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亚港的晨曦中,十艘蒸汽战船列成整齐的方阵,船身的铁皮在阳光下泛着冷光,烟囱里冒出的黑烟如同撑起的黑色旗帜,在海风里舒展。
码头上,三万水师将士身着崭新的藏青色军服,肩扛马枪、腰佩短铳,阵列如钢铁浇筑,连呼吸都保持着一致的节奏。
毛承克身着镶金边的银色铠甲,腰间悬挂着从前明皇宫寻来的 “镇国剑”,缓步走上临时搭建的高台。
高台中央,一面猩红的旗帜静静展开,旗面中央绣着金色的 “东江海军” 四字,下方是乘风破浪的蒸汽战船图案,边缘缀着八颗银星,象征着东江军已平定的八大区域。
“东江军水师将士听令!” 毛承克的声音透过扩音筒,传遍整个港口,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自今日起,东江军水师正式定名‘东江海军’!本王亲任海军元帅,统辖南洋、东海、渤海三大舰队,护我疆土,拓我海权!”
话音落下,两名亲兵捧着军旗,迈着正步走到高台前。
毛承克上前一步,双手接过军旗,手臂用力一扬,猩红的旗帜在海风中猎猎作响,如同燃烧的火焰。
“周云鹤!” 他高声喊道。
两广水师总兵周云鹤立即出列,单膝跪地,声音洪亮:“末将在!”
“今日,本王将这面‘东江海军’军旗交予你!” 毛承克将军旗递到周云鹤手中,目光如炬,“你率南洋舰队,随本王出征巴达维亚,务必击溃欧洲联军,让天下知道,这片海域的主人,是我们!”
周云鹤双手接过军旗,高举过头顶:“末将遵令!若不能胜,愿提头来见!”
随后,毛承克又任命远在南洋的谢隆仪为南洋舰队副司令,负责港口防御;
任命格致院掌院孙元化为海军技术总监,主管战船改良与武器研发。
每一项任命宣布,将士们都齐声呐喊,声浪震得海面泛起涟漪,连远处的海鸥都惊得四散飞起。
授旗仪式结束后,毛承克走下高台,沿着码头巡视将士。
他走到一名年轻水兵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小伙子,多大年纪了?怕不怕打仗?”
水兵挺直胸膛,大声回答:“回元帅!末将十七岁!不怕!能跟着元帅打欧洲人,是末将的荣幸!”
毛承克笑了,从腰间解下一块刻着 “海疆” 二字的玉佩,递给水兵:“拿着它,等打赢了仗,本王亲自给你记功!”
水兵双手接过玉佩,激动得热泪盈眶,用力点头:“末将定不负元帅期望!”
巡视途中,将士们的目光都紧紧追随着毛承克,眼中满是崇敬与坚定。
众将士知道,从 “水师” 到 “海军”,不仅仅是名字的改变,更是东江军战略的重大转折;
而眼前这位元帅,正带着他们,开启一段全新的征程。
当日午后,三亚港的前敌指挥所内,毛承克召集周云鹤、谢隆仪、赵守忠等核心将领,展开南洋海图,进行战前动员。
案上的烛火跳动,映得海图上的航线与据点格外清晰。
“诸位,先说说国内的情况。” 毛承克手指在海图上的中原区域一点,
“江南、云南、蒙古已平,安南叛军仅剩零星抵抗,琼州的橡胶与金鸡纳霜供应稳定,中原百姓结束乱世休生养息 ,可以说,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国内已无大的战事,我们的战略重心,必须从陆地转向海洋。”
周云鹤皱眉道:“元帅,内陆是根基,若全力发展海洋,会不会动摇国内稳定?”
“不会。” 毛承克摇头,语气坚定,“你看这南洋,有橡胶、有金矿、有香料,还有数不尽的良田;
再看东海、渤海,有渔盐之利,有海外贸易的商路。
掌控了海权,我们就能从海外获取资源,反哺国内发展,琼州的橡胶园,不就是靠南洋的种子才建成的?
将来,我们还要从南洋运粮,从海外引技术,让中原百姓的日子过得更好。”
其实他还有一点没有说,那就是远在大洋彼岸的美洲大陆。
中国历代王朝都无法逃脱一个由盛转衰的过程。
究其原因,无非是每个王朝未期土地兼并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土地和财富集中到极少部分人手里,绝大多数的穷人吃不起饭那便只剩下了一条路可走那就是造反。
而在古代想要很好的解决土地兼并的问题,改革当然是个办法。
但无论是王安石还是张居正,他们的改革都只能是为王朝续命,而无法彻底解决这个问题。
原因很简单,古代生产力低下,无法为更多的人提供生存资料。
在短时间内无法提高生产力的情况下,对外扩张便是唯一的出路了。
而辽阔且富足的美洲大陆无疑便是对外扩张的最好选择!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现在最主要的还是先解决南洋问题。
他顿了顿,手指划过南洋的岛屿:“欧洲人为什么敢在爪哇屠杀华人?因为他们掌控了南洋的海权,觉得我们鞭长莫及。可现在,我们有了蒸汽战船,有了‘金州炮’,就不能再让他们肆意妄为!从今日起,‘海权’二字,要刻在每个东江海军将士的心里,海权在,南洋在;南洋在,国运兴!”
谢隆仪起身拱手:“元帅所言极是!末将在巴达维亚港看到,欧洲人的夹板船靠的是风力,我们的蒸汽战船靠的是引擎;他们的火炮射程不如‘金州炮’,战术更是陈旧。只要我们团结一心,定能打赢这场仗!”
“不仅要打赢,还要打出我们的威风!” 毛承克指着海图上的巴达维亚港,
“这场南洋之战,是东江海军成立后的第一仗,也是我们从陆权势力转向海权势力的关键一战。打赢了,我们就能在南洋站稳脚跟,控制香料贸易,威慑欧洲列强;
打输了,不仅华人在南洋无立足之地,国内的资源供应也会受影响,甚至可能让欧洲人联合北上,威胁中原!”
孙元化也上前一步,递上一份战船改良报告:“元帅,我们新造的蒸汽战船,不仅速度快,还配备了‘蒸汽鱼雷’,能在水下攻击敌船;‘金州炮’也改良了火药,射程又提高了三百步。只要将士们掌握好这些武器,欧洲联军根本不是我们的对手!”
毛承克接过报告,仔细查看后,满意地点头:“好!技术是我们的优势,一定要用好。”
接着他便开始布置起个体战术来,“周云鹤,你率三艘战船,从东侧菲律宾迂回,牵制西班牙舰队;
谢隆仪方面,到时会让他守好巴达维亚港成为咱们的南洋前进基地;
孙元化,你要负责多挑一些有经验有技术的格致院的工匠,在战船上随时待命,负责修复战船、改良武器,这点非常重要!”
他停顿片刻,目光扫过在场所有将领,语气变得格外郑重:“诸位记住,我们此战,不仅是为了报仇,更是为了开拓,开拓属于我们的海疆,开拓属于咱们汉人的未来。
将来,我们的海军要远航到更远的地方,让‘东江海军’的旗帜,插遍东印度洋,插遍太平洋!让天下人知道,汉人,不仅能守好陆地,更能掌控海洋!”
将领们齐声领命,声音震得议事舱的窗户都微微颤动。他们看着毛承克眼中的光芒,心中的斗志被彻底点燃,他们知道,自己即将参与的,不仅是一场战争,更是一段改写历史的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