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潜说,这是简元白特意要求的。
简元白说如果府上不介意的话,他们就趁着天黑的时候去。
一是低调,二是也省得被任三知道了,找麻烦。
荀潜听着,点点头。
他们侯府自然是不怕那任三,不过夫人也说了,什么时候接人回府都行。
那自然是越快越好了。
于是叶昭在几个孩子睡觉前,又带着他们去前院接待了一下简元白和程婉茵。
简元白带着他的妻子连忙给叶昭行礼。
“是元白失礼,还望夫人不要见怪。”
他本来以为晚上直接来会是第二天再和主家见礼,没想到这位侯夫人竟还特地接见他们。
叶昭笑咪咪地看着他俩。
“自然不会,知道您来,我家这俩孩子都很是开心呢。
先生不必客气,接下来我们家的孩子还要麻烦您。”
简元白连忙再次躬身:
“夫人言重,夫人对我们夫妻有恩,在下定会尽心尽力教导两位公子。”
叶昭点点头,随后对二人道:
“先生可带着夫人先在府上休整三日,三日后恰好是个吉日,等那天我们再正式行拜师之礼,可好?”
简元白拱手:“都听夫人的。”
叶昭点头。
随后荀潜将二人带去西跨院,那个早就给他们准备的院子。
简元白一过去,就忍不住有些惊讶。
他看向荀潜,不确定地问道:
“荀管家,这就是聘书上说给我们安排的院子?”
荀潜点头:
“是啊,先生可还满意?
虽然这边有些偏,但是很安静,很少有人会打扰,是夫人亲自为您选的院子,并且还命我精心装点,也不知道这里的布置是否合你们的心意。”
他看着有些惊讶的简元白,笑笑:
“先生放心,如果有需要尽管和我说,我还可以让人重新收拾。”
简元白闻言,连连摆手。
“此处甚好,在下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好,我们很满意,还要请荀总管替我们再谢侯爷和夫人一声。”
荀潜笑着点点头:“简先生喜欢就好。”
随后他又带着简元白去了旁边的院子。
“这是夫人专门设的学堂,先生之后可在此教课,如果先生有需要的用具,也可直接和我说,我会一一安排。”
简元白进来看过之后,再次点点头。
既然这里涉及到萧府的两位公子,他也不再谦虚推拒,于是又说了几件上课能用到的东西,告诉荀潜。
荀潜一一记下,随后就告别简元白,让人回去休息。
三日后。
众人齐齐聚集在正厅。
萧屹川有事,就不回来了,由叶昭作为家长代表。
叶昭站在一旁,看萧屿帆和萧砚铮将束修礼和拜师红封都恭敬呈上,简元白也一人回赠了一本书,又说了几句勉励训诫的话。
最后,简元白带着两个孩子一人写下一个字,算是开笔破蒙,这拜师礼就算大概完成了。
中午的时候,几人又和简元白夫妇一起在前院吃了顿丰盛的餐食,拜师宴也算是安排完。
明日,就可以正式上课了。
饭后,叶昭带着几个孩子将人送回西跨院。
她顺便又和简元白说了一下自己可能要旁听的事。
简元白有些惊讶,表情倒是没什么异样。
“自然是可以,只是元白可否冒昧问一下夫人,这是为何?”
难道,萧家还不放心他的教学水平?
叶昭笑笑:“先生应该也听说过我们府上最近发生的一些事吧?”
简元白愣了愣,随后有些尴尬地点点头。
“是听过一些。”
他之前听了那些传言还有些顾虑,但是既然已经答应了侯府,他一是要守信用,二也是因为不敢反悔,怕萧家生气。
好在这几天侯府似乎不再出现异状,现在外面都在议论那个新出现的杀人魔了。
侯府现在反倒比外面安全。
叶昭笑着摆摆手:
“先生不必多想,我并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这几个孩子一直都是由我保护着的,我以前也不离开他们身边。”
简元白一愣,一时没反应过来她的话。
正常来讲,不应该是由护卫保护侯府少爷们的安全吗?
随后,他又见叶昭指了指学堂旁边的一处小屋子。
“到时候我会带着灵薇待在隔壁的屋子,先生大可放心,我们不会打扰先生讲课。”
简元白顺着方向看了看,不由恍然。
怪不得,原来这间屋子是给这侯夫人准备的。
他之前还奇怪学堂旁边怎么会有个上锁的屋子。
简元白回过神,拱手道:
“多谢夫人,元白自然没有异议,到时候夫人可自便,元白就不多打扰了。”
叶昭笑着点点头:“先生理解就好,对了,到时候尊夫人要是没什么事,也可以去那屋和我们聊聊天。”
简元白闻言也笑笑。
“多谢夫人,婉茵她性子有些腼腆,我会转告她,若是她去见夫人,还望夫人不要嫌弃她。”
叶昭摆摆手:
“自然不会。
那先生休息吧,我们就先走了。”
随后,叶昭就带几个孩子回后院。
天黑,简家旧宅。
任三东倒西歪地走到门前,大力拍门。
“啪啪啪!简元白!简元白!你给老子出来!”
“出来!你出来!”
任三见门不开,左右转悠,刚想再次跳墙,门却忽地一下打开。
一个提着斧头膀大腰圆的男人打开门,瞪着他:
“你谁啊你!”
任三愣愣地看着那人:“你、你谁啊你,简元白呢?让他出来!”
那男人闻言,上下扫他两眼:
“这里没有什么简元白,你找错人了吧!”
任三晃着脑袋:“不可能!”
随后他扯着嗓子喊:“简元白,你别躲在里面,老子知道你在家!你……”
那男人见此,顿时举起斧头上前一步。
“我告诉你,这宅子已经卖给我了,你要找人去别处找!快滚!否则我就报官了!”
任三缩着脑袋咽了咽口水。
他本来也没怎么醉,这一会儿酒自然也醒了。
他能仗着以前的瓜葛和简元白耍赖,但是对陌生人,却不敢逞凶。
任三轻轻哼了一声,随后灰溜溜地走了。
那男人直到他拐弯不见人影,才啪地一下关上门。
任三听着动静,等了一会儿,又偷偷回去贴墙根听了一会儿,也没听出什么东西。
他脸色铁青。
难道这宅子真卖了?
不可能啊,他也就两三天没来,这人怎么就没了!
他黑着脸掏掏身上,咬咬牙,出了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