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勺一勺地喂，他就一勺一勺地喝，目光始终停留在她脸上，仿佛怎么看都看不够。
一碗药见底，白蕊姬把空碗放回小几，拿出帕子想给他擦擦嘴角。谁知手刚伸过去，就被李玉一把握住。
他的掌心因为发烧还有些烫，力道却不容拒绝。
“我知道，我之前做得不好，让你伤心，让你没有安全感。是我蠢，是我笨，看不清自己的心，做了些让你误会的事。”
“我向你保证，以后绝不会再有任何人，任何事，能让我忽略你，忘记你。你白蕊姬，是我李玉唯一的妻，无论有没有记忆，无论身处何地，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
他顿了顿，声音更沉了几分，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那天你说，若我再失忆，会不会又看上别人……蕊姬，我不会。就算忘了全世界，我的灵魂也会记得你。”
“若真有那一天，你便拿根绳子把我捆在身边，天天提醒我，直到我想起来为止，好不好？”
白蕊姬听着他的话，眼圈一点点红了。
她抽了抽鼻子，想把手抽回来，却没成功：
“谁要捆着你！重死了！”
听出她语气里的软化，李玉心中狂喜，手上握得更紧：
“那……你不生我气了？”
白蕊姬别开脸，小声嘟囔：“看你表现。”
李玉轻轻笑了笑，轻轻一拉，将白蕊姬带入怀中，下巴抵着她的发顶：
“好，我一定好好表现。”
—— ——
此时，进忠和姜云舒借着隐匿石的效果，悄无声息地趴在窗沿下偷看。
屋内的李玉正上演着他的苦肉计。脸色苍白，声音虚弱，紧紧握着白蕊姬的手不肯放。
进忠捂着嘴，肩膀耸动，憋笑憋得辛苦。他用手肘轻轻撞了一下身边的姜云舒，压低声音，语气里满是得意：
“瞧见没姜姜，我就说这招管用！师父那副可怜样，师娘肯定心软！”
姜云舒轻轻点头，低声道：
“是是是，就你主意多。”
两人继续看着，只见白蕊姬态度果然软化，不仅喂了药，还任由李玉拉着手。听着李玉那番笨拙却真挚的告白，连姜云舒都有些动容。
“没想到师父说起情话来，也挺像那么回事。”姜云舒小声评论。
进忠撇嘴，刚想反驳哪有自己说得好？屋内的画风却突然变了……
李玉那个平日里温润端方的谦谦君子，在得到白蕊姬默认的原谅后，竟然……竟然猛地将人拉进怀里，低头就吻了上去。
白蕊姬似乎也惊住了，象征性地挣扎了两下，手臂却缓缓环上了李玉的脖颈。
这还不是最惊人的。
紧接着，他一边加深这个吻，一只手开始扯自己中衣的系带。
衣衫半褪，露出线条分明的锁骨和一片紧实的胸膛。
平日里藏在蟒袍下的身材，竟是意外地有料。
窗外的姜云舒看得目瞪口呆，下意识地喃喃：
“他……他怎么……这身材……”
她的话还没说完，眼前骤然一黑。一只温热的手掌猛地捂住了她的眼睛。
紧接着，腰上一紧，整个人就被拦腰抱了起来，像扛米袋一样被进忠甩到了肩上。
“哎！进忠你干嘛！”
姜云舒惊呼，下意识地抓住他背后的衣服稳住自己。
进忠扛着她，大步流星地就往外走，脚步又快又急，语气酸得能腌黄瓜：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不许看！”
姜云舒被他颠得有点晕，挣扎着拍他的背：
“你放我下来！我就看看……李玉他居然……”
“他有什么好看的！脱了衣服不都那样！”进忠打断她，语气更冲了，还带着点恼火，
“他哪有我身材好？你要看回去我脱给你看个够！”
他越想越气，心里就跟打翻了十八个醋坛子一样。
“不是，你讲不讲道理……”
“不讲！”
进忠一口回绝，扛着她拐进一条无人的小巷，这才稍微放慢了脚步，但依旧没把人放下来，反而抬手不轻不重地在她臀上拍了一下，恶声恶气地警告：
“我告诉你姜云舒，以后不许盯着别的男人看！尤其是脱了衣服的！师父也不行！”
姜云舒的脸上腾地一下就红了，用力捶他肩膀：“你……放我下来！”
“就不放！”
进忠把她往上掂了掂，抱得更稳，压低了声音，
“说，他好看还是我好看？”
姜云舒又气又好笑，偏过头不理他。
进忠不依不饶，又轻轻掐了她一下：
“快说！不然我就这么扛着你绕紫禁城走一圈！”
“你……你好看你好看！全世界就你进忠公公最好看！”
这答案显然没能让进忠完全满意，但他脸色还是缓和了些，哼了一声：
“这还差不多。”
他总算把人从肩上放了下来，却依旧紧紧圈在怀里，低头就去找她的唇。
这个吻又急又重，直到姜云舒气喘吁吁，手脚发软地靠在他怀里，进忠才稍稍退开，额头抵着她的，漆黑的眼睛盯着她，哑声问：
“他有我会亲吗？”
姜云舒瞪了他一眼，却也没再跟他争辩，只是软软地靠着他。
进忠的嘴角微微扬起，心里暗爽。
“走了，回家。”
—— ——
与此同时，
自从上次在翊坤宫被屁熏出来，皇上心里就留下了一层厚厚的阴影，连着数月都未曾踏足翊坤宫半步。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位娴贵妃将要彻底失宠时，翊坤宫却突然传出了消息……
娴贵妃有喜了。
皇上闻讯，先是惊讶，随即那点子因为屁而产生的膈应，瞬间被中年得子的喜悦冲散得无影无踪。
他亲自前往翊坤宫探望，见如懿依旧穿着她那身老气横秋的暗色宫装，戴着那副审美奇特的护甲，声音沙哑地谢恩，心中竟然……
莫名生出几分怜惜？
“如懿啊，”
皇上握着她的手，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丑护甲，
“你有了身孕，要好生将养，缺什么短什么，尽管跟内务府说。”
翊坤宫就此复宠，而且圣眷更胜从前。
皇上几乎日日都去陪伴。翊坤宫内时常响起那咿咿呀呀的《墙头马上》，如懿依偎在皇上身边，脸上带着浅淡的笑容。
这复宠的势头之猛，远超众人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