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红梅要走了,当天晚上就开始着手收拾东西了,这事搞的家里氛围有些低落。
不是陈红梅急着走,也不是顾夏急着赶这个小姑子走,而是没办法继续等了。
再等下去,一旦大雪结冻封山,再想走就不太可能了。
就算是现在走,其实都有些迟了。
好在因为背靠军区,虽然下了大雪,但因为这里对外界的道路一直有专人负责的,路肯定是畅通无阻的。
所以现在还可以走,但再等等,等后面温度实在太低,全面封冻的话,就算这边还能勉强出去,其他地方的道路怕是也被封死不可能再走了。
“这样,明天一早我亲自送红梅去车站。”陈岩开口。
陈红梅没说什么,顾夏也没反对,只是默默帮着陈红梅收拾东西,陈红梅则是坐在旁边抱着宁宁,不忍心撒手。
这一放,下次再见可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你出去一下。”顾夏忽然开口。
“啊?”
站在旁边的陈岩一愣,看看顾夏,又看看妹妹,最终还是起身回自己卧室了。
陈岩不在,顾夏将手上收拾的东西叠起来放到袋子里,对着陈红梅道:“红梅,这一次回去,等下次再见面怕是至少也得有个一年半载了,你的年龄也就比我小一岁,差不多也到了可以考虑要孩子的年龄了,回去后,看看能不能要个孩子,要是你怀孕了,等你坐月子的时候,我去海岛那边照顾你,保证给你安排的妥妥的!”
陈红梅的脸蛋唰一下就红了,用低若蚊蝇般的声音轻轻嗯了声。
顾夏在一旁感觉有点好笑,不过笑着笑着,又忍不住叹了口气。
说实在的,一开始顾夏对于陈红梅是不太接受的,不过后来随着相处才发现这个小姑子很合自己的脾气,而且因为小姑子的存在给她省了不少的事。
不说别的,单单给她做饭,给孩子洗尿布就省下了多少事,而且晚上有时候宁宁哭闹,也是红梅给抱过去哄的,否则顾夏都要怀疑自己晚上能不能睡上一个囫囵觉。
想到这,顾夏忽然转身出去,一个人走到客厅,意念直接沟通上空间,锁定了空间内摆放的一口大木头箱子,这木头箱子正是当初顾夏从那个渣爹手上要过来的,里面有不少的珠宝首饰。
顾夏在一堆珠宝里面翻找了一圈,目光锁定了一只非常莹润的翡翠手镯, 不过想到现在这年头的情况,又将目光挪开,最终锁定在了旁边一块阳绿的佛牌上。
这块佛牌挺大的,足有顾夏半个巴掌那么大了,而且还是那种顶级的无限接近帝王绿的阳绿色, 哪怕是放在现下,拿出去卖估计也能卖个好几万块钱。
意念一动,这块佛牌立马出现在了顾夏的手中,顾夏拿着吊坠转身回了卧室。
陈红梅正在逗小宁宁呢,没想到顾夏就直接开口道:“红梅,头低一下。”
“咋了?”
虽然是这么问,但还是非常听话的将头给低了下去。
顾夏上前,拿着栓吊坠的绳子,直接系到了红梅的脖子上。
“这块佛牌呢,是我妈留给我的,以后你回去了,咱们距离实在太远了,真要有什么急事发生,你就直接把这块佛牌拿去卖了,换些钱应急。”
“嫂子,这……这我不能要!”
陈红梅虽然看不出来这块佛牌的具体价值,但光看那绿油油的光泽便知道肯定不便宜,说话间就要去摘下来。
“行了,咱们两个谁跟谁,这玉只是我这个当嫂子的给你留着压箱底以防万一的东西,类似的玉我这还有,你就安心收着吧,万一将来真碰上什么难事了,总比抓瞎要好!”
陈红梅能够听的出来,嫂子这是真的在为自己以后着想,眼中的泪水没忍住唰一下就涌了出来。
“行了,又不是小孩子了,哭什么,赶紧收拾收拾早点睡吧, 明天一早就得赶路呢!”顾夏将小宁宁抱起来就要回去。
没想到刚转头就碰上了探头往里看的陈岩。
“咋了?这咋还哭上了?”陈岩有些懵逼的看向自己妹妹。
“没你的事,抱着孩子,我去洗漱了!”顾夏将宁宁递给陈岩,自个去厨房舀水洗漱了。
这一晚,顾夏睡的不是很踏实,夜里做了好几个梦,梦到的都是一些模模糊糊的片段。
以至于第二天一大早被陈岩叫起来的时候,还感觉有些没睡醒的样子。
小宁宁同样还在熟睡,顾夏也就没吵醒小家伙,轻手轻脚的穿好衣服出去了。
陈红梅已经起来了,甚至连房间都已经收拾干净了,瞧见顾夏后,开口道:“嫂子,我房间的床单被套都是才换的,回头简单清水过一遍晒个太阳就可以收起来了。”
“好!”
见陈红梅要去厨房做饭,顾夏开口道:“今天早饭我来做吧。”
“行,正好再尝尝嫂子你做的饭菜。”陈红梅说完便去舀水洗漱去了。
陈岩出门了,去找王德彪把车先给开过来。
等陈岩再回来,早饭也已经做好了,一人一大碗的稀饭,一大块的煎饼,另外每人还有一个热乎乎的煮鸡蛋。
吃完早饭,顾夏又从锅里捞了一大锅的鸡蛋出来。
其中一大包放在了袋子里装着对陈红梅道:“这一大包是给你路上吃的,你有些晕车,上了车后也不一定有空去找吃的了,到时候实在不行饿了就吃鸡蛋,喝点水。”
说着拎起另外一包少点的,递给陈岩道:“这一包是给你和小王在路上吃的,你们两个来回怕是得要一天多,路上饿了记得带着人去国营饭店或者招待所吃上一些,别光想着吃这些鸡蛋。”
“行。”陈岩乐呵呵的点头,将鸡蛋用小拇指勾着,又一手拎着一个大箱子朝着楼下走去,陈红梅手上只有装鸡蛋的那一个袋子,想跟出去,最终还是没忍住悄默摸的跑去顾夏的房门口探头朝着里面看了一眼。
看到宁宁依旧安静的躺在那睡觉,这才抹着眼泪转身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