬的肌肉,确实松弛了一些,局部皮肤温度也有所升高。
他看向李向阳的眼神彻底变了,从怀疑变成了震惊和探究。
“这只是开始,疏通了部分浅层瘀阻。”
李向阳一边消毒银针,一边平静地说,
“接下来需要用药。我开个方子,你们去抓药,三碗水煎成一碗,早晚各一次。另外,这是我配的药酒,”
他拿出一个早就准备好的小瓷瓶。
“每天睡前,用这个药酒按照我教的手法,用力擦拭腰腿疼痛的部位,直到皮肤发热发红为止。三天后,我再来行针。”
他又详细交代了饮食禁忌和日常注意事项。
周同志拿着药方和药酒,如获至宝,连连道谢。
老人看着李向阳,目光中充满了欣赏:“李大夫,辛苦你了。以后,就麻烦你了。”
“老人家您太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的。”李向阳谦逊地说道。
离开小院时,周同志亲自将李向阳送到门口,并递给他一个信封:“李大夫,这是一点诊金,不成敬意。”
李向阳没有推辞,接过顺手放进口袋,这是规矩。
回到四合院,已是下午。
院子里,易中海正抱着易继业,和抱着何小欣的何雨柱在聊天。
“向阳,回来了?出诊顺利吗?”易中海关切地问。
“还行,是个老毛病,需要慢慢调理。”李向阳含糊地应了一句,没有多说。
何雨柱凑过来,挤眉弄眼:“听说是个大人物?坐小汽车来的?”
李向阳笑了笑:“柱子,别瞎打听。就是个普通病人。”
“得,我不问。”何雨柱嘿嘿一笑,“晚上食堂有新来的带鱼,我给你留了两条大的,回头给你送来,给秀芝和继业补补。”
“谢了,柱子。”李向阳心里一暖。
这时,许大茂也下班回来了,一脸晦气的样子。
“哟,大茂,这是咋了?又挨领导批评了?”何雨柱习惯性地刺了他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