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安吉尔的话，艾莱尔自然是信的，可是这一句…
“你注意到的不是我，是【他】。”艾莱尔矢口否认。
安吉尔仍旧笑着，只不过这次没说话。
算吧，她确实是被那人吸引了目光，不过就算那人没暴露，自己也会遇到刚刚进城，浑身写满狼狈的艾莱尔。
甚至连一套换洗的衣物都没有，她第二天还让人给她带了一套干净的衬衫和牛仔裤，可这个缺心眼的却一直没怀疑过，还以为是大城邦的待客之道。
想来肯定是自己那时候伪装的太好了，让人真误以为是工作人员？
不过正常的工作人员有她那么有气场吗？
安吉尔低头把脸埋进艾莱尔温暖的颈窝里蹭蹭，“为什么这么确定？”
艾莱尔稍稍低头看她，“不知道。”
不知道安吉尔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关注自己的，也不知道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也对她动了心。
或许同样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但那一次好像并不是喜欢。
没人会真正喜欢上一个比自己优秀太多太多的人，人是会自卑的。
这样想着，艾莱尔将问题重新抛给她，“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安吉尔在她颈窝里蹭蹭，干笑两声，“在你16岁时，你第一次遇见我的时候。”
“但是先说好，我没有恋童癖。”
她真的不是变态。
“恋童癖喜欢的是13岁以下的，我16岁时，你喜欢你最多也只是…嗯，恋青少年？”艾莱尔把她抬起的脑袋重新摁回去，暂时不想和她对视。
从这个角度直视她那张脸让艾莱尔喜欢的不得了的脸，其实怪让人害羞的。
不过话说回来，为什么安吉尔说的是，“你第一次遇见我的时候”？
她第一次见安吉尔的时候？
所以安吉尔之前就见过她？
难道她感受到【他】的气息时就瞬间传送到城邦门口了？
那可更奇怪了，安吉尔第一眼喜欢上自己的时候是自己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
这个逻辑是不是有点毛病？
艾莱尔抿了抿唇，没能理解。
“可是我当时1600，”安吉尔不知道她的脑袋瓜在一瞬间都想到了些什么，埋在她身上无辜道，“你16。”
这样一对比好像确实有点…
那也不对。
艾莱尔放弃思考，看着天花板漫漫飞雪，闭上了眼，“你先把被子还给我。”
再扒拉她她要着凉了。
安吉尔想到什么，将被子一把拉在自己身上，盖住自己和她，问道，“我的体温，和夏天的感觉不一样吧？”
艾莱尔摇头。
不一样，挺有活人感的。
很恒温，哪怕下雪，体温也没什么变化，像个小暖炉。
“那你说，我见到你的第一次，是必然吗？”艾莱尔不想草草被她带偏，重新将话拉回来。
安吉尔偏着脑袋思索一会，点点头，又摇摇头。
那天过后，她虽然有意的去调查过艾莱尔的信息和行踪，但“正式见面”那天，其实她也没有料到。
本来只是简单的谈了一桩小生意，但出门时却在人群中水灵灵的和她对上了眼。
比第一次见面那天看上去要干净清爽的多了，一头白发被阳光撒上一层淡淡的金色，看上去毛茸茸的，两只琥珀色的眼睛就这么惊讶的看着她，微微扩开的瞳孔好像猫猫见到了什么喜欢的事物一样，让安吉尔如遭雷击一般迅速移开视线不敢再看去。
这不是她第一次见艾莱尔，却是艾莱尔第一次见她。
开启的感知甚至能察觉到对方就这样看了自己一路，直至自己从她的视野里消失。
安吉尔现在还记得，那时候自己一个人在车后座里脸红的要死。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视线触碰到的一瞬间，迸发的火花就在她的脑子里噼里啪啦的炸了起来，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避开，只知道等自己反应过来时，她已经晕晕乎乎的坐着车离开了艾莱尔的视线。
可能，喜欢就是从眼神对视，视线淡然相撞又猛然错开的那一瞬间开始的吧。
如果安吉尔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是必然，那么艾莱尔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到底是偶然，还是冥冥之中的必然？
安吉尔说不清楚自己的感受，于是只能探头亲了亲艾莱尔的下巴作为回应。
这仿佛已经成为了她们之间的默契，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一个吻就足够回答了。
艾莱尔垂眸不再询问什么，回以一个轻吻，道：“山楂别吃了吧，酸死了。”
“刚刚你还说不要浪费粮食来着。”安吉尔笑着，很喜欢和她唱反调。
“那你吃。”艾莱尔努嘴，“酸死你。”
安吉尔又笑，她侧躺下来，随手将山楂放进戒指后，一把把艾莱尔抱进了怀里，吸猫似的蹭蹭她的脑袋。
香香的～
软软的～
古灵精怪的～
漂漂亮亮的～
这是谁老婆呀～
安吉尔抿着唇左右蹭的更用力。
我老婆我老婆我老婆～
就这不值钱的样，艾莱尔甚至怀疑自己哪天没注意力度，咬她的时候咬出血来，她都可以摸着迅速痊愈的伤口笑着说她牙挺利。
艾莱尔咂嘴觉得没必要和她争，揉揉她的脑袋道，“睡觉。”
“又一觉睡到下午六点的。”安吉尔抱着她闷闷道。
“我乐意。”
艾莱尔哼哼着低头把脑袋缩进她怀里，还任性的不让安吉尔动。
“那晚上还睡得着嘛？”安吉尔抱着她的手沿着她背后的浅沟下滑，让艾莱尔忍不住的往里收了收腰。
“放心，睡得着的。”感受到她不老实仍旧抚摸着自己脊背的手，艾莱尔翻了个身，背对着她。
安吉尔抬了抬手配合她翻身的动作，再次揽住她的腰将她带进怀里，咬她耳朵，“你翻身我就捏你小肚子。”
艾莱尔懒得动弹了，干脆用堕落后细长的尾巴轻轻圈住她的手腕制止。
安吉尔顺势虚抓她的尾巴，安抚般用拇指上下轻轻搓磨。
她这几个月有好好恶补恶魔的肢体语言，也着实感受到了这种肢体语言的方便。
尾巴末梢作为恶魔神经末梢极为密集的一个部分，稍稍猛烈一点的动作都会带来极大的反应。
而因为曾经在某一次在厨房做饭的时候，她轻轻晃动的尾巴打翻了玻璃杯，受到惊吓的艾莱尔转身时尾巴末梢狠狠抽到了柜子，痛的她当场屈身抓着尾巴颤抖着缓了好半天，更是为尾巴敷了快五天的药。
在艾莱尔如此的保护下，安吉尔几乎没见过她在日常露出尾巴。
更别说像这样一圈圈缠绕了。
被完全信任与依赖的感觉总是极好的，安吉尔也喜欢她这样无意识的亲密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