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南告诉张小北,李静宇的这位朋友名叫曹志,据他所说,他和李静宇是从小玩到大的好兄弟。
两人见到曹志的时候,他正在汽修店里忙活,见到白南他们来了,他点点头:“我先去洗个手!”
张小北看着他的背影说道:“他是这里的维修工?”
“兼老板!”白南指了指墙上的营业执照。
曹志回来的时候,手上拿着半个冰镇西瓜:“这天太热了,边吃边聊吧!”
白南自问看人很准,曹志是个耿直的汉子,他接过西瓜道了声谢,张小北吃了一大口:“这西瓜,真甜啊!”
曹志说道:“我媳妇家大棚里自己种的,放心吃,没喷农药!”
白南吃完一块西瓜,拿桌子上的纸巾擦擦手:“我们来呢,主要就是想了解一下李静宇的过去!”
曹志快速吃完了两块西瓜,擦擦嘴说道:“其实他最近两年,和我的接触越来越少了,有的时候照顾我生意,会带着朋友来修修车!”
“为什么?你们不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吗?”
“从前几年开始,我慢慢感觉,我们玩不到一块去了!”
张小北心想:那正常,谁家好人动不动就去嫖娼,就像冯楚云说过的一样,被警察抓到的就有九次,那警察没抓到的呢?谁知道会不会有几十次几百次?
曹志继续说道:“最开始的时候,他跑出租,我干汽修,我们隔三差五就约个小酒,要么他来我家,要么我去他家!
于是就有了第一次,他神神秘秘的对我说,收工了带我去个好地方,我问他是什么地方他也不说,就让我找个理由晚上和他出去,那时我只以为他想躲开他媳妇,单独和我喝顿小酒,最多去按按脚。
没成想他竟然想拉着我嫖娼,我自认不是柳下惠,可我当时结婚才两年,正是与我媳妇恩爱有加的时候,当时他成亲也不过才半年,我问他怎么想着要那么做,他说和他在同一个出租车公司的司机,经常这么做。
我当时问他,是不是已经这么做过了,他眼神闪躲,我就知道他已经学坏了,可他死活不愿意承认,我只能让他好自为之。
直到有一天,他媳妇冯楚云来到了我家,拉着我媳妇欲言又止,我媳妇是个直爽的性子,就让冯楚云有话直说。
冯楚云吞吞吐吐的从包里拿出个丝袜,说是在李静宇包里发现的,她去质问李静宇的时候,李静宇告诉她,那是我的。
我当时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看着两个女人的目光跟刀子似的落在我身上,我大脑飞速运转,还没等我想到说辞,冯楚云的电话响了,是派出所打来的,说李静宇被扫黄大队给抓住了!
当时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冯楚云走后,我媳妇给我骂了一顿,质问了我一晚上,她问我是不是经常给李静宇打掩护,我是又拿聊天记录,又调取店里的监控记录,她才相信我但是她再三警告我,不许替李静宇打掩护,我是真的冤枉,我压根不知道那袜子是谁的!
那次之后,李静宇有半个多月没有联系我,直到他有天,将他那辆即将报废的车送到我这里,问我能不能修,我告诉他修的意义不大,虽说他误入歧途,但怎么说也是那么多年的兄弟,我知道他出车祸后,拉着他上下打量,还好只有额头受了点伤缝了几针,其他没啥大事。
那天我叫他留在店里吃饭,是想借着难得的机会,劝他迷途知返,几杯酒下肚,他说有时候,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就好像嫖娼成瘾了一样。
我当时还和他一起上网搜索,像他这种情况,怎样才能改善,当时网上有说用健身转移注意力的。我就对他说,只要他想改好,我就给他办张健身卡,他当时很高兴,喝了不少,当晚就睡在了我的汽修店。
我为了让冯楚云放心,还给她打了个视频,也询问她还想不想和李静宇继续过下去,冯楚云告诉我,她怀孕了,不想打掉孩子,如果李静宇能改的话,她也愿意给他最后一次机会。
为了让李静宇加强健身的积极性,冯楚云还给他买了两身健身装备,可我们都想错了,从古至今,狗都改不了吃屎。
我到现在都记得那个大雪天,冯楚云哭着给我和我媳妇打电话,说她摔倒了,不知道救护车多久能到,她当时可还怀着孕呢。
我和我媳妇心急如焚的准备赶过去的时候,冯楚云却让我,先去派出所,把李静宇接出来,原来他一直以去健身房的名义,在外面乱来。
我那是第一次去派出所,李静宇看见我时,跟我说了句对不起,我没忍住打了他一顿,我问他:“你对不起的是我吗?你对不起的是你父母和你媳妇,你媳妇摔倒了,留了一身的血!
一个孕妇,挺个大肚子,要去派出所接嫖娼的丈夫,你想过她一个人倒在雪地里时有多绝望吗?你踏马的是人吗?”
后来,我把鼻青脸肿的李静宇带到了医院,我原以为李静宇和他父母会怪我,甚至会报警抓我,可他们当时忙着给冯楚云道歉、忏悔、认错,根本没有心情问责我,甚至还说只要冯楚云能原谅李静宇,愿意让我再打李静宇一顿。
那晚,我和媳妇走在回家的路上,我问我媳妇,冯楚云还会和李静宇和好吗?她反过来问我,如果冯楚云是我们的女儿,我们会同意她继续和李静宇那种人过下去吗?将心比心,我没办法同意!
冯楚云出院后,就和李静宇办了离婚手续,现在不是有三十天冷静期吗?冯楚云说她一天都不愿意等,于是去法院提起了诉讼,不到一周,就顺利离婚。
那天晚上,李静宇找我,我媳妇没让我出去,她说一锅米饭里,不可能只有一粒夹生的或者是一粒熟的,还说如果我继续和李静宇接触下去,我们的日子也过不消停,一面是朋友,一面是家庭,我当时选择了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