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池林冉也凑到薛一楠身边,伸手摸了摸她的口袋,摸到烟盒的形状,无奈道,“薛一楠,你又偷偷抽烟,不是跟你说了,最近少抽点吗?”
薛一楠和封景辰对视一眼,同时指着对方,异口同声地说,“是她让我抽的!”
这话一出,四人都愣了一下,随即忍不住笑了起来。
花青墨拍了封景辰一下,“下次不许再抽了,听到没?”
封景辰点点头,伸手握住她的手,“知道了。”
池林冉则把薛一楠的烟盒没收,放进自己的包里,“这包我替你收着,等你什么时候戒了烟,再还给你。”
薛一楠无奈地耸耸肩,没反驳,她向来听池林冉的话。
“对了,苏颜他们说要去玩‘鬼屋’,你们去不去?”花青墨拉着封景辰的手,眼神里满是期待。
封景辰看了眼自己的伤口,又看了看花青墨期待的眼神,笑着点头,“去,不过我跟在你后面,你可别吓我。”
花青墨笑着答应,拉着她往鬼屋的方向走。
薛一楠和池林冉跟在后面,薛一楠凑到池林冉身边,小声说,“冉宝,等下鬼屋你可得护着我,我怕黑。”
池林冉笑着捏了捏她的手,“知道了,我护着你。”
远处的摩天轮还在缓缓转动,阳光洒在众人身上,留下长长的影子。
游乐场里的笑声、音乐声交织在一起,将那些关于老夫人的隐秘心事暂时压了下去,只剩下此刻的轻松与甜蜜。
就像这早春的天气,虽还有几分凉意,却早已透着温暖的希望。
夕阳把Starlight paradise的摩天轮染成了橘红色,座舱缓缓停在最高点,像悬在晚霞里的琥珀。
游乐场的出口处,彩色灯带刚亮起第一盏暖黄的光,映着几对人影拉拉扯扯,满是一天游玩后的松弛。
苏颜正踮着脚给程砚舟整理被风吹乱的衣领,指尖蹭过他颈间的锁骨链,那是上周程砚舟生日,他偷偷刻了两人名字首字母的银链。
“明天别忘了把我落在你家的领带带来。”苏颜叮嘱着,语气里带着撒娇的软意。
程砚舟低头笑,把他被风吹到耳后的碎发别好,“记着呢,放玄关柜上了,明天一早就给你带。”
另一边,薛一楠正被池林冉拽着手腕往前走,手里还攥着半根没吃完的。
“说了不让你吃太多甜的,晚上又该睡不着。”池林冉皱着眉,却还是把往薛一楠嘴边递了递,“最后一口,吃完不许要了。”
薛一楠咬下那口甜得发腻的糖,含糊不清地笑,“知道啦,我家宝宝最疼我。”
阿狼站在宋雨初身边,手里拎着她赢来的巨大兔子玩偶。
那是阿狼为宋雨初玩打枪游戏赢的,太大了抱不动,阿狼自告奋勇接了过来,玩偶的耳朵蹭着他黑色外套的肩线,显得有些反差萌。
“我送你到小区门口吧?”阿狼低声问,眼神落在宋雨初被夕阳晒得泛红的耳尖上。
宋雨初轻轻点头,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麻烦你了。”
两人并肩往前走,影子在路灯下慢慢靠得越来越近。
封景辰和花青墨站在黑色轿车旁,看着他们各自散去,晚风卷着游乐场的甜腻气息吹过来,带着几分春日的暖意。
花青墨伸了个懒腰,后背抵着车门,长发顺着肩线滑下来,蹭过米白色的连衣裙领口,“终于结束啦,玩了一天累死了。”
她转头看向封景辰,语气里带着点小委屈,“这段时间天天被阿狼和邢军的手下跟着,连逛个便利店都有人跟着,太不自在了。”
封景辰抬手帮她把被风吹乱的头发别到耳后,指尖触到她微凉的耳垂,动作轻柔,“这不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嘛。”
她打开副驾车门,看着花青墨坐进去,又弯腰帮她把安全带拉好,扣上卡扣时特意放缓了动作,“你现在名气越来越大,万一遇到私生饭或者别有用心的人,要是伤着你,那后果我可不敢想象。”
花青墨看着封景辰认真的侧脸,忽然来了兴致。
她凑过去,手肘支在两人之间的中央扶手上,手掌撑着下巴,眼神亮晶晶地盯着封景辰,“如果我真的受伤了,封大总裁会怎么样?”
她故意拖长了语调,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却又藏着一丝期待。
封景辰刚好发动车子,听到这话,握着方向盘的手顿了顿。
前方的红绿灯刚好跳成红色,她稳稳地踩下刹车,车子缓缓停下。
侧过头时,夕阳的余晖透过车窗洒在她脸上,把她眼底的温柔和坚定衬得格外清晰。
她俯身过去,在花青墨的额头上落下一个轻轻的吻,唇瓣触到她温热的皮肤,带着几分郑重,“你上次在节目组被阮逸城的人设计昏迷的时候,我差点把阮逸城和封晚宁杀了。”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冷意,“封晚宁跑得快,但阮逸城...”
“我让手底下的人‘问候’了他好几次,直到他宣布退出娱乐圈,还签了永不踏入江城的保证书,我才放过他。”
花青墨的心猛地一颤,她没想到上次自己受伤,封景辰竟做了这么多。
她伸手拉住封景辰的手腕,指尖触到她腕间与自己同款的珠宝手链。
“我只是受了点轻伤,又不是没了,”花青墨的声音软下来,带着点哽咽,“你可不能真的做出杀人的事来,不值得。”
封景辰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绿灯刚好亮起,她轻轻踩下油门,车子缓缓向前行驶。
侧过头看了花青墨一眼,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没有什么值得不值得的。”
“如果那天你要是真的出事了,我会杀光所有伤害过你的人,然后自杀去陪你。”
这话没有半分玩笑的意思,花青墨太了解封景辰了,她从来说一不二,当初自己爆出封晚宁的黑料,触动封晚宁背后的势力,封景辰说“你要是犯了事,我替你坐牢”;
后来自己被花家赶出家门,封景辰说“在我这里,你什么都不用怕”。
她的承诺从来都这么深刻,像刻进骨子里的执念,把自己爱到了极致。
花青墨再也忍不住,往封景辰身边凑了凑,头轻轻靠在她的肩头,声音带着点鼻音,像只撒娇的小猫,“你怎么那么傻...”
封景辰没有回答,只是轻轻偏过头,脸颊蹭了蹭花青墨的发顶,闻到她发间淡淡的栀子花香。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晚风中,路边的路灯一盏盏向后退去,暖黄的光透过车窗,在两人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晚风从半开的车窗吹进来,带着两人交缠的呼吸,温柔得像是能把这世间所有的不安都抚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