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明需要证据，”林雨身子微微前倾，指尖点在桌面上，“我比他来得早，在他还没回国时就开始布局了。你看，他回国后的每一步都磕磕绊绊，这不是运气差，是有人在背后盯着。”
秦朗的呼吸渐渐沉了。这些事他隐约听说过，当时只当是傅雨运气差，现在想来，竟是林雨在背后动手脚。
他指尖在杯沿上摩挲，忽然抬眼：“就算你在针对他，也不能说明他有系统，而且看他这毫无反抗能力的样子，怎么看也不像有系统的样子。”
林雨早料到他会质疑，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点开一个加密文件夹：“你自己看。”
屏幕上跳出的是傅雨在国外的生活照——酒吧里搂着不同的人吞云吐雾，深夜街头醉得东倒西歪，甚至还有几张和陌生人在酒店门口的合影，尺度大得刺眼。
秦朗的眉头越皱越紧，指尖在屏幕上划动的速度越来越快。
看到后面有关赌毒的部分，更是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作为从那个伟大国度穿越过来的，对待粘毒的一向都是零容忍，甚至那个大义灭亲的程度。
“柳如玉这两天是不是让你们查傅雨在国外的底细？”
林雨收回手机，语气平铺直叙，“这些是之前我让人查的，匿名发给了柳家、苏家、林家等和傅雨有牵扯的女主们的父母。你觉得，他们还会让女儿跟这种人扯上关系吗？”
秦朗眼角狂抽。他总算明白傅雨为什么被柳如玉冷待，连其他几个原本对他示好的富家女都避之不及——这哪是针对，这是精准打击！
林雨没给他消化的时间，又调出一份扫描件：“这是傅雨去年在国外的体检报告。”
秦朗扫了一眼，瞳孔骤然收缩。报告上密密麻麻列着七八种性病，每一项后面都标着“阳性”。
他倒吸一口凉气，却又觉得不意外——看傅雨那些照片，没这些病才奇怪。
“但现在……”林雨眼睛微眯，声音压的更低了些，“他这些病全好了。”
“不是靠药物，是凭空消失……你觉得，凭现在的医学水平，能做到吗？”
他抬眼看向秦朗，目光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我已经让人去弄他的血液样本了。只要拿到他现在的体检报告，和这份国外的对比一下，傅雨有没有系统，一目了然。”
秦朗沉默了，咖啡在杯子里渐渐凉透，他盯着杯底的漩涡，心里像被塞进一团乱麻。
林雨的话逻辑缜密，证据也摆在眼前，可“系统”这种事太大，不可以轻易下判断，让他一时难以全信。
傅雨真的有系统？那自己这些日子的牛马生活，算什么？他指尖无意识地敲着桌面，眉头拧成了一个结，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咖啡馆里的爵士乐换了首更舒缓的调子，林雨看着秦朗紧锁的眉头，指尖在杯沿上轻轻打了个圈，等了许久，终于开口打破了沉默：“想了这么久，该明白轻重了吧？”
秦朗抬眼，眼底还凝着几分未散的疑虑，却多了丝正视的严肃。
“你该清楚反派系统的尿性，”林雨身子微微前倾，声音压得更低，“这类系统存在的意义，就是掠夺‘主角’的气运。”
“我们这些所谓的‘原书角色’，在它眼里就是待收割的韭菜。”
“就算我们现在缩起来装孙子，傅雨也迟早会找上门，系统可不会放过最大的气运——我们这些主角本身，傅雨也不会放着我们这些最大的‘系统奖励’不管。”
秦朗的指节又开始发白。他穿越前看的那些小说里，反派系统宿主的确大多心狠手辣，为了任务不择手段。
如果傅雨真有系统，那林雨说的“不死不休”，恐怕不是危言耸听。
“我们没系统，没金手指，”林雨的目光扫过秦朗微颤的指尖，语气带着点不容置疑的冷静，“单打独斗就是给傅雨送人头。只有拧成一股绳，才有胜算。”
秦朗喉结滚动了一下，没立刻接话。他在心里飞快地盘算：林雨的话有道理，可合作意味着要把后背交给对方。
他摸不清林雨的底细，更不知道这人到底藏了多少手段——能把傅雨逼到这份上，绝非善茬。
林雨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往后靠回椅背，语气松了些：“当然，你可以拒绝。”
他端起杯子抿了口咖啡，眼底闪过丝算计，“但那样的话，柳如玉她们……这些原书里本该和你有牵扯的女主们，迟早会被傅雨的系统当成‘攻略目标’。你甘心看着她们被那种人拿下？”
这话像是戳中了秦朗的软肋。他穿来后虽没对谁动真情，可柳如玉那股女王范，还有其他几个他还没有见面的女主们，他可早就视为了自己的禁脔。
让她们落到傅雨手里？绝不可能！秦朗下意识地皱紧了眉。
林雨看他神色松动，没再逼问，只是静静等着。
他心里早有预案：秦朗答应那自然最好，多份助力，能更好的对抗傅雨和他那个系统。
若是不答应，就得想办法把秦朗和傅雨彻底绑成死敌——比如，“不小心”让傅雨知道秦朗也在查他，借系统的手逼秦朗站队。
至于属于秦朗剧情里的那些女主们，自然要提前布防，绝不能便宜了傅雨让他得到更多系统奖励。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桌上的咖啡彻底凉透。秦朗忽然重重地吐出一口气，指尖在桌面上狠狠一按：“好，我跟你合作。”
林雨眼底闪过丝不易察觉的笑意，面上却依旧平静：“想通了？”
“不是想通，是赌不起。”秦朗抬眼，目光里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傅雨那家伙和我这个‘替身’本来就天生不对付，就算没系统，迟早也得翻脸。何况……”
他顿了顿，想起林雨展示的那些照片和体检报告，嘴角扯出抹冷意，“就算为了不让那家伙得意，这合作也得干。”
他心里另有盘算：合作归合作，防人之心不可无。他得一边盯着傅雨，一边摸清林雨的底细。
若是林雨敢耍花样，他不介意先联手傅雨（如果他没系统的话）解决掉这个更难对付的家伙。
林雨像是没察觉他的心思，伸出手：“成交。”
秦朗看着他伸出的手，犹豫了半秒，还是握了上去。
两手相触的瞬间，都带着点试探的力道，像在暗中较劲。
“接下来怎么做？”秦朗抽回手，直奔主题。
“你盯紧柳如玉那边，”林雨指尖在桌面上点了点，为了让秦朗真心合作，想了想后，他故意说道，“她对傅雨还没有死心，你可要尽快想办法搞定你的女主。我这边继续盯着傅雨，等血液样本的消息。”
秦朗点头应下，心里却在琢磨：柳如玉那边他早有眼线，倒是林雨这边，得想办法安个心。他可不信这人会乖乖共享所有信息。
林雨看着秦朗眼底一闪而过的算计，心里冷笑一声。
想监视他？怕是没那么容易。他早已在给秦朗传递消息的渠道里留了后手，确保核心信息万无一失。
窗外的霓虹灯又亮了几分，将两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在桌面上交叠又分开。
这场始于试探的合作，从一开始就裹着层层算计。但至少此刻，他们有了同一个目标——傅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