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手机终于震动,是洛笙的消息:「你出来吧,我们马上要到了!」
江胜如同听到了天籁之音,强撑着精神冲出保安亭,重新站回校门口西侧的路边,伸长脖子张望。以为煎熬终于要结束了?
不!王楷的恶心操作才刚刚开始!他开着车,明明可以直接开到校门口西侧,却故故意绕了一大圈!
江胜又等了几分钟,还没看见洛央语的车,一股邪火直冲脑门。
他再次给洛笙发消息:「还没到?你们在哪?」
洛笙也发现了路线不对,疑惑地问王楷:“姐夫,这条路好像绕远了吧?”
王楷脸不红心不跳,语气极其自然:“哎呀,你们学校门口那条路上下学时间堵得要死!这么绕一下,避开堵点,反而更快!放心,我心里有数!” 他熟练地编织着谎言。
洛笙信以为真,给江胜回复:「姐夫说绕一下避开堵车,马上到!」
“堵车?” 江胜瞪着手机屏幕上那冰冷的两个字,又抬头看了看眼前空旷得能跑马的马路,零星几辆车飞驰而过,哪有一点堵车的影子?!
一股被愚弄的暴怒瞬间席卷了他!他忍不住对着空气破口大骂:“草泥马!王楷你个大傻逼!睁眼说瞎话是吧?堵Nm的车!老子晒成干了!” 声音嘶哑,充满了绝望的愤怒。
又煎熬了几分钟,洛笙的车终于出现了。
然而,王楷像是瞎了一样,直接把车开过了江胜所在的位置,停在了东门更远一点的地方。
洛笙焦急地提醒:“姐夫!过了过了!江胜在后面!”
王楷这才如梦初醒般“哦”了一声,语气毫无诚意:“哎呀,刚才有点走神,没注意看。” 他甚至懒得把车倒回来。
洛笙只好下车。
江胜远远看到她,强忍着眩晕和怒火,拖着灌了铅似的双腿,一步一步穿过滚烫的广场,将那份被汗水浸得有些发潮的成绩证明递给她。
两人近在咫尺,洛笙似乎想说什么,江胜也有满腔的委屈和怒火想要宣泄。
就在这时,刺耳的汽车喇叭声突兀地响起!王楷坐在驾驶座,不耐烦地按着喇叭,扯着嗓子喊:“洛笙!快上车!这里不能停车!警察来了要贴罚单的!” 语气充满了催促和不耐烦。
江胜猛地抬头,看向王楷停车的位置——那里明明划着允许临时停车的黄线!而且周围空旷得很!
他瞬间明白了,这畜生就是故意的!故意不让他和洛笙说话!故意恶心他!
积压的怒火和身体的极度不适终于冲垮了江胜的理智。
他不再看洛笙,直接掏出手机,手指颤抖地拨通了父亲的电话,声音虚弱:“爸……我……我可能中暑了……在学校门口西侧……快来接我……” 他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晕倒。
最终,江胜是被父亲开着那辆破旧的面包车接回去的。
他瘫在后座上,浑身滚烫,头痛欲裂,恶心想吐,感觉自己真的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稍微缓过来一点后,他给洛笙发了条消息报平安:「到家了。」
洛笙很快回复:「我们也到了。」
江胜积压的怒火再也忍不住,手指用力地敲击屏幕:「你姐夫真tm不是个东西!长得肥头大耳,二十多岁顶个啤酒肚也就算了,人品简直炸裂!故意让我在42c太阳底下暴晒半小时!还tm绕路!能停车的地方故意按喇叭催!他就是个纯畜生!」
他期待洛笙能理解他的愤怒,哪怕只是说一句“姐夫这次确实过分了”。
然而,洛笙的回复像一盆冰水,浇灭了他最后一丝期待:「我姐夫本来就是好心送我们,他能抽空来就不错了!你还嫌他让你等久了?你怎么不想想他也很辛苦?」
字里行间充满了对王楷的维护和对江胜“不知感恩”的指责。
江胜怎么感恩?洛笙来不了,他帮洛笙领成绩证明,他不帮忙早可以回家了。
江胜看着手机屏幕,只觉得荒谬又心寒,嘴角扯出一个苦涩到极致的笑容。那一刻,他清晰地看到了自己在洛笙心中的位置——永远比不上她那个所谓的“家人”,哪怕那个“家人”是个恶心的赘婿!
后来,他从洛笙口中零星得知,王楷高中毕业,没什么本事,在洛霆西公司就是个打杂的,搬货送货,偶尔给洛霆西和洛央语当司机,纯粹靠洛家养着。
可就是这么一个寄生虫般的赘婿,竟能骑在洛家二小姐头上作威作福,而洛笙还甘之如饴地替他说话!
江胜只觉得一股巨大的悲哀和愤怒堵在胸口,无法宣泄。
“哈哈哈哈哈哈……” 江胜在自己的书房里,突然爆发出近乎癫狂的大笑,笑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带着无尽的讽刺和恨意,“王楷!好一个王楷!本来我都快忘了你这号垃圾了!既然你非要出现在我面前恶心我……”
他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背对着门,看着窗外洛家别墅,声音陡然变得阴冷而充满恶意:“我是让你家破人亡呢?还是让你回到原本你的生活?或者……让你尝尝真正破产、负债累累、流落街头的滋味?” 他像是在问自己,又像是在审判王楷的命运。
他忽然又转身,重重地倒回床上,用双手捂住脸,肩膀剧烈地耸动,笑声变得更加诡异和扭曲,如同夜枭的嘶鸣:“桀桀桀……王楷,我好像忘了……你原本的生活,不就是破产吗?一个靠女人施舍才能活下去的可怜虫!”
王楷和他那一家子吸血虫,在江胜眼里,就是最碍眼的存在!
他们不仅欺辱过他,更是洛笙被不公平对待的帮凶!新仇旧恨,足以让江胜将他们彻底碾碎!
江胜发泄完后,去到了书房,他还要挣钱!不久,久绝、江政庭等人也回来了。
久绝径直来到书房,看到江胜已经恢复了冷静,只是眼神比平时更加幽深冰冷。
“少爷,”久绝低声汇报,“隔壁的洛霆西……刚才私下跟我提了一嘴,想撮合他儿子洛阳……和我们家小姐江妍……” 他语气带着一丝荒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