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透过凡强科技写字楼的落地窗，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陈凡指尖划过专利局发来的《实用新型专利初步审查合格通知书》，嘴角噙着一丝释然的笑意。“双重加密防伪+功能迭代”的专利申请仅用了十天就通过初步审核，这个速度远超预期，意味着环球易购那边即便拿着盗来的样品仓促仿制，也注定要栽在侵权的门槛上。
“陈总，这是上午的销售数据。”林薇抱着笔记本电脑快步走进办公室，脸上难掩喜色，“FANqI无线充电升级版上线第七天，日销已经稳定在2.8万单，店铺好评率回升到98.3%，之前被水军刷的差评已经被平台全部清理，搜索量还在涨。”她点开后台数据面板，一条陡峭上扬的曲线格外醒目。
陈凡点点头，目光落在屏幕角落的供应链数据上：“顺达电子厂那边的产能能跟上吗？这几天订单量突增，可别掉链子。”
话音刚落，陈凡的手机突然急促地响起，屏幕上跳动着李强的名字。接通电话的瞬间，听筒里传来的不是往日的沉稳，而是夹杂着嘈杂人声的急促：“陈总，出事了！顺达电子厂的工人闹罢工了，生产线全停了！”
“什么？”陈凡猛地站起身，指尖攥得发白，“怎么回事？昨天不是还说一切正常吗？”
“我也刚赶到厂区门口，”李强的声音被一阵喧闹的口号声淹没，“工人们堵在厂门口，说咱们凡强科技要拖欠货款、撤资，还说之前的样品被盗是咱们内部监守自盗，现在要把工厂的订单转移到外地，让他们失业！”
陈凡脸色骤沉。顺达电子厂是凡强科技核心的代工厂之一，负责无线充电底座的核心组件组装，一旦停摆，现有订单的交付周期就要被拉长，好不容易回升的口碑很可能再遭打击。“我马上过去，你先稳住局面，别跟工人起冲突，尽量了解是谁在背后煽动。”
挂了电话，陈凡抓起外套就往外走，路过张涛的工位时丢下一句：“专利的最终审核盯紧点，我去顺达电子厂处理突发情况。”
“陈总放心，专利局那边我已经约了下周面谈，环球易购的仿品只要敢上架，咱们立刻就能发律师函。”张涛抬头应道，眼里满是笃定。
驱车赶往位于城郊的顺达电子厂，越靠近厂区，喧闹声就越清晰。隔着两条街，就能看到厂门口聚集了上百号工人，手里举着写有“讨要说法”“拒绝失业”的纸牌，情绪激动地围在保安亭前，几个领头的工人正对着厂区办公室的方向高声喊话。
李强站在人群外围，正试图和一个年长的工人沟通，可对方根本不买账，挥着胳膊喊道：“别跟我们来这套！你们凡强科技现在赚大钱了，就想一脚把我们踢开？之前跟我们老板谈的合作期限还没到，就要转移订单，这不是逼我们失业吗？”
陈凡拨开人群走到前面，声音沉稳有力：“各位师傅，我是凡强科技的创始人陈凡，今天的事我来给大家一个说法。”
喧闹声稍稍平息，工人们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他。陈凡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首先，凡强科技从来没有过撤资、拖欠货款的打算，上个月的代工费已经全额打到了顺达电子厂的账户，大家可以让财务查账。其次，我们不仅不会转移订单，反而计划下个月扩大在顺达的产能，给大家涨薪5%，这是我们拟定的合作补充协议。”
他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拿出几份文件，递到刚才喊话的老工人手里：“这是银行转账凭证，这是补充协议的草案，上面有我们公司的公章和我的签字。”
老工人迟疑地接过文件，翻看了几页，脸上的怒气渐渐消退。人群中开始出现窃窃私语，一些工人的情绪明显缓和下来。就在这时，一个穿着黑色夹克的年轻男人突然从人群里跳出来，高声喊道：“大家别信他！这都是缓兵之计！我昨天还看到凡强科技的人跟隔壁市的工厂谈合作，他们就是想把这里的订单抢走，让我们喝西北风！”
陈凡的目光瞬间锁定在那个男人身上，对方眼神闪烁，说话时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半步，明显是在刻意煽动。“这位朋友，请问你是顺达电子厂的工人吗？”陈凡问道。
男人愣了一下，随即梗着脖子说：“我是工人家属，我姐夫就在这里上班，我不能看着他失业！”
“那你说的‘看到凡强的人跟其他工厂谈合作’，具体是哪天、哪个工厂、跟谁谈的？”陈凡步步紧逼，“我们确实在调研优质供应链，但都是为了扩大产能，给顺达的订单只会增加不会减少，如果你能拿出证据，我立刻给你一个交代；如果拿不出来，你就是在造谣生事。”
男人被问得哑口无言，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转身就想往人群外钻。李强早就注意到他的异常，提前安排了两个同事守在门口，见状立刻上前拦住了他。“这位先生，把话说清楚再走。”李强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男人挣扎着想要挣脱，口袋里的手机突然掉了出来，屏幕亮起，上面还停留在和“坤哥”的聊天界面，最新一条消息是：“按计划闹起来，事成之后给你两万块。”
陈凡弯腰捡起手机，点开聊天记录，里面全是“坤哥”指使他散布谣言、煽动工人罢工的内容，甚至还有几张转账截图。“坤哥？周坤？”陈凡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
就在这时，顺达电子厂的老板王建国匆匆跑了过来，脸上满是歉意：“陈总，实在对不住，是我没管好工厂，让别有用心的人钻了空子。”
“王总，现在不是道歉的时候。”陈凡把手机递给王建国，“你看看，这是有人故意煽动工人，破坏我们的合作。你厂里的工人大多是老员工，跟着你干了这么多年，应该不会轻易相信谣言，是不是有人在背后给他们许诺了好处？”
王建国翻看了聊天记录，气得脸色铁青：“这个周坤，真是阴魂不散！前几天他还来找过我，想让我终止和凡强的合作，给我更高的代工费，我没同意，没想到他竟然来这一套！”
话音刚落，一个工人突然站了出来：“陈总，王总，其实我知道是谁在背后牵头。昨天下午，有个自称是周坤助理的人找到我，说只要我带头罢工，就给我五千块钱，还说等凡强撤资了，周坤会把订单交给王总，到时候给我们涨工资。”
“还有我，他也找过我！”“我也收到了他的消息！”几个工人陆续站出来，纷纷控诉被煽动的经过。
陈凡看着眼前的景象，心里已经有了底。周坤在样品盗窃、水军差评接连失败后，竟然铤而走险，煽动工人罢工，想用产能危机拖垮凡强科技。好在李强早有准备，在调研国内供应链时，就提前联系了三家资质优良的新工厂，签订了备用代工协议，就是为了防备这种突发情况。
“各位师傅，”陈凡提高声音说道，“大家都是靠手艺吃饭，赚钱不容易，可不能被别有用心的人当枪使。周坤是什么人，想必大家也有所耳闻，他之前盗窃我们公司的样品，现在又煽动罢工，根本就是想搞垮凡强科技，让大家失业。”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可以向大家保证，只要大家愿意回到工作岗位，之前的工资一分不少，今天的误工补贴照发，下个月的涨薪也会按时兑现。如果大家担心订单不稳定，我现在就可以和王总签订三年的长期合作协议，让大家没有后顾之忧。”
工人们的情绪彻底稳定下来，刚才带头罢工的几个工人也面露愧色：“陈总，是我们一时糊涂，相信了谣言，我们现在就回去上班。”
“好！”陈凡点点头，“我相信大家都是明事理的人。王总，麻烦你组织工人尽快复工，生产线不能停太久。”
王建国连忙应声：“好嘞，我这就去安排！”
看着工人们陆续回到车间，机器的轰鸣声重新响起，陈凡松了一口气。李强走到他身边，低声说道：“陈总，那个煽动罢工的人已经被我们控制住了，他承认是周坤指使的，我们已经录了口供，收集了聊天记录、转账凭证等证据，足够起诉周坤恶意竞争了。”
“干得好。”陈凡拍了拍李强的肩膀，“把证据整理好，交给律师，立刻向法院提起诉讼，同时向监管部门补充提交周坤的违法证据，让他无处可逃。”
就在这时，陈凡的手机又响了，是秦墨打来的。“陈凡，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鼎盛资本被监管部门正式立案调查了，沈浩现在焦头烂额，已经抽不出精力再帮环球易购围剿你们了。”秦墨的声音里带着笑意。
“太好了！”陈凡心中一喜，鼎盛资本被查，意味着环球易购的资金链会更加紧张，价格战也难以为继，凡强科技的压力会大大减轻。
“不过还有个坏消息。”秦墨的语气突然变得凝重，“我刚收到消息，沈浩为了自保，可能会把环球易购的部分资产转移出去，而且他和周坤之间似乎还有一笔秘密交易，具体是什么我还没查到。另外，环球易购的老板赵天成已经联系了海外的资本，可能要搞一次大规模的反扑。”
陈凡的笑容瞬间凝固了。他以为解决了鼎盛资本和周坤的煽动罢工，就能喘口气了，没想到沈浩还有后手，而且环球易购背后竟然还有海外资本撑腰。
就在他思索对策的时候，林薇突然发来一条紧急消息：“陈总，不好了！平台突然监测到大量针对FANqI无线充电升级版的异常退款申请，短短一个小时就有300多单，而且都是‘未收到货’‘产品质量问题’的理由，但我们的物流数据显示这些订单都已经签收了！”
陈凡的心猛地一沉，异常退款？这明显是有人在故意搞破坏，难道是沈浩和赵天成联手策划的？
他抬头看向窗外，刚才还明媚的阳光不知何时被乌云遮住，天空变得阴沉起来。虽然平息了工厂的罢工，拿到了周坤煽动闹事的证据，鼎盛资本也被立案调查，但一场更大的风暴似乎正在酝酿。
那个被控制住的煽动者还在审讯室里，沈浩的资产转移计划究竟是什么？周坤和沈浩的秘密交易又是什么？环球易购背后的海外资本是谁？还有这突如其来的异常退款，到底是冲着什么来的？
无数个疑问涌上陈凡的心头，他知道，这场战争远没有结束。而此刻，审讯室里的男人突然说了一句让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话：“你们别白费力气了，就算抓了我，也阻止不了坤哥的计划，他说了，凡强科技这次必死无疑，因为……”
男人的话戛然而止，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嘴角竟然溢出了一丝血迹。李强立刻上前查看，发现他的脸色苍白如纸，眼神涣散。“不好，他可能服了什么东西！”李强惊呼道。
陈凡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这个男人知道什么？周坤的最终计划到底是什么？他会不会就这样死去，让所有的线索都中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