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跟买菜回来的邻居一一打过招呼，就走出了四合院。
“棒梗，我去买吧？昨天我得了两块钱，请你吃油饼。”
何雨水见贾梗又走向黑市那家小饭馆，一下就懂了他的心思。
“好啊！”
贾梗笑了，自然不会跟她客气。
车一停，何雨水就跳了下去。
没多久，她就回来了，手里捧着用油纸包好的油饼。
“来，棒梗，你吃吧。”
贾梗接过来咬了一口，味道还是一样的香。
这时他发现何雨水没吃，便问：“姐，你怎么不吃？”
“我中午再吃吧，刚刚吃了两个包子加两个馒头，有点撑了。”
何雨水笑着解释。
其实她昨天早上吃了油饼之后肚子不太舒服，就想着中午留给棒梗吃。
这会儿她还觉得眼皮沉沉的，像是随时能睡着。
刚才坐在后座上，看着书包都觉得像枕头。
“哇，难怪你最近成绩进步这么大！”
于海棠惊讶地望着这位老同学。
本来两人成绩差不多，没想到何雨水一下子这么用功。
这是她完全没想到的——凌晨三点还在学习，那得需要多大的毅力啊？
她自己每天晚上看书不到十点就困得不行。
才几天没见，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而且还有棒梗这么厉害的人教她。
何雨水被他装模作样的表情逗笑了。
“怎么了，雨水？”
于海棠有点困惑。
她没看到贾梗露出惊讶或眼睛一亮的表情，反而见何雨水在笑，就也递了一颗糖过去：“雨水，不能偏心，这糖可甜了，你肯定没吃过。”
“我呀？前天就吃过好多啦。”
何雨水不客气地接过糖，塞进嘴里。
糖还是一样的甜，一样的好吃。
笑过之后，她感觉没那么困了，仿佛倦意一下子消散了许多。
“啊？你们已经吃过啦？”
于海棠本想给两人一个惊喜，谁知他们早已吃过早饭。
毕竟是自己有求于人，带点零食也是想让他们尝尝。
她不由得有点沮丧，忽然记起那天贾梗送了她不少蜜枣。
想来他家零食是不缺的。
“海棠姐，糖果很好吃。
你放心的，我会的题目都能教你。”
贾梗推着车，看着于海棠失落的样子，忍不住开口：“别这副表情嘛，路人都看着呢，还以为我欺负你了。”
“啊？！”
于海棠这才发现周围不少目光落在他们三人身上。
她赶紧加快脚步，跟上贾梗，语气急促：“棒梗，快走吧，早读课要开始了。”
“海棠姐，现在还没到七点半呢，来得及呀，你怎么这么急？”
贾梗一脸不解地望着她。
“噗嗤——”
何雨水笑出声来，解释道：“她呀，肯定是作业没写完，急着想抄呢。”
“啧啧，海棠姐，原来你是这种人。”
贾梗觉得好笑，又安慰她：“别紧张，我作业也没写呢。”
“啊？老师检查怎么办？”
于海棠惊讶地看向贾梗，又看看何雨水。
“没事的，他题目都会，昨晚看过我的作业了。”
何雨水见她一脸懵，就补了一句。
“哦对！棒梗是特招生嘛。”
于海棠这才反应过来，但还是催道：“不过你再厉害，我的作业还是没写啊，我们快点走吧。”
被于海棠一路催着，贾梗也拿出语文书，和大家一起朗读起来。
既然来上学，就不能太特殊，他也就跟着大家认真背诵起来。
“天啊，棒梗，你该不会把语文课本里的诗都背下来了吧？”
抄完作业的于海棠，听到贾梗背完《沁园春·长沙》，接着是《短歌行》，再听到他背完《阿房宫赋》，眼睛都亮了。
“他厉害的地方可多着呢。”
何雨水早已见惯不怪，毕竟贾梗语文也很强。
“海棠姐，课本里本来也没几篇要背啊。”
贾梗说的是实话，这年代要背的课文比后来少了一大半。
何况很多篇目他前世就熟，背起来太轻松了。
看她还在 ** ，他就提议：“那背个简单的，《将进酒》怎么样？”
“棒梗，你可别小看海棠，这首她真的会背。”
何雨水在一旁笑着接话。
“好啊！这有什么难的，我正好会背。”
见于海棠被贾梗小看，她顿时起了好胜心，张口便背：“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不错不错！背得流畅自如。”
贾梗见她轻松完成，忍不住夸了一句，又说：“可别太得意，再来一篇《滕王阁序》怎么样？”
“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当然不是。”
“那你会背吗？比如第二第三段？”
“切，要背当然背全文！”
贾梗语气淡然。
他如今记忆力超群，早就烂熟于心。
他张口就背，整篇下来，毫无停顿，一气呵成。
两个女孩都看得目瞪口呆。
“棒梗，你也太强了吧？”
“是啊，你怎么做到的？”
贾梗笑了笑：“看几遍就背出来了，没什么难的。”
“这也行啊！”
于海棠一向觉得自己记性不差，可也从没见过这么厉害的人。
估计全班甚至全校，就他一个人能背得出全文。
毕竟老师并不要求全文背诵。
“现在你还质疑学校为什么特招棒梗吗？”
何雨水早就见识过棒梗的本事，已经有点见怪不怪了。
“完全不怀疑了。”
于海棠说着说着，眼睛越来越亮。
贾梗这么厉害，还是全科都强，又很会教人。
更关键的是，他还是自己的同桌，这优势太大了。
不会的题目，随时都能问他。
她马上拿出糖果递过去。
“背这么久累了吧？吃颗糖。”
贾梗自然明白于海棠的小心思，笑道：“海棠姐不用特意讨好我，我会的题目肯定会教你的。
高三日子沉闷，教教你们也挺有意思的。”
“太好啦！”
于海棠心里高兴极了。
有这么厉害的人辅导，成绩应该能提高一些吧。
但随即想到高考只剩几个月，又有点担心还来不来得及。
想到这里，她的眼神微微黯淡下来。
……
“海棠，我跟棒梗学了几天，明显感觉成绩进步很快，你也可以的。”
何雨水一看她表情，就猜到了她的顾虑。
她自己之前也有过同样的担忧，但在棒梗的讲解下，进步确实很大。
她认真地看着于海棠，轻声安慰。
“是啊，海棠姐，你要相信我，按我说的做，我保证你能考上大学。”
贾梗也注意到她有些失落的神情，和之前的何雨水如出一辙。
根据昨天的教学经历，贾梗发现于海棠领悟力很强。
距离考试还有四个半月，现在开始准备完全来得及。
他有这样的把握，是因为当下正处在重视人才的环境。
若放在以后竞争激烈的年代，除非天赋异禀，否则很难有突破。
虽然考上顶尖学府不太容易，但进入普通高等学校还是很有希望的。
“嗯！棒梗，我信你。”
听到两人的鼓励，于海棠脸上露出笑容，心里也踏实了许多。
她向来觉得自己不笨，既然何雨水都能做到，她没理由做不到。
早读结束后，课程正式开始。
前两节课内容枯燥，贾梗听得昏昏欲睡。
连续两天只睡了三四个小时，这副年轻的身体确实有些吃不消。
“你要不要休息会儿？现在正好是课间操时间，有半小时呢。”
于海棠原本打算继续请教，见他满脸倦容便改了主意。
看着贾梗困顿的模样，她不禁暗自佩服：难怪他这么优秀，想必每晚都在刻苦学习到深夜吧。
“不用了，教室里太吵，睡不安稳。”
贾梗不愿在教室里休息，外面喧哗声不断，同学们也在交谈。
在这种环境下打盹，根本休息不好。
他接过她手中的习题：“是哪道题不会？”
“真的不睡会儿吗？你看，雨水姐都趴着睡着了。”
于海棠迟疑地看着他，又指了指旁边熟睡的何雨水。
“没关系，让她睡吧。”
贾梗看了眼熟睡的何雨水，微笑着解释：“我给你讲题就当提神了，说说话反而没那么困。”
“原来是这样。”
于海棠点点头，不再坚持。
一个上午四节课下来。
虽然老师们都知道他是特招生，但并未给予特殊待遇，都一视同仁。
贾梗很自然地把饭盒递给她。
“棒梗，这几道题还没讲完呢！”
于海棠急忙拉住要离开的贾梗。
“海棠姐，我都饿坏了，你总不能让我饿着肚子学习吧？”
贾梗好笑地看着她。
“哎呀！”
于海棠不好意思地笑了，“你说得对，先吃饭要紧。”
收拾好课本，两人来到食堂窗口。
“棒梗，今天辛苦你给我辅导，我请你吃馒头。”
“海棠姐，食堂里不卖包子吗？”
贾梗打量着菜品寥寥的窗口，好奇地问道。
“我在学校念书三年了，从来没见过包子，你别做梦了。”
于海棠一边说着，一边买了五个馒头，递给贾梗两个：“趁热吃吧，垫垫肚子。
你们今天中午应该吃得不错吧？”
“也就那样。”
贾梗笑了笑，没多客气，接过馒头就吃。
味道很普通，实在算不上好吃。
“这边没人，坐这儿吧。”
于海棠很机灵，也注意到贾梗的表情，知道这馒头不对他胃口。
但也没办法，窝窝头更难下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