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率领着他的部队,进驻了西城。西城地势相对平坦,城门正对着泗水渡口,是水路进攻的重点方向。城墙上,原本只有一些老弱县兵和民壮在慌乱地搬运守城物资,看到江河的部队开进来,所有人都愣住了。
首先入城的是黄舞蝶率领的射声营。一千名弓箭手,个个身形矫健,眼神专注,步伐整齐划一。他们背着制式弓,腰间挎着箭囊,虽然没有披甲,但那种经过严格训练的精气神,与旁边的民壮形成了鲜明对比。尤其是黄舞蝶,一身劲装,英姿飒爽,站在队伍前方,引来不少目光。
紧接着是陈到的白毦兵。一千名长枪兵,身披统一的轻型铁甲,手持锋利的长枪,枪尖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他们面容冷峻,沉默不语,迈着沉重而整齐的步伐走上城墙,每一步都踏在实处,仿佛一座移动的钢铁森林。那种久历沙场的铁血气息,让周围的县兵和民壮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纷纷让开道路。
然后是高顺的陷阵营。四百名重甲士兵,有步兵、骑兵、还有刀车兵,他们如同四百尊铁塔,缓缓走上城墙。他们身披双层重甲,连面部都有护具遮挡,只露出一双冰冷的眼睛。手中的长戟或重剑,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气息。他们的步伐不快,但每一步都充满了力量感,仿佛能踏碎大地。城墙上的木板,在他们脚下发出轻微的呻吟。这支部队带来的压迫感,甚至超过了白毦兵。
最后,是黄忠的三百大汉弓骑兵。他们没有全部上城,而是在城下靠近城门的位置扎营,作为西城的快速反应部队和机动打击力量,随时准备应对城墙内外的突发状况。黄忠本人则上了城墙,站在江河身边,目光警惕地扫视着泗水上下游和对岸的情况。
泗水上的水寨,是江河的同学兼好友猴子的队伍。
仅仅是这支部队的入城和布防过程,就极大地提升了西城守军的士气。那些原本惶恐不安的民壮和老弱县兵,看到如此精锐的部队加入,心中顿时安定了不少。
江河没有时间理会这些目光,他一上城墙,就立刻开始检查城防设施,并与黄舞蝶、陈到、高顺等人商议布防细节。
“黄舞蝶,”江河指着城墙垛口,“射声营立刻占据有利位置,每五十人一组,配置一名伍长,负责一段城墙的远程压制。重点关注河道方向和对岸的开阔地。箭矢务必充足,让士兵们节省体力,轮流休息,保持持续战斗力。”
“是!”黄舞蝶领命,立刻开始指挥射声营士兵分散布防,调整角度,检查弓弦和箭矢。
“陈到,”江河转向陈到,“白毦兵作为西城的主要肉搏力量,沿城墙均匀分布,重点加强城门附近的防御。命令士兵加固垛口,准备好长枪、环首刀和备用武器,一旦贼兵登城,务必将其赶下去!”
“喏!”陈到沉声应道,白毦兵士兵们立刻行动起来,有的加固防御工事,有的擦拭武器,有的则依托垛口,警惕地望着城外。
“高顺,”江河看向那四百如铁塔般的陷阵营,“陷阵营是我们的杀手锏,也是最后的预备队。你带领部队在城墙内侧隐蔽待命,没有我的命令,不得轻易出动。一旦出现贼兵大规模登城、或者城墙出现缺口的危急情况,你部立刻顶上去,不惜一切代价堵住缺口!”
“明白!”高顺言简意赅,带领陷阵营士兵悄然后撤,在城墙内侧的阴影处潜伏下来,如同蓄势待发的猛虎。
安排好城墙上的防务,江河又看向城下:“黄忠将军,城外的弓骑兵就拜托你了务必警惕河道和两侧陆路的敌人,一旦发现敌军集结或小股袭扰,立刻予以打击,迟滞其进攻速度。注意自身安全,不要陷入重围。”
黄忠抱拳道:“主公放心,末将省得。”他转身下城,去指挥那三百弓骑兵了。
江河站在西城最高的望楼之上,极目远眺。泗水滔滔,自北向南流淌而过,下邳城如同一条巨鲸,扼守着河道的要冲。远处的地平线上,隐约已经能看到一股黄色的烟尘,正在迅速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