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可做梦也没想到,她跟着罗凡才一个半月,警局竟然会接到一家五口被灭门的惨案。
此刻的她,第一次发觉自己的眼睛可以瞪的那么大,五个受害人分别以跪立的姿势,被捆绑着形成了一个圆型。
罗凡以为她被吓坏了,轻声问道:“还可以吗?”
林可回神:“我可以的罗法医,我就是好奇,这得是什么仇什么怨啊,连个上高中生都不放过。”
罗凡叹口气:“那就需要我们一起寻找答案了。”
而案发现场门外的张小北,正在一边安抚报案人,一边向他介绍白南和付民国,希望他能平静下来,配合他们回答一些问题。
报案人吴玉国是这家的亲家,也就是这家女主人吴美兰的父亲,他说自己是来给女儿一家子送咸鸭蛋的,今天是周日,照常一家五口都会在家,可他今天怎么按门铃都没有人开,他就尝试着给女儿打了电话,结果他清晰的听见,房门内女儿的手机铃声在响,可她就是不开门。
他狐疑着继续拨打女婿张凯博、亲家母贾绍芬、亲家公张涵民,还有外孙张静河的电话,全部是如此,他立即意识到出事了。
他老伴白淑娟手里有备用钥匙,但是他怕女儿一家子真有个什么事,老伴来了会受到刺激,她刚刚做完心脏支架手术没多久,他害怕她承受不住。
果不其然,赶来的警察破门而入,引入吴玉国眼帘的便是一家五口被害的惨状。
见到这一幕,早些年下海经商,见过大风大浪的吴玉国,第一反应是给自己含了好几粒速效救心丸。
白南看着眼前,强装镇定的老人,他不敢想象,此刻他的内心正在遭受何种煎熬,他握着他的手,叮嘱他保重,也再三保证一定会抓住凶手。
老人想了想,“警察同志,您能找个警员送我回去吗?我想着,如果我老伴知道这事后受不了发病,那坐你们的警车,去医院的话还能快一点。”
白南一边感叹吴玉国的周全,一边让张小北和付民国共同送他回家,还能顺便了解下吴美兰一家的情况。
付民国开着车,张小北陪着吴玉国坐在后座,一边安抚一边询问:“大爷,您好好想想,您女儿和亲家他们,最近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或者说,过去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吴玉国想了想说道:“我亲家一家都是普通人,我女儿女婿现在的心思除了工作,就是在孩子身上,孩子读高中,四个大人盯他盯的特别紧。
你们也看见了,不到一百平的房子,三室一厅,住着五个人,我女儿其实很早,就想搬出去住,但是她那婆婆和老公公不同意,我那女婿也是个没主见的。”
张小北下意识问道:“您说您女儿一直想搬出去住,是因为婆媳不和吗?”
吴玉国下意识的摇了摇头,紧接着又点点头:“我女儿这个婆婆,对我女儿其实也没什么可挑剔的,从美兰订婚的时候,就很大方,结婚的时候也什么都依着美兰。
后来我女儿怀孕,他婆婆对她更是照顾有加,就连我家那老婆子都自愧不如。
要说我女儿对她公婆的不满,还要从静河一点点长大开始,也就是我那个外孙。
我这对亲家啊,特别的惯孩子,从给孩子戒尿不湿起,他们就打着心疼孩子的名义,让孩子随地大小便,我记得,那是美兰第一次和她公婆争吵。”
“美兰回家和我们学这件事的时候,我们还说让她回去好好沟通,美兰说根本沟通不了,我们不相信,结果去了一看,穿着开裆裤的外孙不管是在哪坐着,还是在哪站着,说尿就尿,说拉就拉,亲家母还说孩子长大就好了。”
“我们老两口也怎么帮忙带过孩子,最多也就能提醒两句,可他们完全不以为意。”
“再后来,我那外孙上了幼儿园皮的狠,天天闯祸,我女儿女婿打不能打,骂不能骂,一训孩子我那亲家两个就护着。
再后来这孩子从小学上到初中,就开始不是小打小闹了,抢同学的东西,打架,被叫家长是常态,我女儿女婿有一段时间特意给我亲家他们定了个旅行团,想利用那段时间好好管管孩子,结果我亲家两个刚刚到地方,就接到了我外孙的告状电话,连夜赶回家训斥我女儿和女婿。
我那个时候就说啊,就这么惯孩子,早晚是个事,美兰因为这些琐事,也没少闹离婚。”
话说到一半,车子已经抵达吴玉国家的小区,吴玉国刚刚下车,一个大妈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老吴啊老吴,你去哪了啊?淑娟……淑娟好像出事了,我刚刚到你家门口按门铃没人开,但是我给她打电话,能听见她手机的在响。”
又是这样,吴玉国脑子登时嗡嗡作响,张小北眼疾手快的扶住他,付民国非常干脆的弯腰背起他,然后让刚刚的大妈带路。
赶到吴玉国家门口,付民国放下吴玉国,从他口袋里找出家中钥匙,迅速打开了门,一进门,便看见倒在地上的白淑娟。
几人急匆匆上前,张小北刚刚上楼梯时就已经拨打了急救电话,付民国想着实在不行就抓紧开车带老人去医院。
可谁知,付民国颤抖着身子,靠近白淑娟后,看了看老伴儿的状态,一拍大腿就痛哭出声,大喊道:“晚了,晚了啊。”
他的哭声心酸至极,一旁的大妈蹲下身子查看,惊恐的跪倒在地:“这人,没了心跳没了呼吸,还能抢救的过来吗?”
付民国哪有功夫搭理他们,时间紧急,他让张小北看顾好他们,抱着白淑娟就跑了门,刚刚下楼 ,便看见赶来的救护车。
他急匆匆抱着白淑娟跑向救护车,大喊:“这里,快救人”
他此刻只希望白淑娟能被救活,可天不遂人愿,当医护人员下车查看过后,纷纷向他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