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赛日的晨光还未漫过荣耀广场的石制围墙,东侧城墙下的早点摊已冒出了第一缕炊烟。卖麦饼的老杰克将最后一张撒满芝麻的麦饼贴进陶炉,刚直起身,就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淹没 —— 十几个穿着粗布短打的少年扛着木梯跑过,木梯上还沾着清晨的露水,他们嘴里喊着 “占前排”,声音里满是雀跃。老杰克笑着摇了摇头,伸手擦了擦陶炉上的灰,目光望向广场中央那座正在发光的高台 —— 昨夜连夜搭建的评委席,此刻已被一层淡淡的魔法光晕笼罩,像披了件透明的琉璃衣裳。
荣耀广场本是王国用于庆典的场所,东西长三百步,南北宽两百步,青石板地面被岁月磨得光滑如玉,边缘每隔十步就立着一根雕刻着食材图案的石柱:有捧着麦穗的农神、握着渔叉的海神、举着烤鸡的厨神,石柱顶端的魔法灯彻夜亮着,将广场照得如同白昼。可今日,这足以容纳十万人的广场,竟显得有些拥挤 —— 广场外围的木栏外,挤满了没能买到入场券的平民,他们有的踩着木箱,有的抱着孩子,还有的干脆爬上了旁边的屋顶,屋顶上的瓦片被踩得 “咯吱” 响,却没人在意;广场内侧的观礼区,悬浮着数十辆魔法飞毯,飞毯的材质与装饰各不相同:王室的飞毯是金线织就的,上面绣着 “双狮抱厨勺” 的徽章,边缘垂着珍珠流苏;贵族的飞毯多是丝绸质地,有的印着家族纹章,有的缀着宝石,飞毯上摆放着精致的食盒与水晶杯,晨露酒在杯中泛着淡金色的光;最边缘的是商人的飞毯,材质相对朴素,却堆满了各种货物 —— 有西域的香料、南国的水果,还有自制的魔法望远镜,一个穿长袍的西域商人正举着望远镜,对着赛场中央的食材台比划,嘴里念叨着 “要是能拍下决赛的食材,回去定能卖个好价钱”。
广场四周的四十座魔法投影塔,在晨光中同时亮起。这些投影塔高约五十步,塔身由水晶与青铜打造,顶端的投影镜能将赛场画面放大百倍,投射到全城的每一条街道。负责操控投影塔的魔法师们,此刻正紧张地调试着设备,一个年轻的魔法师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对着身边的导师说:“导师,今天的能量波动好强,是不是因为两位厨者的气场太强了?” 导师点了点头,目光望向赛场中央:“圣罗兰的圣光与李响的空灵,本就是两种极致的能量,它们在空气中碰撞,自然会影响魔法设备。你要稳住,千万别让投影出问题,全城的人都在看着。”
很快,投影塔投射出的画面,铺满了全城的街道。面包店的伙计汤姆,正拿着长柄勺翻转烤炉里的麦饼,麦饼的香气飘出店门,却吸引不了半个人 —— 街上的人都仰着头,盯着墙上的投影,汤姆也忍不住停下手中的活,扒着门框往外看,直到烤炉里传来 “焦糊” 的味道,才慌忙转身去抢救;铁匠铺的老铁匠格雷,放下了手中的铁锤,铁锤 “当” 地一声砸在铁砧上,溅起的火花落在地上,他却浑然不觉,只是盯着投影里的评委席,嘴里喃喃道:“老饕都来了,这场决赛,肯定不简单”;皇宫后厨的宫女们,也凑在走廊的投影下,一个叫莉莉的小宫女,指尖无意识地绞着围裙,眼睛却死死盯着投影里的李响,小声对身边的同伴说:“我上次在半决赛见过李响阁下,他的厨艺可厉害了,这次肯定能赢”。
就在这时,广场东侧传来一阵马蹄声 —— 国王的金色马车到了。马车由八匹雪白的独角兽牵引,独角兽的鬃毛在晨光中泛着银光,马蹄上裹着柔软的绒布,踏过青石板时,没有发出丝毫声响,只溅起几滴从草叶上滴落的露水,露水在魔法光晕中凝成细小的光粒,像星星一样落在地上。马车的车身是镀金的,上面镶嵌着数十颗彩色宝石,宝石的光芒与晨光交织,形成一道绚丽的光带;马车顶端的 “双狮抱厨勺” 徽章,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徽章的狮子眼睛是用红宝石做的,厨勺则是用蓝宝石打造,象征着王国对 “厨道” 的重视 —— 据说,这个徽章是开国国王亲自设计的,他曾说 “厨道是王国的根基,能让百姓吃饱、吃好,比任何武器都重要”。
马车缓缓停在广场中央的高台前,国王穿着一身绣着金线的礼服,手持鎏金权杖,从马车上走下来。权杖顶端的宝石,是一颗罕见的 “厨神石”,据说能感知食材的好坏,此刻,宝石在国王的手中,泛着淡淡的绿光,预示着今日的食材都是顶级的。国王走上高台时,全场瞬间寂静 —— 连屋顶上的人都屏住了呼吸,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国王举起权杖,重重敲击地面,“咚” 的一声,权杖顶端的宝石迸发出道道金光,金光在空中交织,凝成一个巨大的 “厨神赛” 徽记,徽记的中心是一把发光的厨勺,周围环绕着麦穗、水果、鱼类等食材图案,徽记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广场,连远处的街道都能看到。
“今日,” 国王的声音透过魔法扩音石传遍全场,魔法扩音石是一块拳头大小的蓝色水晶,嵌在高台的栏杆上,能将声音放大百倍,却不失真,“两位厨者将在这里展开终极对决。他们代表着两种极致的厨道,一种是圣光的净化,一种是空灵的包容。圣罗兰阁下,从神圣之境而来,以圣光为刃,净化食材的杂质,传递神圣的意志;李响阁下,从迷雾森林走出,以空灵为境,包容食材的本真,展现自然的力量。我期待这场对决,能为大陆厨道写下新的篇章,让所有人明白,厨道的本质,是对生命的尊重,是对美味的追求!”
话音落下,广场四周的魔法烟花突然绽放。这些烟花是由魔法师特制的,能根据不同的能量,绽放出不同的颜色 —— 圣罗兰的圣光色是淡金色,李响的空灵色是青绿色,两种颜色的烟花在天空中交织,形成一道巨大的 “光与影” 图案,图案在空中停留了许久,才缓缓消散,光屑如雨般落下,落在人们的头发上、肩膀上,带来一丝温暖的触感。
平民们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他们有的挥舞着自制的小旗,小旗上画着厨勺与食材的图案;有的大声喊着两位厨者的名字,声音嘶哑却充满热情;还有的甚至跳起了民间的 “厨神舞”,舞姿虽不优美,却充满了欢乐。观礼区的贵族们,也放下了往日的矜持,轻轻鼓掌,一个穿红袍的贵族,举起手中的水晶杯,对着赛场中央喊道:“圣罗兰阁下,李响阁下,拿出你们的本事,让我们看看,谁才是真正的厨神!”
评委席上的四位评委,也露出了不同的表情。老饕抬手擦了擦眼角的细纹,他的眼睛有些湿润,不是因为激动,而是因为想起了年轻时的自己 —— 那时的他,也曾参加过厨神赛,却在半决赛中失利,如今看到这样热闹的决赛,心中满是感慨。他低声对身边的露西亚主教说:“露西亚,你还记得吗?三十年前,我们也曾在这个广场上,观看过一场厨道对决,那时的选手,可没有今日这两位这么厉害。这两个小子,怕是要把天捅破了,他们的厨道,已经超越了我们的认知。”
露西亚主教点了点头,她的目光落在赛场中央的圣光领域方向,眼中带着一丝虔诚:“老饕,你说得对。圣罗兰的圣光,是最纯净的神圣之力,他能将圣光融入食材,这是前所未有的;李响的空灵,也是一种神奇的力量,他能与自然沟通,让食材展现出最本真的味道。这场决赛,不仅是厨艺的较量,更是两种理念的碰撞,我很期待。”
西恩的机械臂,此刻正连接着赛场的能量检测设备,屏幕上显示着各种数据 —— 圣光的浓度、空灵的波动、观众的情绪指数,他推了推鼻梁上的光学镜片,镜片是用特殊的水晶制成,能看到能量的流动,他对身边的布鲁姆亲王说:“亲王阁下,从数据来看,圣罗兰的圣光能量浓度稳定在 1500μJ\/cm2,李响的空灵能量波动在 1300μJ\/cm2 左右,两人的能量都很强,这场对决,会很精彩。”
布鲁姆亲王笑了笑,他的手放在座椅的扶手上,座椅是厚重的橡木打造,椅腿上刻着骑士勋章的纹路,象征着他 “力量厨道” 的偏好。他看着赛场中央,眼中满是期待:“西恩,我不管什么数据,我只看味道。圣罗兰的圣光菜品,肯定很纯净;李响的空灵菜品,应该很自然。我倒要看看,哪种味道,更能打动我这个‘力量派’。”
广场上的热闹还在继续,平民们的欢呼、贵族们的议论、魔法师们的调试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首欢快的 “决赛序曲”。阳光渐渐升高,照在广场的青石板上,反射出耀眼的光,预示着这场光与影的终极对决,即将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