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韶知陈勇即聊斋,闻之蹙眉冷哼:“堵其口!”
斥其“满口胡言”
。
疑其昨日食过饱,遂侩余孽、打行之人及陆祖昌爪牙等尽遭处斩。
此为自空印案后西四牌坊最血腥之日,斩首者达八十余众。
欧阳韶令:“正身明法!”
血染之地,百姓却呼“杀得好”
。
陈明与陆祖昌二人独留,南城刘一刀携 至刑场。
欧阳韶嘱之:“刘师傅,皇上特旨命你动手,务必令其受尽痛苦,不可早死。”
刘一刀掏出一布袋,内藏众多刀片。
“此等恶行,我恨不得挫骨扬灰,怎会令其轻易死去?”
凌迟之刑,有序进行。
陈明陆祖昌见状,浑身颤抖,恐极如癫。
刘一刀轻抚其面:“无需害怕。”
“只需三天。”
提及彼等所造孽障,如将人面蛇骨之童打断骨头,刘一刀怒斥:“今日便让你们尝尝痛苦!”
“天理报应!”
陈明壮胆辩驳:“闭眼咬牙,何惧尔等?”
刘一刀笑之:“凌迟首刀,即割眼皮,让你在三天内亲眼观我剐刀三千六百。”
闻之,陈明惊恐万分,剧痛涌上,惨叫连连。
陆祖昌被吓昏,被徒弟灌药唤醒。
古代酷刑凌迟,俗称千刀万剐,其被称为最恐怖的刑罚,实非虚传。
刑场上声声泣唤,陈明喊至嗓子喷血。
刘一刀技艺超群,共剐三千九百零五刀后方使其毙命。
混沌之中,目光无法分辨,心中充满了难以名状的感受,或许是悔恨,或许是其他。
台下的几位姑娘,皆是事件的受害者。
她们割下血肉,自我吞食,而其他人则以鲜血喂狗。
阴阳术士警告说,这样的行为将使人陷入十八层地狱的苦难之中。
陈勇在青田书屋与刘掌柜会面,决定修订黑白曲,将采生折割的悲惨事件融入其中,生动描绘陈明等人的惨状,并题词十六字:“采生折割,丧尽天良。
若为此道,凌迟处死!”
他希望通过这本小说的传播,能减少这样的事情发生。
官员们也需要改进风气,对 之事予以制裁。
恳请读者们给予评价和支持。
谢谢!
夜晚时分,在颍川侯府内,傅友德在油灯下阅读一本书籍。
傅白雪端来瓜果问候哥哥。
交谈中得知明日将出征点兵的消息后她更加紧张焦急起来。
“你这么轻易相信外人?我替你不值。”
她愤然地抢夺书。
“这不是简单的小说,”
傅友德解释道,“黑白曲揭露了深层次的哲理。
连皇上和太子都喜欢看。”
傅友德非常敬佩作者的才智。
甚至他想亲自拜访作者探讨一番。
“我不否认这书的作用,”
傅白雪反问,“可你认为陆仲亨没能力?他不是因黑白曲暴露了他的问题才错失机会的。”
傅友德赞同妹妹的观点的同时感叹作者的智谋高超和此事波折惊险后深感压力。
“世界并不简单。”
他喝了一口茶陷入了沉思。
而傅白雪身穿白衣眼神坚定精神抖擞喝下一口酒为哥哥的明天加油打气。
傅友德不满地说:“你什么时候才能像个姑娘一样?”
“我只喝茶。”
“那你试试酒。”
“你那些喝酒的姿势是从哪学的?要这样,你得挽起袖子,遮住口部,兰花指轻抿一口。”
傅白雪捂住耳朵,“哥,你说过无数次了。”
“你脑子里在想什么?”
傅友德翻了个白眼,“你这丫头,真是让人操心!我出征回来就帮你找个丈夫管教你。”
傅白雪一跃而起,剑术展示,“那就看他能否承受我的剑法!”
傅友德无奈地摸额头,“真该让你当初少学点武艺。”
傅白雪微笑询问:“哥,你还没告诉我你在想什么?”
傅友德沉思后说:“我在研究陆仲亨的战术,他每次出征都快速神速,一日行军,一日交战,一日凯旋,收到战报的速度令人难以置信。”
傅白雪道:“陆仲亨是个强劲的对手。”
傅友德点头赞同,但他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
面对询问,他回答:“战场上瞬息万变,无法随意比较。
急躁冒进可能会中敌人埋伏。”
随后他闭门思考策略。
次日,傅友德率领队伍从北门出发。
陆仲亨看到这一幕愤怒至极。
他与傅友德的关系复杂,既不希望傅友德立功,又因为有浙江的事情不能让他知道。
宋和找到他时,他仍在城头,“吉安侯,我就知道你在这里。”
“宋公公突然到访,您怎么在此?”
传达皇上旨意:“经查,陆仲亨虽然对陆祖昌陈明之事不知情,但此事影响恶劣,其疏于管教属实。”
“现令其交出五军都督府印,闭门反思。”
“视其后续表现,朕再作决定。”
“钦此!”
陆仲亨身体一震,反复阅读圣旨,心情沉痛,领旨谢恩。
“吉安侯爷,大印呢?”
陆仲亨依依不舍地交出随身携带的大印。
宋和表示还要去兵部、御马监、司礼监,之后才能封存大印,随即离去。
陆仲亨神情恍惚,愤怒无比,对守城兵士发泄情绪。
他不恨陈明和陆祖昌,反而恨透了揭露这一切的源头。
陆仲亨在吉安侯府闭门思过,他的府邸仆人遭了殃。
他愤怒之下摔碎茶杯, 桌椅,因失去职位而大发雷霆。
他命令重新泡茶,稍有差池便威胁下人的性命。
此时,一个青衣书生路过,目睹这一幕,知晓陆仲亨的处境,认为这是个机会。
“侯爷!”
陆仲亨急匆匆地走进屋内,一眼瞥见陆闻跪在地上。
陆仲亨冷冷地质问道:“谁让你进来的?”
随即厉声驱逐,“滚出去!”
然而,陆闻似乎抓住了陆仲亨的注意力,用略带紧张而坚定的声音喊出:“侯爷,难道就不想知道那聊斋背后的 吗?”
陆仲亨原本准备起身发泄的情绪,在听到这句话后突然停滞。
他仔细打量着眼前的书生,尽管对他没有印象,却装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哦?原来是你!”
然后询问:“你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陆闻深吸一口气,回答:“侯爷,我有办法引出聊斋。”
陆仲亨略显疑惑:“你?打算怎么办?不会和孔照一样选择文斗吧?”
陆闻摇头,解释道:“此乃以己之短攻敌之长,非明智之举。”
然后留下一句“我们可以顺着他…”
便引起了陆仲亨的兴趣。
陆仲亨给予了陆闻一个机会:“你可以自由出入吉安侯府,并可以寻求他人的帮助。”
陆闻接过这个机会,带着欣喜离开。
此时,管家匆忙赶到,为之前处理田地里的事情而向陆仲亨请罪。
在得知陆闻的计划后,管家表示认同。
然后管家询问陆仲亨找他的目的。
陆仲亨将他对当前局势的忧虑以及对陆闻计划的不确定和盘托出:“那聊斋将陆祖昌的一切都曝光出来,皇上已剥夺我的权力,我的名声被毁。
现在傅友德去了浙江,那边的情况也有可能暴露。
我经营多年的局面因为一个写话本的书生而陷入危机。”
管家听后默然片刻,回应道:“如此,我们绝不能轻饶他!”
陆仲亨的指示斩钉截铁,管家疑惑中发问:“家主,不知需要我如何行事?”
陆仲亨命令道:“兵分两路,若书生引出聊斋,便暗中跟踪探其居所。
第二路,前往广西取回洪武八年胡惟庸发现的稀有之物。
将此物投入聊斋常饮之井中。”
管家担忧如果书生未引出聊斋该如何应对。
陆仲亨思索后,决定计策:“若未寻得位置,便针对青田书屋的刘掌柜与小郭。
散布谣言,制造舆论压力,指称其和聊斋有出版费纠纷,涉及罕见之物。
将事态扩大至官府,甚至朝廷,借皇权之手除之。”
提及胡惟庸的警告,陆仲亨态度坚决:“不必惧怕。
我乃吉安侯爷,官职高于胡惟庸。
此事关乎我们的安危,必须果断行动。
他若知道 ,也只会支持我。”
管家点头认同并准备执行命令。
在应天,陆闻得到任务后兴奋不已,视为晋升的机会。
离开侯府时,偶遇宁知雨与一男子逛街,且宁知雨佩戴妇人发饰,似乎已嫁为人妇,令他心生妒意与不满。
旁边那人陈勇,曾被翰林院逐出,竟怀抱佳人!
陆闻心生嫉妒,上前质问。
他嘲讽道:“陈勇,你已离开翰林院,怎么还这般悠闲,随身不带昔日所钟爱的话本了?”
陈勇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故作不识:“你哪位?”
陆闻自报家门:“我是翰林院的同仁,陆闻。”
陈勇故作恍然:“哦,是蒙吉安侯庇护入翰林院的陆闻啊,久仰久仰,还活着呢。”
陆闻见陈勇与宁知雨亲密,心中更加不满:“你在翰林院时便沉溺话本,被逐后更是堕入青楼,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宁知雨为陈勇辩解:“我家公子只去过两三次,是真心倾慕我,我愿委身于他。”
陆闻言辞尖刻:“我多次见到你,每次都在青楼左拥右抱,写诗勾搭女子,究竟是谁沉溺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