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术业有专攻。
强如陆真君,也只能将此地脉灵境封镇,尽量不让其影响外界。
但景元念头一转,就想出了七八个解决地脉灵机被污的办法。
核心就在于“吞鬼化孽”!
不过最优解,还是设下“净化”之禁,杜绝“齐云童子”和麾下六将再堕妖魔的风险。
然后将忘川黄泉之水,汇聚成一方大湖,暂时封镇在此灵境当中。
待得景元做好了开府的准备。
再将其引入现世,作为“九曲黄河阵”的痕迹。
念及于此。
景元玄心默运,当即将“心易神数”催运而起。
此乃易数命理之诀,穷通造化之机,洞彻阴阳之妙。
一念起处,周天星斗、河洛数理、万千卦象,皆在心田流转。
其推演之核心,乃取“哼哈二气”。
“哼”者,摄魂之音,阳雷之象,可荡妖氛,镇邪魔,如雷霆万钧,辟易八荒。
“哈”者,损神丧气,阴柔之聚,能化戾气,消业障,似甘露普降,润泽群生。
二气互为表里,刚柔相济,循环无端,衍化生灭之理。
不过片刻,景元眉宇间就隐现金光。
双目开阖之际,似有无数篆箓流转飞旋。
时而凝眉沉思,时而颔首微笑,于虚无中擘画,于混象中开蒙。
凡七昼夜,不眠不休,与道合真,终于勘破玄关,推演出一方禁制。
禁制既定,景元遂将其以阵法之形,擘画镌刻于“齐云山福地”之上。
此阵非同小可,名曰:“太上拔罪度炼大阵”。
阵眼之地,特选“齐云童子”。
盖因其为齐云山灵性汇聚,又被炼作了“道心纯阳咒灵”。
以之为核心运转阵法,不仅可使其生生不息,更可反向侵蚀苦海,可谓妙用无穷。
从这个角度来看:“齐云童子”作为“咒灵分身”,已经是邪中之邪,其实并不会有什么堕魔风险。
它本就是比妖魔更加邪性的存在了。
若是能蜕变成妖魔,说不定还算是一种“正向”的进化呢。
这也算是一种“以毒攻毒”了!
旋即,景元又以六将为羽翼,分镇六方。
此六将皆为鬼仙堕落,本质根性不凡。
如今以“道心纯阳咒”重铸玄躯,已然恢复了几分“生前”的神异。
若是能传播咒灵,“度化”足够多的阴魔厉鬼。
估计很快就能重回紫府之境,而且还会变得更加邪门。
景元以它们为羽翼,拱卫护持“齐云童子”,如众星捧月,又能充当“过滤器”的作用。
可谓是万无一失!
阵法核心定下,景元又将禁法、阵基镌刻于整个福地灵境之上。
山川草木,云气霞光,皆为此阵之载体。
阵借地灵,地因阵显,浑然一体,牢不可破。
阵法一成,霞光万道,瑞气千条,隐有仙音渺渺,祥云缭绕。
整个福地灵镜,仿佛都化作了一尊金光法相。
威严自生,邪祟不侵,隔绝苦海。
大阵既立,景元犹恐不足,复设重重封禁,布下天罗地网。
使阵中天地自成一体,内外隔绝。
自苦海中渗透而入的忘川黄泉之水,则是被他聚拢在一起,形成一条“水脉”。
此水非比寻常,其色玄黑,其气阴寒,能蚀骨肉,消魂魄,载千古怨魂,浮万年罪孽。
景元将其汇聚,镇压在齐云山下,化作一片“微型苦海”。
只见那苦海广约数百亩,水色如墨。
不映天光,波涛不惊,却隐有呜咽之声,似有无量怨魂在其中挣扎沉浮。
水面之上,黑雾弥漫,冷气森森。
寻常修士一近,便觉神魂欲裂、道心摇动。
偶有气泡自水底翻涌而上,破裂之际,散发出阵阵腐臭与悲凉之气。
闻之令人心胆俱寒。
苦海边缘,并无舟楫,亦无津梁。
唯有无边无际的玄水,象征着众生轮回之苦,业力之深。
此苦海与“太上拔罪度炼大阵”遥相呼应。
一正一反,一升一沉,共成齐云山之屏障。
若是以后开宗立派、大开山门。
或许还能为门徒提供了一处磨砺道心、洗涤业障的试炼之地。
自此,齐云山福地,便算是初步收拾妥当了。
景元交代几句,便穿空而出,直奔罗浮本山而去。
…………
“我意已决,山门选址就定在齐云山了。”
景元对玄鹤三人道:“地脉灵机之事,我已有应对之策。
你们想想办法,将外显的污秽祛除即可。”
‘那齐云山可不是好地方,内中牵扯复杂着呢。’
玄鹤老道心中暗忖,犹豫着要不要提醒景元。
提醒吧,又怕被他说自己假公济私。
不提醒吧,后面若是再起波折,怕也是没好果汁吃。
“此事易尔!只需费些阴德,请来水仙真龙,普降几场甘霖,便可将灵山洗清。”
“若是要稳妥一些,天庭雷府的行云呼风二司,也不乏愿意干私活之人。”
离朱、坎玄二人,却是立刻给出了解决方案。
闻听此言。
玄鹤老道爷顾不得再纠结,连忙也献策道:“老爷乃天封真人,何须如此麻烦?
只要颁下几道法旨,管他雷府二司,还是水仙真龙,都得听命形事。
当中需要支付的阴德,自有罗浮山代为结算。
只要掌教真君不向老爷讨要,那就相当于是免费的。”
“善,就依此而行。”
说话之间,景元袖袍一甩。
一声清越龙吟,璀璨剑光便如匹练一般,将玄鹤老道与离朱、坎玄二人卷起。
继而又如离弦之箭,顷刻破空而出。
半天后就稳稳落在了齐云山的主峰之巅。
举目望去,更觉风光如画,更多几分满意。
一道清溪如碧罗玉带,自幽谷中蜿蜒而出。
潺潺流淌,水声泠泠,如鸣佩环。
溪畔石矶之上,布满了苍绿的青苔。
几处山泉自崖壁间渗出,化作细碎的银珠,点点滴滴,滋润着石矶,更显生机盎然。
几人顺着溪流望去,前方豁然开朗。
只见一座天然崖台凭空突出,仿佛是仙人遗落在云端的玉案。
崖台之上,白云如轻纱薄雾,袅袅娜娜,聚散无常。
其间芳草萋萋,绿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点缀着几点不知名的野花,红白相间,煞是好看。
时有山风拂过,草木轻摇,幽香暗度。
再往那层峦叠嶂的密林深处望去,更是野趣横生。
几只毛色金黄的灵猿,攀援于古木之间,身手矫健。
不时发出几声清越的啼叫,回荡在山谷之中。
林间空地之上,三五成群的麋鹿,体态优雅,正低头啃食着鲜嫩的青草。
见有人来,只是抬首望了一眼,便又悠闲地低下头去,浑不惧人。
更有那色彩斑斓的锦鸡、长尾拖地的彩雉,在林间跳跃嬉戏,鸣声婉转。
与那溪流之声、猿啼之响,交织成一曲天然的仙山乐章。
景元负手立于崖边,静观这山巅奇景。
一时尘俗尽忘,心神俱醉,心情又更好几分。
自己家的灵山,怎么看都顺眼。
“果然是仙家气象,钟毓灵秀之地也!”
玄鹤老道叹道:“老爷眼光独到,我远不如也。”
景元淡淡道:“莫要溜须,说说你的计划。”
玄鹤老道连忙躬身回话,“当务之急,应当先签下灵山法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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