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景行的呼吸骤然一滞。
“姐姐？”他重复这两个字，声音里的笑意像被砂纸磨过，又糙又烫。
撑在她身侧的手臂慢慢弯曲，将彼此之间本已稀薄的空气挤压殆尽。
“宝贝，你真是……”他顿了顿，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词，最终化作一声更沉的笑。
沈慕颜挑挑眉，能感觉到他喉结在她指尖下又一次滚动，带着近乎震颤的力道：“叫不叫？”
霍景行出乎意料地顺从，甚至微微偏过头，将脖颈更脆弱的一段线条送到她指下，眼神却危险地眯起，像餍足的兽类在假寐：“姐姐。”
他叫得清晰，缓慢，尾音刻意拖长，渗进空气里，激起一阵无形的战栗。
这顺从太具欺骗性。
沈慕颜心尖一跳，指尖下意识想蜷缩，却被他不知何时覆上来的手捉住。
霍景行的手掌宽大滚烫，轻而易举包裹住她作乱的手指，带着它们，沿着喉结，继续向下，划过衬衫第一颗紧扣的纽扣。
他压低声音，气息拂过她耳廓：“姐姐……”
温热的气息裹挟着灼热的温度，顺着耳廓缠上唇瓣，没有急切的掠夺，只有细细密密的辗转厮磨，像带着隐忍的试探，又藏着按捺不住的滚烫。
霍景行的吻很轻，却带着不容挣脱的力道，舌尖扫过她的唇线，每一下都慢得勾人。
沈慕颜的指尖被他攥着，贴着衬衫的布料感受着他胸腔下沉稳有力的心跳，隔着薄薄的衣料，那震颤的频率几乎要与她的心跳重合。
她下意识偏头，唇齿间的触碰却愈发清晰，呼吸渐渐乱了节奏，连带着指尖都泛起了薄热。
霍景行察觉到她的微颤，吻得更沉了些，另一只手缓缓抚上她的后背，掌心的温度透过衣物渗进来，带着隐忍的克制，没有进一步的逾越，却每一寸触碰都透着极致的暧昧。
他的吻顺着唇瓣滑向脖颈，轻轻咬噬着细腻的肌肤，留下浅浅的红痕，气息里的灼热几乎要将人融化。
沈慕颜的指尖蜷缩着，想推开他，却又被他掌心的温度烫得失了力气，只能任由他带着自己的手，缓缓解开那颗紧绷的纽扣，露出一小片肌理分明的锁骨，温热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让两人的呼吸都愈发急促。
“起来……霍景行！”
霍景行的动作顿了顿，喉间溢出一声压抑的低喘，吻落在她的锁骨处，力道轻得像羽毛，却带着隐忍的滚烫。
他缓缓抬起头，唇瓣还带着未散的薄红，眼神里满是隐忍的灼热，气息粗重却依旧克制，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声音沙哑得发颤：“嗯？沈老师不教了？”
话音落，又低头在沈慕颜唇上轻啄了一下，带着隐忍，每一寸悸动，都在隐忍中愈发清晰刻骨。
沈慕颜一手死死捂着颈间发烫的红痕，指尖都在微微发颤，另一条腿屈膝狠狠往他腰侧踹去：“起来！你这么啃，我还见不见人！”
她力道不算重，却带着几分慌不择路的急切，脚下一偏，竟不慎踢到一个危险的地方。
“唔……”
霍景行的身体骤然绷紧，喉间溢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闷哼，不像痛呼，反倒像被按捺到临界点的低喘，粗哑得几乎破音。
他撑在她身侧的手臂猛地收紧，指节攥得泛白，额角青筋隐隐跳动，原本灼热的眼神瞬间蒙上一层水汽，带着几分隐忍，又掺着一丝暗哑。
沈慕颜浑身一僵，踢人的腿都忘了收回：“没……没事吧？”
霍景行缓缓低下头，额头抵着她的肩窝，滚烫的气息扑在她的肌肤上，带着浓重的喘息，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他的手松了松，却没放开她的手腕，反而更紧地攥着，声音沙哑得像揉碎的砂纸：“宝贝注意点儿，你以后还得用呢……”
他的声音里没有怒意，只有隐忍到极致的滚烫，身体依旧绷得笔直，却没再进一步，只是隔着薄薄的衣料，感受着她剧烈的心跳，那隐忍的力道，仿佛下一秒就要撑不住，却又硬生生压了回去。
沈慕颜被他这话噎得耳根发烫，原本还残留的几分心虚瞬间被冲散，这人还能耍流氓，肯定没事！
她手上加了点力气，推了推他坚实的肩膀：“起来。”
霍景行纹丝不动，反而将脸更深地埋进她颈窝，闷闷的声音带着十足的无赖和隐忍的痛楚：“……起不来了，宝贝你得负责。”
灼热的呼吸喷在她敏感的皮肤上，激起一阵战栗。
沈慕颜咬了咬牙，被他这副耍赖到底的样子气笑：“是吗？”
她偏过头，唇几乎贴着他发红的耳廓，用气音一字一顿补充：“那以后我们做姐妹吧。”
话音落下的瞬间，空气仿佛凝固了。
下一秒，压在身上的重量骤然消失。
霍景行几乎是弹起来的，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
他单手撑在沈慕颜身侧的床面，另一只手则迅速而隐晦地调整了一下位置，额前黑发微乱，先前那副痛苦隐忍的表情一扫而空。
“沈、慕、颜。”他咬着牙念她的名字，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滚烫的火星。
沈慕颜趁他起身的间隙，灵巧地从他身下的空隙滑出，翻身坐到了床边，赤脚踩在地毯上，理了理凌乱的衣襟。
她抬起眼，对上霍景行那双几乎要喷火的眼睛，非但不怕，反而勾起一个格外明媚无辜的笑容：“嗯？”
她拖长了调子，目光在他紧绷的下颌线和依然不太自然的站姿上扫过：“有镜子吗？姐妹！”
沈慕颜只是随口一问，自然知道他这里没有。
随手从自己裤兜里掏出一个小巧的镜子照了照，她得看看有没有印子。
“属狗的吧你。”沈慕言看清楚之后，松了口气。
还好，把衬衫扣子系上能遮住。
霍景行缓了好一会儿，呼吸才逐渐平稳下来，只是眼底那层被激出来的生理性水汽还未完全散去，衬得眸光愈发幽深晦暗。
瞥了眼已经整理好衣襟、一副事不关己模样坐在椅子上的沈慕颜，磨了磨后槽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