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白玲慌乱地抓住他的衣袖。
“你会用擦过地的毛巾擦脸吗?”
陈云扬的比喻像冰锥刺进她的心脏。
“为什么连一次犯错的机会都不肯给?!”
她绝望地环住陈云扬的腰,身体却止不住下滑。
“脏掉的毛巾失去的不只是洁净,”
“更是信任。”
“谁晓得它下次会擦桌子还是更脏的地方?”
“从你越界那刻起,我就不敢再信你了。”
“我怕原谅后你会和郑朝阳故态复萌,甚至变本加厉。”
“怕自己只是你们游戏里的棋子。”
“更分不清你此刻的眼泪是真是假。”
“所以,我选择放手。”
“你的一切我都无法相信!”
“至少这样,我不会再承受这九个月来的耻辱!”
陈云扬的解释清晰而冷静。
白玲眼中的光一点点熄灭。
最终,化作一片空洞的黑暗。
“可我现在真的爱你!心里只有你……”
她的声音轻得像飘落的尘埃,毫无生气。
“或许吧,但我已经不敢信了。”
“白玲,”
“我‘不敢’信你了,明白吗?是‘不敢’!”
“这就是你弄丢的最重要的东西。”
陈云扬的语气平静得可怕。
白玲的目光彻底黯淡。
她木然地抱着他,不愿松手,却也不知该做什么。
“……郑朝阳两天后就走,我以后不会再见他!”
“求你……再信我一次?”
她仰起脸,泪水在眼眶中颤动。
陈云扬低头看着她湿漉漉的眼睛,轻声道:
“没有郑朝阳,也会有李朝阳、王朝阳……”
“我对你,已经没有半点信任。”
“我不贱!陈云扬,我真的没那么下作!”
“在你眼里,我就这么不堪吗?”
白玲突然激动起来,声音发颤。
“我看不透你。”
“就像从前,我以为你只是不爱我,没想到你心里装着别人。”
“现在,我对你的所有认知都碎了。”
“所以,我不敢信你。”
“我只能用最坏的可能,保护自己。”
白玲浑身颤抖。
她终于懂了——
陈云扬在害怕。
害怕这段感情,害怕她这个人。
他的不信任深入骨髓,甚至蔓延到了婚姻本身。
她亲手毁了他对爱情的全部期望。
“原来……我竟伤你这么深……”
她的眼神支离破碎。
此刻,任何挽留都显得苍白。
离婚对他而言,只是解脱。
“上车吧,有客人来了。”
陈云扬忽然转头,望向远处。
空荡荡的巷子里突然冒出二十来个手持棍棒刀具的家伙。
哇!阿晓,要干架了?原本在车里发闷的师姐猛地推门跳出来,兴奋地盯着巷子两头的混混。
师姐回车里去,你打不过他们。陈云扬一把将白玲塞回车内,晚上有你动手的机会,别在这浪费时间。
哼......知道啦......师姐撇着嘴不情不愿地钻回车里,眼巴巴地望着陈云扬。
哟呵,没想到你小子还有车!为首的刀疤脸混混阴笑着走近,本来只想玩玩你女人借点钱,现在......
这排骨般的混混头子颧骨高耸,三道刀疤横贯面门,瘦骨嶙峋的身子架着宽大骨架,活像具行走的骷髅。他眼中凶光毕露——当看见那辆吉普车时,他就明白踢到铁板了。这年头能开车的都不是简单人物,今天要么 ** 灭口,要么后患无穷。
做了他!抢了女人远走高飞!混混头子抹着口水想入非非,有这两个天仙似的小娘们,这辈子值了!
废什么话?陈云扬不耐烦地打断对方的幻想。
陈云扬干脆地截住了对方的话头。
“小子,够嚣张啊!”
“哥几个,一起上!让这小子见识见识!”
话音未落,他便领着众人,挥舞着各式家伙朝陈云扬扑去!
“陈云扬,当心!”
陈云扬刚要出手,听见白玲焦急的喊声。
他侧首望了她一眼,轻轻颔首。
紧接着,身形一闪!
“嗖!”
“砰砰砰砰……”
“哎哟!”
“疼死我了!”
“啊——”
“我错了,别……嗷!”
转眼间,在陈依震惊的注视和白玲错愕的目光中!
陈云扬如同猛虎入羊群,一拳击倒一个。
不到二十秒!
十多二十号人哀嚎着横七竖八躺了一地!
尽管白玲曾见识过陈云扬超凡的身手,但此刻目睹他如此轻松地放倒近二十个手持武器的对手,仍觉难以置信!
“陈云扬……他一直这么强吗?”
白玲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向同样愣住的陈依问道。
“才不是!以前他连我都打不过,都是我在教训他!”
“这才一年,他怎么会……”
陈依一脸茫然!
望着陈云扬,她清澈的眸子忽地闪过一丝不服气。
“听说陈云扬现在是化劲高手?”
“化劲……真这么厉害?”
白玲又追问。
“什么?!化劲?!”
“砰!”
“哎哟!”
陈依猛地一惊,下意识起身,脑袋直接撞上车顶!
疼得她眼泪直打转!
“他……他怎么就化劲了?明明……明明以前都是我护着他的!”
“他走的时候连明劲都没突破……”
“才一年……怎么可能提升这么快?”
“会不会练错了功夫?伤身体怎么办?”
“还是学了什么速成功夫?”
“阿晓这个笨蛋,这么急干什么!万一伤了根本可咋办?”
短暂的不甘过后,陈依忽然想到什么,顿时心急如焚!
满脑子只剩担忧!
“速成功夫?!”
白玲也被吓到了,眼中闪过忧虑。
“陈医生,原来是您!这……”
陈云扬刚解决完这帮人不久,巡逻的警察便匆匆赶到。
显然有人去报了警。
来的警察认出了陈云扬。
陈云扬望着周围人惊讶的表情。
刘警官,巴警官!陈云扬微笑着打招呼。
我和你们局长来买菜,结果这群人图谋不轨,想对你们局长动手,还打算对我们用强。
所以我顺手解决了他们。
两位警官点头回应:明白了,陈医生!我们这就把人带回去!
其中一人留下,另一人回去叫人。
那我们先走了。陈云扬说完,上车离开。
车上,陈依认真地问:阿晓,你最近是不是学了什么速成功夫?
没有啊。陈云扬疑惑道。
那你怎么可能一年内从普通人练到化劲?陈依紧盯着他。
哦,这个啊。陈云扬轻松解释,我懂医术,经常用药膳和药浴调理,再加上参加武术比赛,进步快很正常。
真的?陈依半信半疑。
当然,不然还能有什么办法?陈云扬反问。
陈依眼珠一转:我不信!除非你能让我一年内也到化劲!
陈云扬爽快答应。
陈依立刻笑逐颜开。白玲默默松了口气。
接下来去哪儿?白玲轻声问。
医馆,买药材做药膳。陈云扬回答。
你受伤了?白玲有些紧张。
没有,你们刚吃了油腻食物,该调理一下。
陈云扬低声说道。
行!只要有吃的就好!
陈依满脸不在乎,甚至乐呵呵地想着。
嗯……
白玲眼底掠过一丝温柔。
真真切切和陈云扬相处一整天,恍若夫妻一般。
她才真切体会到,陈云扬的温柔藏在无数细微之处。
被这份细腻的温柔环绕,该是何等幸福。
汽车一路飞驰。
很快抵达了中医馆。
没过多久,陈云扬拎着东西走了出来。
齐活了。
他把药包和一个布袋放在副驾驶座位上。
咦,药包里是药材,这袋子里装的啥呀?
陈依好奇地探头问道。
买了些药材种子,回头请师父帮忙种下。
陈云扬温声解释。
东西都买好了。
我去联系装修队,让他们开工整修房子。
然后咱们就能回去了。
晓哥!
车子刚驶进院门。
穿过前院来到后院时。
只见丁秋楠正坐在石凳上,手托腮帮等着陈云扬。
看见他回来,立刻雀跃起身。
却在瞧见陈云扬身旁的白玲和陈依时,
猛地刹住脚步。
她望着白玲,脸色倏地发白。
秋楠,来啦?
陈云扬笑容满面地招呼道。
晓哥,你们这是……?
丁秋楠目光在陈云扬和被挽住的胳膊间游移。
声音有些发涩。
没什么,最后一天了,体验真正的夫妻日常。
给这段婚姻画个圆满句号。
陈云扬平静地回答。
丁秋楠这才长舒一口气。
刚才那架势,她还以为婚不离了。
走吧,做饭去。
陈云扬拎着肉径直走向厨房。
晓哥我帮你择菜!
丁秋楠急忙跟上。
白玲和陈依坐在院中石凳上静候。
空气有些凝滞。
陈依托着腮帮子傻笑,不知在想什么。
白玲则眼神飘忽不定。
良久,她突然抬头:
能不能……把陈云扬让给我?
白玲带着恳求看向陈依。
这话听着荒唐——
她这个正牌妻子,竟在央求师姐出让丈夫。
陈依的笑容渐渐淡去。
陈依转身凝视着白玲含泪的双眼。
我恨透你了。
这简短的话语让白玲瞬间血色尽失。
不敢想象我的阿晓在你这里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如今的模样。
从前他多安静啊。
从不会这样战战兢兢。
才不过一年光景......
你就把他摧残得体无完肤。
即便他从未向我倾诉,我也能感受到他内心的恐惧——对婚姻的恐惧!
以前他什么事都会和我分享的......
可关于你,关于他的畏惧,他一个字都不肯提。
他现在连我都害怕......
陈依的眼神冷若冰霜。
要承受多大的痛苦,才会让一个人变成这样?
泪水无声滑落。
她突然失控了。
来之前我就一直在想——
该怎么处置你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