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人的单于累的睡着了,他做了一个梦。
他梦到被李龙杀死的小儿子,骑着白马来找他了。
只是他小儿子的头有点歪,一步一步慢慢的朝他走来,头颅僵硬的在肩膀上靠着,似乎转动有点吃力。
“单于,不要走没有过的路,不要走没走过的路。”
说着转头就走了。
儿子,等等我,我好想你。
于扶罗,冲上去想要抓住即将消失不见的儿子。
“等等我”
于扶罗,从梦中惊醒了,身上一身冷汗。
他早已没了睡意,于是起身准备到各处去看看。
南匈奴的士卒,睡的很沉,他们真的太累了,连续一天一夜的逃亡,让他们人困马乏心力交瘁。
大雪仍旧下个不停,点燃的篝火仍旧顽强的燃烧着。
他上前给士卒们的火堆上,都加了一些木头,让篝火尽量燃烧的旺盛些。
尽可能的让自己的士卒暖和一些,哪怕只是多一丝的温暖。
“噗噗!”
他的战马用前蹄扒着雪,似乎是想要他去抚摸它。
那是一匹通体雪白的宝马,只是现在瘦的皮包骨头,似乎风刮的大一点,都能将它吹倒一般。
他上前抚摸着,他的爱马。
那马儿懂事的,昂昂了马头,用马嘴亲吻的他的手。
亲昵地,往他的身上蹭了一蹭。
“似乎在说,我还能跑,我还可以跑的更快。”
他看到这里,心中的酸楚更是压抑不住,顷刻间爆发了。
他开始失声痛哭,哭的很伤心,很伤心。
他开始咆哮。
“为什么,我的儿子会被李龙杀死?”
“为什么大汉明明将倾,会出现一个李龙”
“为什么李龙明明就是个庶民,会有那数百的铁甲。”
他歇斯底里滴哭喊着。
抱着自己的爱马,不时用手捶击着自己爱马的身体。
他的爱马,也是十分懂事的,用脖子缠着他,似乎是想抱着他。
“大单于,探子来报。丁原命张扬封死了从这里到雁门关的通道。”
雁门关以外是茫茫草原,是拱卫大汉的第一道屏障。
出了雁门关,就是茫茫草原,目前汉军的实力,出了雁门关在难困住,拥有数万铁骑的于扶罗。
呼突泉,南匈奴下一任王者。虽不是于扶罗亲生的,但于扶罗爱他胜过自己的每一个儿子。
呼突泉,不知何时来到了他的身后,小心滴对他说道。
深怕一不小心,惊扰了他。
“眼下我们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条是和往常一样经雁门关出长城,另一条则是绕小路而出葫芦谷。”
于扶罗,背对着呼突泉,用手不经意滴擦干眼角的泪水,他不想让自己的部众看见自己软弱的一面。
迟疑地说道。
“大单于,汉人们有句话叫做,虚则实之,实则虚之,咱们不妨姑且试他一试,如果张扬真的在出雁门关的路上陈有重兵,我在在做打算也不迟。”
呼突泉,丝毫没有被眼前窘迫的局势所干扰,不紧不慢滴说道。
“也罢,叫醒部众们,直扑雁门关,不能再耽搁了,吕布那条疯狗闻着味快到了。”
南匈奴,不愧是驰骋草原数百年的游牧民族,策马驰骋往来如风。
“吁!”
于扶罗,勒停马匹,向着雪山周围望去。
“再有50里,就到了雁门关了,出了雁门关就是咱们的天下了。”
于扶罗,瞧着四周,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
身后的数万铁骑,也停了下来。
他们在等,在等他们的单于下达回家的命令。
当然也有可能是去阴曹地府的命令。
就在这时!
“嘀!”
一声悠长的响箭声突起。
紧接着,满山遍野的汉军旗帜,鸣锣声呐喊声响彻整个山谷。
火光映射着整个大地,无数的火把照亮了黎明的天空。
接着,大路的正前方,出现刀兵森严,军容整齐的汉军。
队伍中央,大纛上写着一个大大的张字。
“于扶罗,快快下马受缚,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大纛之下,横刀立马者,于扶罗认识。
就是号称丁原第二猛将的张扬,也算老相识了。
“怎么办大单于。”
南匈奴的各个部族首领焦急滴问道。
“不急,汉人们什么样子,你们不清楚吗,先让儿郎们上去试试。”
于扶罗的段位,明显要高出,其他匈奴人很多,这得益于他常年和丁原作战,知道汉人们最是狡诈。
“你带上一千人冲”
呼突泉随手指着一名将领喝道。
那人领了一千骑,朝着张扬方向冲击而去。
“弓弩手放箭自由射击!”
只见张扬,大手一挥。
汉军刀盾手单膝跪地,持着盾牌。
弓弩手上前,躲在刀盾手身后,一波波的箭雨袭来。
那一千士卒,瞬间死了一百多个。
与此同时埋伏于山谷两侧的伏兵,也倾巢而出。
一时间滚木礌石,雨点般的箭矢,汹涌袭来。
南匈奴的那一千铁骑,就这么湮灭了。
没死透的士卒,痛苦的呻吟着,马儿痛苦的哀鸣着。
于扶罗看着,自己一波又一波的士卒死在了自己的眼前。
他怒不可遏地,拔出手中的弯刀,大喊道。
“勇士们,杀光对面的汉人,给咱们的部众报仇!”
他正欲策马而出。
“活捉于扶罗,杀光胡人。”
“活捉于扶罗,杀光胡人。”
漫山遍野地都是这个口号,而且无论是山谷两侧的旗帜越来越多,喊杀声越来越大。
且正前方,出现大地震动,雪雾纷飞的场景。
依着于扶罗的经验,那是大队骑兵冲击的迹象。
“于扶罗,可敢和我一战!”
张扬也策马持枪,朝着于扶罗等人杀来。
南匈奴的士卒,哪里见过这等阵仗,一个个早已吓得惊慌失措,左顾右盼。
“撤”
于扶罗果断下达了,撤退命令。
他们如同惊弓之鸟一般,见到山谷山林,就以为是汉军追了过来。
一口气又跑了八十里,许久才停了下来。
正当南匈奴的士卒,准备下马休整时。
一声悠长的号角响起。
这号角每个匈奴士卒都很熟悉。
这是并州狼骑冲锋的号角声!
只见三千并州狼骑,策马疾驰而来,马速已经完全提了起来。
“伟大的昆仑神,难道你的子孙就要覆灭在此了吗?”
于扶罗,无奈地看着,恶狠狠冲向自己的吕布和他身后的并州狼骑。
“保护大单于先走,我等断后。”
一个南匈奴部族的首领开口大喊道。
挥手示意,将于扶罗扶上战马,逃离而去。
“和我一起走快”
于扶罗不甘地,伸手准备拉着那位为他死战的部族首领。
“大单于,在我还是孩子时,是你帮我报了父仇,还让我召回部众,继承了我父亲的部落。
我那时就决定,此生此世一定要报答您的恩情。现在是时候了,请大单于先走。
我只有一个请求,就是照顾我的孩子,让他接任我的位置。”
说完那位南匈奴的首领,提起狼牙棒,奋力一挥。
“戊凉部的儿郎们,见证你们勇气和力量的时候到了,昆仑神在天上看着咱们,用咱们的鲜血向昆仑神证明,我草原男儿是天上的雄鹰,是大漠的苍狼,杀!”
数千不计生死,朝着吕布的三千并州狼骑,做自杀式的冲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