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如此?”
六峰长老不合气氛的反问了一句,二长老也应因这扫兴的一句话不悦的皱下了眉。
“二长老,你我之间就不必遮遮掩掩了,据我所知,你家白毅在秦云秘境中败过。”
六长老虽未挑明,可在场之人大概都明白了什么意思,毕竟那件事传的连宗内弟子都知,他们这些做长老的又岂能不知情。
那件事就如一块污渍般粘在了白毅身上,溅在了二长老的脸庞。
作为他最得意的弟子,那是他人前显圣的脸面,白毅身上的一点一滴都影响着他的声誉与地位。
双指捏着瓷杯,纹丝不动,杯中茶水却摇晃不停,正如二长老表面不改色,心中早已开始焦躁不安。
良久,杯中水静了下来,他轻扫了眼六长老,抿了口茶,似无事发生般淡然道:
“是又怎么样?”
手中茶杯在双指的过度施力下碎成了粉末,二长老继续说道,脸上却是多了一丝不屑。
“不要忘了,当时是在秘境。那“陆凡”借助秘境的法则才侥幸险胜毅儿,没有了那法则,他岂是我家毅儿的对手。”
“那你可知现如今那“陆凡”的实力达到了何处境地?”
六长老问道。
当初在秦云秘境,那“陆凡”便展现出如此妖孽的天赋,如今过去近大半年的时间,以对方天资绝不可能无所作为,更何况对方手中还有那罕见的灵火,虽然他们也不知对方用那具有毁天灭地之能的灵火作何用途,但他们相信敢以性命相护的定是对自身修炼大有裨益。
闻言二长老脸色也是肉眼可见的沉了下来,想必这也是他所担心的。
“不知。”
手指轻滑,那堆粉末恢复了原状,二长老轻描淡写的吐出了两个字,脸上渐显愁容。
“那“陆凡”在大长老门下,从进入宗门到如今都未曾展现过全部实力,不在我门下我也无权管辖,至于他现在强到了什么地步……”
“那我们能不能使点办法逼那“陆凡”……”
四长老正要将脑子里的鬼点子抖出来,却听一道喝声在身旁响起。
“不可!”
四长老当即用一种疑惑的眼神看向二长老,六长老貌似明白了这其中道理,所以面部表情没有什么变化。
“二长老,你这又是为何?探探那小子底牌不更有利于你家白毅么?”
然而二长老却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若是他在其他长老门下也就罢了,可在乾穹门下……
那家伙虽然平时看着不怎么的,可却是十分护短。上次排名的问题,别看他是在众位长老的逼迫下妥协了,如果那无门弟子是他门下弟子,呵,我看宗主在世他也敢硬护着!”
“还有一事我至今未明,你如此针对那无门弟子又是为何,难道真如你所说你二峰丢失的那几名弟子与其有干系?”
六长老再次问道。
二长老轻笑了一声,似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反问道:
“我敢说,你敢信吗?”
“我丢失的那几名弟子都是元婴境二层的修为,就算给这无门弟子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一下将那三人悄无声息的杀了。
我为何针对他,不过是想挫一挫乾穹之气罢了,至于这些不起眼的小角色,我从未放在眼里。”
……
树上黄叶已尽,秋意渐去,时间如淌水流逝,转瞬之间便已临近圣岚宗的宗门大比,距离开赛不过仅剩几日之期。
一峰的天坛处,雷霆遍布,天空阴沉,一名身着黑袍的男子双手掐着雷球凌立空中,双瞳闪着雷光,手臂上一块块肌肉暴起,大喝一声,惊雷如洪流般冲洗而下。
“三宗大比我势在必得,只要我实力够强,何人辨你真伪!”
一道阴森的吼声夹杂着那劈雷声在天坛中响了起来。
二峰,一处灵气浓郁的洞府石门外矗立着一名中年人。
二长老脸色凝重的捋了捋下巴那一撮胡须,低声喃喃道:“算了算日子,毅儿应该快要出关了吧……”
圣岚山——主峰——后山
“喂!你在这里观察了十几天的时间,可有什么发现?”
躲在森林暗处的人冲着身旁如鹰鹫般死死盯着那边茅屋的一人问道。
“没有。”
那人回答的很利索,接着补充道:“话说我也觉得奇怪,在观察的这十几日内一点动静也没有,也没见那小子出来过,若是他在修炼,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的,会不会……那小子自知不可能做到提前跑路了?”
“这个可能倒不是没有,让一个无门弟子打进前十这本就是天方夜谭的事情,换做我也不愿去丢这个脸。”
“只是可惜了,原本还以为会有一场好戏看的……”
“走了走了……”
在那森林暗处的几道人影消失的刹那,茅屋处的空间忽然变得有些扭曲虚幻起来,换句话来说,眼前的才是茅屋的真实情况。
只见那茅屋被强烈的紫光充盈,一道道强横的灵气波动似涟漪般在屋内向外扩散……
这些灵气波动无比强横,可却并未造成什么破坏,只是震的树叶沙沙作响,树木轻微晃动,待那屋内一双闪着紫华的眼瞳睁开,那波动才消失了去。
……
轰隆。
一峰的山崖处,一名中年人捏着下巴,眯起眼凝视着远方的一处天空。
那处天空天色阴沉,乌云密布,闷雷响个不停,却不见有雨落下。
“这可不是个好兆头啊……”
苍眸几乎眯成了一条缝,大长老沉吟了一声,脸庞涌上了复杂之色。
每届宗门大比的前一天,他都会在此处施以推演之术,预测一下这届大比及宗门未来的气运走向。
然而那处天空的气象明显预兆着不祥,最重要的还是尽数聚集在了主峰的上空。
当然,这眼前所见也不过是表象,真正如何还得在推演之后才知道。
但推演得到的结果也不是百分百是与现实相符的,这世上无论何强者,甚至是那些捅破天的至尊,也不敢保证自己的推演正确无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