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凭什么看不上我!”秦京茹梗着脖子,下巴微微扬起,一双杏眼直勾勾盯着何雨柱,巴掌大的小脸绷得紧紧的,眼尾不自觉上挑,像只被惹毛的小兽,浑身透着乡下姑娘特有的执拗——她自小长得俏,在村里从没受过这种“冷遇”,更咽不下这口气。
不得不说,秦京茹的长相确实撑得起她的底气。
柳叶眉、杏核眼,皮肤是那种没经日晒的白皙,这在农村姑娘身上是少见的。
即便身上裹着件洗得发蔫、边角起球的绿棉袄,脖子上绕着条颜色艳俗的红围巾,头发也只是简单扎成两只垂在肩头的马尾,透着股子没见过世面的土气,可那十八岁姑娘独有的鲜活劲儿,像初春刚冒头的嫩芽,愣是从这朴素装扮里钻了出来,藏都藏不住。
“十八岁啊……”何雨柱暗自感慨,目光在秦京茹脸上扫过,心里门儿清——这年纪是好,可过日子不能只看年纪。
秦京茹又往前凑了半步,声音脆生生的,带着点“我条件这么好,你不该拒绝”的理直气壮:“我长得好看,年龄还比你小一轮,你为啥看不上我?是我哪里不好?”
何雨柱被她这直白的追问逗笑了,笑声里带着点无奈,又有点不留情面的直白:“你长得是好看,年纪也小,可这不能当饭吃。你是农村户口,没正式工作,以后吃穿用度都得靠人养。不过这都不算啥,关键是你有个穷得叮当响的堂姐秦淮茹。
我要是娶你,不是平白给自己加负担吗?养你一个不够,还得搭着贾家老的老、小的小一大家子?难不成你能跟你堂姐断绝关系,以后不管贾家的事?”
这话像盆冰碴子水,“哗啦”一下泼在秦淮茹脸上。
何雨柱的话太直白,直白到近乎羞辱,把她藏在“好心介绍”背后的算计全扒了出来,让她在院里邻居面前根本下不来台。
秦京茹被问得哑口无言,刚才的底气像被戳破的气球,一下子泄了大半。她咬着下唇,唇瓣都快被掐出红印,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棉袄的衣角,指尖把本就起球的布料揉得更乱,半晌没再吭声——她没想过“结婚”要跟堂姐家扯上关系,更没想过要“养”贾家一大家子,但她堂姐还在旁边呢。
就在这时,秦淮茹突然捂着脸,尖细的哭声一下子冒了出来:“柱子,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好心把堂妹介绍给你,想让你成个家,你倒好,逼着我堂妹跟我断绝关系!”她故意把声音提得老高,哭腔里带着点刻意的委屈,就盼着院里的邻居能听见,出来帮她评评理。
“闭嘴——”何雨柱皱紧眉头,语气瞬间冷了下来,眼底的耐心也耗光了,“秦淮茹,你别来这套一哭二闹的把戏行不行?这大冷天的,谁有功夫陪你在这儿演戏?雨水,咱回屋吃饭,再磨蹭下去,锅里的面疙瘩该坨了,烤鸭也凉了,到时候可就没法吃了。”
何雨水早就看秦淮茹这“装可怜”的模样不顺眼,赶紧用力点头,对着秦淮茹没好气道:“秦淮茹,你消停点吧!别在这儿搅和了,我们兄妹俩想安生吃顿饭都不行吗?”
说着,兄妹俩转身就往屋里走,脚步没半分犹豫,根本没再看秦淮茹一眼。
秦淮茹看着两人关上的屋门,心里的火气一下子涌了上来——她没捞着烤鸭吃,也别想让何雨柱兄妹安生!正准备接着哭,胳膊却被秦京茹拉了一把。
“姐,你别嚎了!”秦京茹皱着眉,语气里满是不满,甚至带着点烦躁,“这大冷天的,听着就烦得慌!”
秦淮茹的哭声猛地一噎,转头瞪着秦京茹,又气又急:“我这还不是为了你?你以为我愿意在这儿哭?你嫁给何雨柱就是享福!他可是轧钢厂的大厨,一个月工资37.5元呢!这钱在城里够你横着花、竖着花,就你们两个人花,顿顿都能吃上肉,你懂不懂?”她越说越激动,恨不得把“何雨柱的好”全塞到秦京茹耳朵里。
“可姐,他看着也太老了点……”秦京茹撇了撇嘴,小声嘀咕了一句——何雨柱眼角有细纹,说话做事也透着股“老气”,跟她想象中“对象”的样子差太远。
她忽然想起什么,眼睛亮了亮,又问道:“我觉得昨天见着的那个许大茂挺好的啊,他不是院里的放映员吗?你知道他结婚没?”
“你别打许大茂的主意!”秦淮茹脸色骤变,刚才的哭腔一下子没了,语气严肃得吓人,抓着秦京茹胳膊的手都紧了几分,“他不是好人,满肚子坏水,你跟他走近了,准得吃亏!听姐的,离他远点!”她太清楚许大茂的德性,知道那是个只会哄女人、不会负责任的主儿,可不能让堂妹栽在他手里,不然三伯、三伯婶能扒了她这个带秦京茹进城来的人的皮!
“哦,知道了。”秦京茹嘴上应着,心里却没当回事——堂姐说何雨柱好,可她看着也就那样;堂姐说许大茂坏,可她昨天见许大茂时,看着比何雨柱顺眼多了。
正说着,秦京茹突然捂住肚子,脸一下子皱成了一团,肚子里翻江倒海的疼来得又急又猛,她都快站不住了。“……姐,我肚子好疼,我快忍不住了!”
“你先去我家堂屋抽屉里拿几张草纸,擦屁股用,别到时候没纸抓瞎!”秦淮茹见秦京茹撒腿要往公共厕所跑,连忙叫住。
秦京茹哪敢耽误,一只手紧紧捂着肚子,另一只手抓着衣角,快步往贾家跑。
她冲进屋,在抽屉里胡乱抓了几张粗糙的草纸,又跌跌撞撞地往院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