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乾四年冬,京城民生署的门口,一个穿着补丁棉袄的女子正跪在雪地里,手里举着一张泛黄的画像,画像上是个约莫五岁的男童,眉眼间带着几分灵气。女子叫春桃,是河南许昌的农户,半年前,她的儿子小石头在村口玩耍时被人贩子拐走,她一路乞讨来京城,只为求官府帮忙找回孩子。
“求大人帮帮俺!俺的娃才五岁,要是被人贩子卖到外地,俺可怎么活啊!”春桃的膝盖在雪地里冻得通红,声音嘶哑,泪水混着雪水往下淌。民生署主事苏和刚出门,看到这一幕,赶紧把她扶起来:“大姐,你别急,朝廷刚下了令,监察卫和民生署要联合查拐卖人口,一定帮你找娃!”
此时的京城,拐卖人口的乱象已渐成隐患——灾荒过后,不少流民子女被人贩子盯上,有的被卖到偏远地区当童仆,有的女童被卖为奴婢,甚至还有被虐待致死的。百姓怨声载道,却因“找不到线索、抓不到人贩子”而求助无门。胤宸得知后,当即下旨:由监察卫牵头,民生署配合,成立“除拐专项组”,严查拐卖人口,严惩人贩子,同时建立“人口登记册”,从根源上防止拐卖。
春桃的案子,成了除拐专项组接手的第一起案件。监察卫统领李锐带着队员,先从春桃提供的线索查起——她记得人贩子是个独眼男人,带着顶黑色毡帽,当时还牵着一头瘦驴。李锐立刻让人画了人贩子的画像,在京城及周边州县张贴,同时让民生署发动百姓提供线索——民生署的人走街串巷,在茶馆、市集、流民棚里打听,承诺“提供有效线索者,赏银五十两”。
几天后,一个在京城外驿站打杂的伙计来报:“俺见过画像上的独眼男人!上个月他带着个男童来驿站,男童哭得厉害,他还打骂孩子,说‘再哭就把你卖到山里去’!”伙计还提供了一个关键线索:独眼男人提到要去山东济南,找一个叫“疤脸”的同伙交货。
李锐当即决定:带队员连夜赶往济南,同时让民生署通知山东当地官员,协助排查。苏和则留在京城,一方面安抚春桃,一方面整理其他被拐家庭的信息,建立“被拐人口台账”,方便后续核对。
济南的排查并不顺利。“疤脸”是当地有名的地痞,常年混迹在贫民窟,身边跟着十几个打手,百姓都怕他,不敢提供线索。李锐没有硬来,而是让队员乔装成“买童仆的商人”,通过线人联系上疤脸。
“俺要个五岁左右的男童,越机灵越好,多少钱?”队员老张故意压低声音,装作很急切的样子。
疤脸眯着眼,上下打量老张:“五十两,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不过得跟俺去个地方,童仆都在那儿。”
老张跟着疤脸穿过几条狭窄的巷子,来到一个废弃的粮仓前。粮仓门口有打手看守,里面隐约传来孩子的哭声。老张悄悄给远处的李锐发了信号,随后跟着疤脸走进粮仓——里面挤满了被绑着的孩子,有的在哭,有的吓得不敢出声,角落里还关着几个年轻女子,眼神空洞。
“疤脸,你这生意做得不小啊!”李锐带着队员突然冲进来,手里的刀架在疤脸脖子上。打手们想反抗,却被训练有素的监察卫队员很快制服。
粮仓里,李锐逐一核对孩子的信息。当他看到一个穿着蓝色棉袄的男童时,心里一动——这孩子的眉眼,和春桃画像上的小石头一模一样。“娃,你叫啥名字?你娘叫啥?”李锐蹲下来,声音放柔。
男童怯生生地看着他,小声说:“俺叫小石头,俺娘叫春桃……”
那一刻,李锐心里的石头落了地。他赶紧让人给小石头松绑,拿出干粮给他吃,又派队员快马加鞭回京城,告诉春桃这个好消息。
这次突袭,不仅抓获了疤脸及其团伙二十余人,还解救了三十多个被拐的孩子和女子。经审讯,疤脸团伙交代了他们的拐卖网络——从河南、山东等地拐骗孩子和女子,再卖到江南、西北的富人家,半年内竟拐卖了近百人。李锐顺着线索,又在河北、江苏等地抓获了多个拐卖团伙,其中不乏手段残忍、多次拐卖的惯犯。
审判那天,京城百姓围在刑部外,想看看这些人贩子的下场。刑部尚书宣读判决:“疤脸等十人,多次拐卖人口,虐待被拐孩童,罪大恶极,判斩立决;其余二十人,参与拐卖,情节较轻,判流放三千里,永世不得回京!”
当刽子手的刀落下时,百姓们爆发出一阵欢呼。春桃抱着失而复得的小石头,跪在地上对着刑部的方向磕了个头:“谢谢朝廷!谢谢大人!俺们母子终于团聚了!”
除了严惩人贩子,除拐专项组还着手建立“人口登记册”——由民生署负责,逐户登记家庭成员信息,包括姓名、年龄、相貌特征(如“脸上有痣”“左撇子”)、籍贯,甚至还会记录孩子的“胎记”,统一由官府存档。新生儿出生后一个月内必须登记,若有人口丢失,家人可凭登记册到民生署报案,官府能快速根据特征排查。
在河南许昌,民生署的人正挨家挨户登记。“王大爷,您家有几口人?孙子有没有胎记?”登记员小李耐心地问,手里的毛笔飞快地记录着。王大爷笑着说:“有了这登记册,俺们再也不怕孩子丢了!要是真丢了,官府也能很快找到,这是好事啊!”
半年后,除拐专项组的总结报告送到了御书房:“半年内,监察卫与民生署合作,共抓获人贩子五十余人,其中斩首十人、流放二十人,解救被拐女子、孩童三百人;全国人口登记册完成八成,丢失人口报案后找回率从之前的三成提升至八成。百姓称‘朝廷除拐给力,登记册安心’。”
胤宸看着报告,又望向窗外——雪已经停了,阳光洒在民生署的门口,春桃正带着小石头给登记册的工作人员送锦旗,上面写着“除拐护民,恩重如山”。他对李锐和苏和说:“拐卖人口是民生大害,不仅要严惩,更要预防。人口登记册要尽快完成全国覆盖,让每个百姓都能安心生活,不再受骨肉分离之苦。”
李锐和苏和躬身应道:“臣等遵旨,定不让陛下和百姓失望!”
那天傍晚,京城的街头巷尾,百姓们都在谈论除拐的成果和人口登记册的好处。有老人说:“以前总怕孙子丢,现在登记了信息,心里踏实多了。”有年轻母亲说:“朝廷这么重视,人贩子再也不敢嚣张了,咱们的娃能平平安安长大了。”
铁腕除拐,登记在册——宸乾朝用实际行动,守护着百姓的骨肉亲情,也守护着“民生为本”的初心。那些被解救的孩童,重新回到了父母身边;那些被拐的女子,重获了自由;而那本厚厚的人口登记册,则像一道坚固的屏障,挡住了人贩子的黑手,为宸乾朝的百姓,筑起了一片平安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