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暗,为了避开血河宗的追兵,林砚等人在一座破庙里歇息。破庙不大,墙壁上还残留着几幅模糊的壁画,像是佛教的飞天图案,庙中央有一个早已废弃的香炉,里面积满了灰尘。林砚将林晚安置在稻草堆上,盖上自己的外袍,看着妹妹熟睡的脸庞,心中满是心疼。
“苏先生当年说过,文脉藏于柴米油盐,而非仅仅存在于典籍之中。” 林砚想起苏先生的话,起身走到庙外,捡了些枯枝,在庙内生起一堆火。火苗跳动着,照亮了小小的破庙,也带来了一丝温暖。林砚从行囊中取出仅剩的一点米和野菜,放在一个破旧的陶罐里,架在火上煮着粥。
火光中,他怀中的桃木牌突然亮起,与白天从僧人手中接过的经文木牌产生共鸣,两道金光相互缠绕,在空气中形成一道小小的光带。“道在晨炊烟火,境在寻常巷陌。” 李观棋坐在火堆旁,看着跳动的火苗,喃喃自语,“我师尊当年就是在海边的渔村里,看到渔民清晨做饭的烟火,才领悟到文脉的真谛,修成文脉剑的。”
沈紫霄也凑了过来,坐在火堆的另一侧,看着陶罐中渐渐沸腾的粥:“紫霄派的剑谱里有一句话,‘文脉之力源于守护,守护所爱之人,守护天下苍生,便是最强的道’。我以前不懂,总以为只有不断修炼,提升剑技,才能变得强大,直到师门被屠,我才明白,没有要守护的东西,再强的剑技也毫无意义。”
林砚听着两人的话,手中翻炒着野菜,突然像是领悟到了什么。他伸出手,拿起桃木牌,在庙内的青石板上写下 “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 这九个字,字迹刚落,便化作金色的光芒融入火堆中。火堆的火焰瞬间变得更加旺盛,泛着淡淡的金光,温暖的气息笼罩着整个破庙,连空气中的寒意都消散了不少。
“这就是文脉的真正力量吗?” 林砚看着手中的桃木牌,心中充满了震撼,他以前总以为,文脉之力需要借助典籍才能发挥,却没想到,仅仅是心中的信念,就能让文脉之力如此强大。
就在此时,破庙外突然传来响动,像是有人推着小车路过。林砚立刻警惕起来,将桃木牌握在手中,李观棋和沈紫霄也站起身,做好了战斗的准备。庙门被轻轻推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推着一辆小车走了进来,车上放着几个蒸笼,还冒着热气,散发着粥的香气。
“小伙子,看你们像是赶路的,肯定饿了吧?要不要来碗粥?” 老人的笑容和蔼,脸上布满了皱纹,眼神却很明亮,他从车上取下一个粗瓷碗,盛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粥,递给林砚。林砚犹豫了一下,看着老人真诚的眼神,接过了粥碗,粥的温度透过碗壁传来,温暖了他的手掌。
就在他接过粥碗的瞬间,注意到老人的手腕上,刻着一道与苏先生相同的纹路 —— 那是华阳子传人特有的印记。“苏先生让我给你带句话,” 老人压低声音,凑近林砚耳边,“寒山寺的大钟之下,不仅藏着镇妖碑残片,还藏着灵脉剑心,只有两者结合,才能彻底压制天魔。记住,文脉的力量,终究源于人心。”
说完这句话,老人推着小车,慢慢走出了破庙,消失在夜色中。林砚看着手中的粥碗,突然明白,苏先生一直都在以自己的方式,指引着他前行,而那些看似平凡的人,或许都是守护文脉的秘密使者。
他叫醒沈紫霄和李观棋,将粥分给他们,又轻轻叫醒林晚,喂她喝了些粥。林晚喝着粥,掌心的契印突然变得更加明亮,泛着淡淡的星辉,庙内青石板上的金光也再次亮起,形成一条光路,指向姑苏城寒山寺的方向。“吃饱了,我们就出发去寒山寺,一定要赶在血河宗之前,找到残片和剑心。” 林砚握紧手中的桃木牌和经文木牌,眼神坚定,心中充满了力量,他知道,无论前方有多少危险,只要心中的信念不变,就能守护好想要守护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