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信号恢复的瞬间，陈砚舟站在那条略显冷清的街道上，回想着之前发生的一切，心中暗自思索着这场风波背后究竟隐藏着多大的阴谋。这时，手机信号恢复，他的注意力被吸引到了手机上，随后便靠在仓库外墙边等车。
仓库的大门锈迹斑斑，上面满是岁月的痕迹，轻轻一推便发出刺耳的‘嘎吱’声，仿佛在诉说着它的古老与破败。内部空间宽敞却杂乱无章，废弃的货架东倒西歪，上面堆满了落满灰尘的纸箱和杂物。角落里的老式发电机发出沉闷的‘嗡嗡’声，像一头疲惫的老兽在喘息。墙上挂着块临时接线板，几根电线杂乱地裸露在外，如同几条扭曲的毒蛇，连着一台还在运转的服务器，屏幕上闪烁着诡异的光。
冷风灌进袖口，他没动，只是把腕表调回正常模式，屏幕上的五格无人机操控槽位重新归零。三架小飞行器早已回收，藏在后备箱夹层里，像几只收翅的甲虫。
他低头看了眼笔记本，蓝笔写的那行字还新鲜：“授勋仪式当晚，谁掌控了会场电力系统？”红笔圈住的“李明哲”旁边，多了一个箭头指向“赵宇”，后面跟着一串公司编号——那是半小时前从安防日志里扒出来的空壳企业，注册法人是赵宇远房表弟，实际控股人却绕了七道壳，最终落在振海地产旗下基金名下。
“合着请我吃饭的贵人，顺手给我挖了个坑？”陈砚舟合上本子，嘴角微抽，“这饭吃得可真够贵的。”
他拨通网约车，报了江川大学东门。司机接单后说要十五分钟到，他索性不走了，在原地站着吹风。刚点开系统界面准备查下一阶段任务，手腕突然震动。
【检测到关联Ip最后一次登录时间：21:03】
【地点：城西旧物流中转仓b区】
【风险提示：该地址曾用于非法数据中转，近期有远程操控城市电网记录】
陈砚舟盯着那行字看了两秒，眼神中闪过一丝警惕，转身便朝着城西旧物流中转仓b区走去。
二十分钟后，他站在锈迹斑斑的铁门前，门缝里漏出半截昏黄灯光。门没锁，轻轻一推就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仓库里弥漫着陈旧货架的腐朽气味，灯光昏黄摇曳，似随时会熄灭。内部堆满废弃货架，角落一台老式发电机嗡嗡响着，墙上挂着块临时接线板，几根电线裸露在外，连着一台还在运转的服务器。
“你来了。”声音从高处传来。
赵宇坐在钢架平台上，双腿悬空，手中的注射器闪烁着诡异的光，针尖的液体在灯下泛着冰冷的微光。他衬衫领口敞开，额头满是汗珠，眼睛里却透着疯狂与决绝。
“我就知道你会顺着线爬过来。”他笑了笑，手指轻轻敲了敲针管，“怎么样，惊不惊喜？”
陈砚舟站在下方，表面上不动声色，但心跳却不受控制地加快，他紧紧盯着那支注射器，大脑飞速运转，思考着应对之策。“你要是想拍短视频博流量，建议换个背景。”他说，“这地方连wIFI都没有，直播卡成ppt，观众跑了你找谁哭去？”
赵宇一愣，随即大笑起来，笑声在空旷仓库里撞来撞去：“你还真是半点不变啊！别人这时候要么拔腿就跑，要么跪地求我别乱来，你倒好，还有心思吐槽我布景寒酸。”
“我又不是导演。”陈砚舟耸肩，“我只是个观众，而且票价还没付呢，不能白看。”
赵宇笑容慢慢收起，眼神沉下去：“你知道这支针里是什么吗？”
“不知道。”陈砚舟摇头，“但系统告诉我，是神经毒素，浓度够让一头牛当场躺平。你要真扎自己脖子，救护车十分钟都救不回来。”
“那你怕不怕？”赵宇声音压低，“我要是现在扑下去咬你一口，你能活多久？”
“我不怕。”陈砚舟看着他，“因为你不会死。你这种人，连自杀都要挑最能逼别人就范的方式。你要是真想死，早八百年就死了，何必等到今天？”
赵宇瞳孔猛地一缩。
“你查到了？”他问。
“查到了。”陈砚舟点头，“论坛那天晚上，电力系统被远程接管过三次，每次三十秒，刚好够切断监控、伪造通行记录。操作Ip绑在你名下的空壳公司，付款方是振海地产的外包服务账户。你帮吴振海做了替罪羊，现在又想拉我一起跳火坑，对吧？”
“我不是替罪羊！”赵宇突然吼出声，手臂青筋暴起，“我是被他们骗了！吴振海答应我只要配合几天，就能保住文化广场项目，结果呢？他一进去，所有人立刻翻脸不认账！媒体说我行贿，税务局查我账本，连我老婆都问我是不是在外面养女人！”
“所以你就拿着毒药来找我？”陈砚舟语气没变，“让我帮你逃？还是让我替你背锅？”
“最后一次合作！”赵宇声音发颤，“只要你帮我把服务器里的数据格式化，再安排辆车送我出城，我这辈子欠你的全清了！以后你叫我往东，我不敢往西！”
陈砚舟静静听着，忽然弯腰捡起脚边一个生锈的铁桶，轻轻踢了一下。桶滚出去半米，撞上另一排货架，发出哐当一声。
赵宇本能地扭头去看。
就是这一秒。
仓库外传来急促刹车声，紧接着是整齐的脚步踏地声。几束强光从门口扫入，交叉锁定平台位置。
“里面的人注意！放下手中物品！双手抱头！”
特警破门而入，动作干脆利落。电光手铐咔嚓扣上赵宇手腕时，他还愣着，针管掉在地上，玻璃碎裂。
“你们怎么……”他猛地抬头看向陈砚舟，“你什么时候报的警？”
“我没报警。”陈砚舟拍拍裤子，“我只是让系统自动上传了一段‘高危精神失控行为+生化威胁’的全息影像，然后选择了‘建议优先响应’。毕竟，谁不想给公安叔叔添点有意义的工作呢？”
赵宇瞪着他，忽然咧嘴笑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你永远学不会……人心怎么算！你以为你赢了？你根本不懂！他们根本不在乎证据！他们在乎的是谁能被牺牲！而你——你太干净了，干净得不像这个世界的玩家！”
两名警员架着他往外走，他还在回头大喊：“陈砚舟！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回来找我谈条件！到时候，我不一定还会这么客气！”
陈砚舟没说话，只是弯腰捡起那支破碎的注射器残骸，放进证物袋里封好。系统弹出提示：
【危机处理完成】
【奖励：财富值+800】
【解锁人脉：市局网络安全大队联络通道（临时）】
他顺手点了领取，转身走出仓库。
走出仓库，夜风吹在脸上，陈砚舟这才发现后背早已被冷汗湿透。他望着远方闪烁的警灯，心中五味杂陈。这场突如其来的风波，让他深刻认识到，在这个复杂的世界里，每一个人都可能是命运的棋子，而他要做的，就是在这局棋中，坚守自己的底线，不被别人随意操控。
夜风吹得更猛了。他站在路边等车，手指无意识摩挲着笔记本边缘。远处警灯闪烁，映在他洗得发白的牛仔外套上，忽明忽暗。
一辆网约车缓缓停在他面前，司机摇下车窗：“您是陈先生？”
“是我。”他拉开后座车门，坐进去，顺手把背包放在腿上。
车子启动，驶向江川大学方向。街灯一盏盏掠过车窗，光影打在他脸上，明灭不定。
他低头看了眼系统界面，地球图标安静悬浮，没有任何新任务弹出。倒是人脉图谱上，“赵宇”这个名字被自动标上了灰色叉号，连接的红线寸寸断裂。
“干净得不像这个世界的玩家？”他轻声念了一句，忽然笑了。
这时，手机震动。
一条新消息。
没有署名，只有一个链接。
他盯着那行字看了两秒，没有点开，反而把手机反扣在膝盖上。
车子拐过第三个路口，他伸手摸了摸外套内袋，那里还贴身放着那张鎏金请柬。指尖碰到边缘时，微微一顿。
前方十字路口亮起红灯。
司机踩下刹车。
陈砚舟望着窗外一家关了门的便利店，霓虹招牌闪了两下，熄灭。
他抬起手腕，重新打开系统界面，在搜索框输入一行字：
“如何定义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