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不存一,伤个先天有问题?
当然有问题!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十不存一之后是宗师?这骆驼是不是太大了些。
秦明半信半疑,他自然不可能是检查沈言,只能道:“嗯,沈大人今日来这同福客栈,可是失火案查到了线索?”
沈言瞥了他一眼,挑了一下眉头,没有说话。
秦明脸色一僵,暗骂自己愚蠢,心知沈言就算是查到了线索,也不可能告诉自己,只不过沈言杀了金吾卫统领,这件事总要有个说法。
要不然传将出去,自己在金吾卫当中的声望怕是会一落千丈。
“沈大人查案归查案,怎的与我金吾卫产生了冲突?这天子脚下杀金吾卫,恐怕与陛下不好交代!”
沈言声音平淡,像是随手捏死了一只蚂蚁一般的态度,“金吾卫统领阻挠锦衣卫办案,顺手便杀了。”
这个时候,先前跟着死去统领前来的两位金吾卫,也是上前讲了一下原委。
秦明听了前因后果,视线瞄了一下朱清荷,觉得有些眼熟,只是一时间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
思绪回到眼前,秦明想了想沉声道:“沈大人,你出来查案,报个名号即可,这小统领断然是不敢跟你拔刀的。”
沈言眼神冷冽道:“我如何办案,需要那你来教?”
秦明神色微微僵硬,就算你锦衣卫奉旨办差,但也不是你仗着杀人的理由。
现在人死了,秦明也没有想着与沈言讲什么道理,冷声道:“此事我定会禀告内阁,陛下定会公正裁决。”
沈言甩了一下手,“随意!”
说罢,他便是转过身朝着巷子外走去,不再理会秦明,撂下一句话:“把所有人都带走!”
“是!”
数十名锦衣卫齐声应下来,声音极大,在巷子里都产生了回声。
朱清荷满眼不可思议地旁观着这一切。
眼前沈言的形象与自己想象的真是一模一样啊,武艺通神,风华绝代,手段高超......
自己跟着大人,早晚有一天肯定也能如此,嘻嘻......
.......
“大人,这客栈内除了冯巧云,都是一些无门无派的江湖人士,怕是没有什么价值。”周三少走在沈言的身边,说着一些情况。
沈言刚才运功,体内天一神水有些蠢蠢欲动,沈言暗运真气,压下毒素。
当街杀金吾卫统领,等不到明天,今晚怕是就有奏折送到内阁了。
陛下当前迫切要求破失火案,自然不会计较一个小小金吾卫统领的生死。
只不过,指挥使为了安抚那些内阁,口头处罚和禁足是免不了的。
如此一来,自己又可以摸摸鱼,顺带看看这个之后谁会跳出来。
“把冯巧云带到南镇抚司,其余人送到北镇抚司的诏狱。”沈言说道。
周三少摩挲了一下下巴,连连点头,“冯巧云年纪与大人相仿,容貌与身段也不差,就是武功差了些,不过日后跟了大人,宗师有望。”
“那还需要传信衡山吗?”
“传信之事不着急,去打听一下刘玄风什么时候金盆洗手。”沈言懒得理会这厮,一天天的,净整这些有的没的。
“是!”
说话之间,二人渐行渐远。
另外一侧,一处医馆内。
纪知轩躺在床上,脑袋几乎成了猪头,此时他手撑着床榻,艰难道:“姐夫,你今儿怎么回事儿?就这样放过沈言了?”
秦明神色忧虑,阴沉着脸道:“同福客栈事情,你莫要再参与了。”
纪知轩急道:“那齐王那边怎么交代?”
“还能怎么交代?弃车保帅!”
秦明轻声叹了一口气,“公孙止与护龙山庄关系密切,给公孙止递个话,让他找人去护龙山庄叫怨。”
纪知轩点点头,担忧道:“公孙止被锦衣卫带走了,想要传话,怕是......”
秦明冷笑一声,“他去不了,你就找人去。”
纪知轩点点头,随后道:“沈言当街杀金吾卫统领,姐夫,你是不是可以参他一本。”
秦明蹙眉,思索了片刻:“这个不急,先去查查这小统领可有什么把柄落在沈言的手上。”
“沈言此人常年在南镇抚司闭关,极少出关,不过每次出关都是大案。”
“以他的手腕和身份,应该是不屑于杀一个无名小卒,他肯定是查到了什么讯息,你好好调查清楚,若有尾巴,就立刻斩断,省的牵连我们。”
纪知轩点了一下头,动作幅度过大,扯动脸上的伤口,疼的龇牙咧嘴。
秦明看了纪知轩一眼,“知轩,我手上关于沈言的资料很少,你回去问问岳父,看看他那边有没有详细一点的。”
“姐夫,你是想知己知彼?”纪知轩道。
秦明双手背负在身后,看向窗外的景色,“陛下这几年有意提拔东厂与六扇门,对锦衣卫极为的冷淡。”
“可每每有什么大案疑案,最后还是交给锦衣卫负责。”
“锦衣卫这些年闷声不吭的,不知道培养了多少高手,尤其是南镇抚司,居然就只有沈言一个千户。”
“这有啥奇怪的,锦衣卫一向是北镇抚司实力强悍。”
“愚蠢,一个千户是宗师,还不能够引起你的警觉吗?”秦明眉头一皱,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神情。
据秦明所掌握的消息,整个锦衣卫衙门,也唯有指挥使朱高燧是宗师,镇抚使等人也不过先天一二品的修为。
现在这沈言居然是宗师,至于几品没看出来,最重要的是,这是一身实力十不存一之后的修为。
若是让沈言解了体内的毒,岂不是直接大宗师、甚至天人了。
自古侠以武犯禁,朝廷是不会坐视锦衣卫当中出现这么一个不受控制的人物的。
就拿逍遥派的无启子来说,真以为晋升天人是什么好事情吗?
殊不知,六扇门捕神与护龙山庄铁胆神侯已经出了京城,朝着天山去了。
与此同时,一个长相普通,风尘仆仆的女子背着一个包裹走进了金陵城,在城中打听了一番之后,便是朝着沈言的府邸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