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忠对着排排坐的五个小姜云舒，彻底陷入了僵局。
他尝试着用各种方法辨认：
“姜姜，你昨天最后吃的是什么点心？” 他小心翼翼地问，目光锐利地扫过每一张小脸。
五个小姜云舒同时眨巴着大眼睛，异口同声的回答：
“糖~葫芦~”
声音叠在一起，可爱加倍！但也让人头晕……
进忠：“……”
行，这个都知道。
“那……我们昨天买的布匹是什么颜色？”
他不死心。
“月白色~”
五重奏再次响起，连语调都一模一样。
“最喜欢哪个小进忠？” 他试图抛出个超纲题。
五个小家伙同时伸出小手，指向他本尊，齐声说：
“都喜欢~，但最喜欢你~”
进忠心头一软，但随即更加头疼……
真的分不出来了！
无奈之下，他只能暂时将这五个小祖宗都带在身边，为了方便区分，他给几人穿上了不一样颜色的小衣服。
于是，进忠公公在这宅子里，无论走到哪里，总跟着一串小尾巴。
到了用早饭的时辰，厨房精心准备了清淡可口的粥点和几样小菜。
进忠挽起袖子，准备亲自喂饭。
你问他为啥不把那几个进忠替身放出来帮忙？
不行！喂姜姜吃饭这种事，怎么能假手于人？即使是自己的分身也不行！
他端着一碗温热的鸡丝粥，用小银勺舀起一点点，吹凉，然后蹲在椅子前……
那椅子上，五个小姜云舒正排排坐好，仰着小脸，眼巴巴地看着他……手里的勺子。
“来，张嘴，啊……”
进忠将勺子递到最左边那个穿着淡紫色裙子的小姜姜嘴边。
那小姜姜乖巧地张开小嘴，含住勺子，慢慢地吃着。
可还没等进忠舀起第二勺，旁边四个小姜姜不干了，纷纷伸出小手扯他的衣袖，还着急地跺着小脚：
“到我啦~”
“我也要吃……”
“进忠，饿饿~”
“快一点嘛~”
“不公平！”
五个声音同时响起，虽然单个声音很小，但合在一起，简直像一群刚孵出来的小鸡崽子，吵得进忠脑瓜子嗡嗡的。
“好好好，知道了知道了，一个一个来，都有份，都有份啊！”
进忠连忙安抚，手忙脚乱地舀起第二勺，喂给第二个穿着鹅黄色裙子的小姜姜，
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像是在给自己理清顺序，
“喂完这个喂这个，喂完这个我喂这个，喂完这个我再喂这个……我知道我知道，我心里有数我心里有数！”
他感觉自己像个高速运转的陀螺，在五个张着的小嘴之间来回切换，确保每一个都能及时吃到，还不会烫着。
偏偏这几个小家伙还不怎么安分，
有的吃一口就要玩一下自己的衣带，有的会指着桌上的小菜表示想换口味，还有的会趁他喂别人的时候，试图自己爬到碗里去，吓得进忠赶紧把她捞回来。
一顿早饭下来，进忠觉得比自己在慎刑司审一天犯人还累，额角都冒出了细汗。
而五个小姜姜则心满意足地坐在椅子上，有的在用小帕子擦嘴，有的在互相整理头发，还有的拍着自己圆滚滚的小肚子。
喂完饭，进忠想着总算能清净一会儿，处理一下积压的公务。
他在书桌前刚坐下，铺开一份密报，还没看两行……
“进忠~，陪我玩！”
“讲故事~”
“出去去嘛~”
“看~花花~”
“累了……要抱抱~”
五个小身影不知何时已经爬到了书桌上，围着他，又开始新一轮的语言轰炸。
只要他一开口想说什么，立刻就会被五倍的声音淹没。
就算他不说话，她们也能自己聊起来。
进忠试图集中精神看密报，
一个小姜姜爬到了他的笔架上，像坐秋千一样晃来晃去。
另一个则好奇地去摸他刚刚蘸了墨的笔尖，弄得满手黑。
还有两个为了一块镇纸的所有权发生了小小的争执，虽然只是互相瞪着，用眼神交流，但也足够分散他的注意力。
最后一个，也是最黏人的一个，直接顺着他的胳膊爬到了他的肩膀上，用小脸蹭他的脸颊，嘴里还嘟囔着：
“进忠~，香香~”
进忠：“……”
他感觉自己快要被这甜蜜的负担给淹没了。
他叹了口气，认命地放下笔，
先把笔架上那个抱下来，再把试图玩墨的小家伙捉住，用干净的手帕给她擦手，然后调解一下镇纸纠纷，最后把肩膀上的小黏人精捞到手心里捧着。
“我的小祖宗们啊，”
他语气里充满了无奈，
“你们能不能安静一会儿，就一会儿？让奴才把这封密报看完，行不行？”
五个小姜姜看着他，安静了大概……三秒钟。
然后，
“不行~”
“陪我玩……”
“密报……不好看~”
“我无聊~”
“进忠~坏！”
得，又是五重奏。
进忠看着眼前这五张一模一样的小脸，彻底放弃了挣扎。
他苦笑着摇了摇头，将密报推到一边，伸手将五个小家伙都拢到自己面前。
“行吧行吧，今天不看了，陪你们，总行了吧？” 他任命般地说道，
“想玩什么？还是想听故事？”
五个小姜姜立刻又开始七嘴八舌说话，纷纷提出了各自的想法。
进忠妥协了。
虽然吵了点，累了点，但……这种感觉，好像也不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