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景立于帐前,望着台城方向,手中的马鞭在掌心反复摩挲。前日数百台木驴被羊侃用巨石砸得粉碎,帐下将士士气低落。
他转身对身后的工匠头领道“你连夜带人改造木驴,把顶上的平牛皮,改成尖顶的就像屋顶那样,让他的石头砸上来也站不住脚!”
工匠头领虽有些不解,却不敢违逆,当即领命回营。一夜之间,叛军大营里锯木声、敲打声不绝于耳。
新造的木驴依旧以槐木为架,只是顶部不再是平坦的牛皮,而是改成了三角形的尖顶,两层牛皮之间夹着一层薄木板,用粗麻绳紧紧捆扎,远远望去,像一个个倒扣的木船,透着几分古怪的精巧。
次日清晨,当数十台尖顶木驴再次出现在台城之下时,城头上的守军瞬间又陷入了紧张。侯景勒马于阵前,看着自己的“新杰作”,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他心中暗想:“羊侃!前日你用巨石砸我木驴,今日我倒要看看,这尖顶的木驴,你还怎么砸!”
城头上,士兵们望着那些尖顶木驴,脸上又露出了惧色“将军,这木驴顶变成尖的了,石头砸上去怕是会滑下来啊!”
韦黯急急忙忙跑到羊侃身边,声音里带着慌乱,昨日巨石破木驴的喜悦还未散去,今日叛军就拿出了新花样,这让本就紧绷的守军神经再次被拉扯。
萧大器也皱起了眉头,他走到城头边缘,望着那些缓缓逼近的尖顶木驴,沉声道:“侯景这逆贼,倒是颇有心思,竟能一夜之间改出这般器械。”
他转头看向羊侃,却见老将军正眯着眼打量着木驴的尖顶,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城垛,脸上不仅没有慌乱,反而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将军,叛军的木驴改了尖顶,巨石怕是无用了,我们该怎么办?”萧大器问道。
羊侃收回目光,嘴角微微一扬:“殿下莫急,侯景只想着让石头滑下去,却忘了这牛皮最怕什么。”
他顿了顿,对身旁的亲兵下令:“传我命令,让工匠营立刻准备【雉尾炬】用长杆做柄,前端绑上尖锐的铁簇,后面裹上浸透油脂和石蜡的麻布,越多越好!”
“雉尾炬?”萧大器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他从未听过这种器械。
羊侃解释道:“这尖顶木驴的牛皮虽能让石头滑落,可牛皮怕火啊!这雉尾炬前端的铁簇能钉进牛皮里,后面的油脂和石蜡遇火即燃,只要钉在木驴上,任凭他尖顶再滑,火也能烧起来!”
萧大器恍然大悟,当即帮着羊侃调配人手。工匠营的士兵们动作极快,不多时,数百支雉尾炬便制作完成。每一支都有一人多高,前端的铁簇闪着寒光,后端的麻布被油脂浸透,沉甸甸的,只需一点火星就能点燃。
此时,侯景的尖顶木驴已经逼近了城墙,叛军士兵躲在木驴里,推着木驴一步步靠近,嘴里还喊着嚣张的口号:“羊侃!这次看你们还能用什么挡我们!”
城头上的守军握着雉尾炬,手心微微出汗,目光紧紧盯着羊侃,等待着他的命令。
“放!”羊侃一声令下,早已准备好的士兵们点燃雉尾炬,将其狠狠掷向城下的木驴。燃烧的雉尾炬带着熊熊火焰,像一道道火流星,划过天空,直奔尖顶木驴而去。
“噗嗤!”第一支雉尾炬精准地钉在了一台木驴的尖顶牛皮上。铁簇轻易穿透了牛皮,牢牢扎在木架上,后端的麻布瞬间燃烧起来,火焰顺着牛皮上的缝隙往里钻,很快就蔓延到了整个尖顶。
躲在木驴里的叛军士兵吓得尖叫起来,想要推开木驴逃跑,可木驴被火焰烧得发烫,根本无法触碰。
“快灭火!快灭火!”
木驴里的士兵慌乱地叫喊着,可他们手边没有水,只能用手去拍打火焰,结果反而被烧伤了双手。
火焰越来越旺,很快就将整个木驴包裹起来,牛皮被烧得噼啪作响,木架也渐渐被烧得发黑,里面的士兵发出阵阵惨叫,最终被熊熊烈火吞噬,烧成了焦炭。
“继续掷!不要停!”羊侃高声下令。
城头上的士兵们士气大振,一支支雉尾炬不断被掷出,每一支都精准地钉在木驴上,点燃熊熊大火。城下的尖顶木驴一台接一台地被点燃,火光冲天,浓烟滚滚,叛军士兵们惊慌失措,纷纷从燃烧的木驴里逃出来,却又被城头上的箭雨射杀,死伤惨重。
侯景在阵前看得目瞪口呆,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费尽心机改造的尖顶木驴,竟然被羊侃用一把火就轻易破解了。他脸色铁青,狠狠地一甩马鞭,却又无可奈何火焰无情,他总不能让士兵们顶着大火去攻城。
“撤!快撤!”侯景咬着牙下达了撤退的命令。叛军士兵们如蒙大赦,狼狈地向后逃窜,留下了一地燃烧的木驴和尸体。
城头上的守军见状,爆发出一阵震天动地的欢呼,萧大器走到羊侃身边,拱手道:“将军真是神算!这雉尾炬一出,侯景的木驴便成了废柴!”
羊侃笑着摇头:“不过是抓住了逆贼的破绽罢了。侯景虽狡猾,可他的心思总在‘防砸’上,却忘了水火无情。”
王伟带着那个老兵,走进另外一处监牢,顺着老兵的指着的方向,王伟发现了一个男子,虽然对方脸上满是污渍,头发也有些散落,不过对方脸上的英气却没办法挡住。
王伟走进监牢示意兵士将那个人给带出来,王伟上前问道“确定是他?”
老兵点点头说“没错!他就是羊鷟!”
王伟满意的点点头说“太好了!没想到在这里能碰见你,哈哈哈哈!”
羊鷟皱着眉头说道“逆贼!?”
王伟“来人将他带走!”
接连好几次次攻城失利,反而激起了他的好胜心,他回到大营后,立刻召集工匠。
又有了一个新的念头既然木驴无法靠近城墙,那不如造一台极高的楼车,让士兵站在楼车上,直接攀登城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