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叔离开那座城镇后,一路向南而行。时值深秋,寒风萧瑟,枯黄的落叶在风中打着旋儿。行至一处山坳,天色将晚,远处隐约可见一座古宅,飞檐翘角在暮色中透着几分阴森。
他正欲寻个歇脚处,便朝着古宅走去。古宅大门虚掩,铜环上锈迹斑斑,轻轻一推,“吱呀——”声惊飞了屋檐下栖息的乌鸦。院内荒草丛生,藤蔓缠绕着残破的廊柱,空气中弥漫着腐朽的气息。
正打量间,一道佝偻的身影从内堂颤巍巍走出。是个老仆,白发苍苍,脸上皱纹如刀刻般深陷,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恐:“道长留步!这宅子不干净,快走吧!”
英叔眉头微皱:“老人家,发生何事?不妨与我说说。”
老仆长叹一声,将英叔引入偏厅。厅内蛛网密布,烛火摇曳不定。“这是王家老宅,原本也是兴旺人家。可自从老爷过世后,宅里便怪事不断。夜里总有女子哭声,丫鬟小厮接二连三地失踪,就连新请来的护院,也被吓得丢了魂,疯疯癫癫跑了......”
话音未落,一阵阴风吹过,烛火“噗”地熄灭,黑暗中传来若有若无的啜泣声,如泣如诉,令人毛骨悚然。英叔迅速点燃随身携带的符咒,光芒亮起的瞬间,他瞥见一道白影从窗边一闪而过。
“带我去出事的地方看看。”英叔沉声道。
老仆带着英叔来到后院一间紧锁的厢房前。锁头锈迹斑斑,似久未开启。英叔轻挥桃木剑,锁应声而断。推门而入,一股霉味扑面而来,屋内摆放着一张雕花大床,床上被褥凌乱,墙上贴着的喜字早已褪色,透着几分诡异。
“这是少爷的婚房。”老仆声音颤抖,“少奶奶成亲当晚就失踪了,少爷找遍了也没下落,后来也......”
英叔在屋内仔细查探,忽然发现墙角地砖有松动痕迹。移开地砖,下面竟藏着一个暗格,里面放着一本泛黄的日记。翻开一看,字迹模糊,但仍可辨认:“她不是人......是鬼新娘......”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一阵尖锐的笑声,一个身着大红嫁衣的女子缓缓飘入屋内。她面容惨白如纸,嘴角挂着血迹,双眼空洞无神,长发散落在肩头,红盖头无风自动。
“还我命来——”女鬼发出凄厉的尖叫,指甲变得又长又尖,向英叔扑来。英叔迅速抽出桃木剑,口中念咒:“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剑身泛起金光,与女鬼利爪相撞,发出刺耳的声响。
女鬼身形一闪,消失不见。英叔警惕地环顾四周,突然感觉背后发凉,转身挥剑,桃木剑却穿过了女鬼的虚影。原来这女鬼极为狡猾,用幻影迷惑他。
英叔咬破指尖,将鲜血滴在桃木剑上,口中喝道:“破!”只见桃木剑光芒大盛,女鬼的幻影纷纷消散。真正的女鬼现身,发出愤怒的嘶吼,周围阴气暴涨,温度骤降。
英叔趁机掏出一张镇鬼符,念动咒语:“敕令!”符咒化作一道金光,贴在女鬼身上。女鬼痛苦挣扎,凄厉的叫声在宅院里回荡。英叔又取出八卦镜,对准女鬼,镜中射出耀眼光芒,将女鬼困在其中。
“为何害人?如实招来!”英叔厉声道。
女鬼在光芒中扭曲变形,终于道出真相:原来她生前是被王家少爷强娶的民女,成亲当晚宁死不从,被活活打死,尸体就埋在后院。怨气不散,化为厉鬼,誓要向王家复仇。
英叔长叹一声:“冤有头,债有主。但你既已身死,不该再残害无辜。我超度你往生,莫再执念!”说罢,双手结印,口中念起超度经文。女鬼眼中的怨恨渐渐消散,化作一缕青烟,随风而去。
解决完女鬼,英叔嘱咐老仆将少奶奶尸骨好生安葬。次日清晨,英叔背起行囊,迎着初升的太阳继续踏上旅程。山间雾气渐散,前方的道路,依旧充满未知的挑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