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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璟竤念到“宠幸女祸”四个字时,剑锋突然转向老亲王。

《罪己诏》掉在地上,明黄绸缎展开,露出后面鲜红的玉玺印。大殿里跪了上百官员,此刻鸦雀无声。

老亲王跪在第一排,花白胡须颤抖。

剑尖抵着他咽喉,再往前一寸,就能刺穿。

“陛下……”老亲王声音发哑,“老臣、老臣何罪……”

“何罪?”沈璟竤笑了,笑得眼睛眯起,“王叔,你昨天晚上……去哪儿了?”

老亲王瞳孔骤缩。

“老、老臣在家……”

“在家?”沈璟竤弯下腰,剑尖轻轻划过他颈侧皮肤,留下一道血痕,“那怎么有人看见,你的轿子停在靖王府后门?”

满殿哗然。

靖王,沈璟竤的三叔,先帝最疼爱的弟弟。这些年安分守己,但所有人都知道——他盯着龙椅。

老亲王脸色惨白。

“陛下……这是诬陷!老臣对您忠心耿耿……”

“忠心?”沈璟竤直起身,剑尖抬起老亲王下巴,“那就让朕看看,你的忠心值多少钱。”

他转身,面向众臣。

“《罪己诏》里写,朕宠幸冷紫嫣,致朝纲紊乱。”他声音很平静,“但朕想问——漕运贪腐三十年,是谁在纵容?边关军饷年年亏空,是谁在伸手?江南水患赈灾银被层层克扣,又是谁在受益?”

无人应答。只有越来越重的呼吸声。

沈璟竤走到第二排,剑尖指向户部尚书。

“张大人,你儿子在江南置办的三千亩良田,哪来的钱?”户部尚书瘫软在地。

“还有你。”剑尖移向兵部侍郎,“你小舅子倒卖军械,赚的银子够买下半座城了吧?”

兵部侍郎脸色煞白。沈璟竤一个接一个点过去。每点一个,就甩出一桩罪证。贪墨,舞弊,结党营私……桩桩件件,证据确凿。

点到第十三个时,有人崩溃了。礼部侍郎王崇扑出来,以头抢地。

“陛下!臣知罪!臣愿交出所有家产,只求陛下饶臣一命……”

沈璟竤看着他,看了很久。然后笑了。

“王大人,你贪了八十万两,现在想用钱买命?”他蹲下身,拍了拍王崇肩膀,“晚了。”

他站起身。“来人。”殿外冲进禁军,甲胄碰撞声震耳。

“将王崇拖出去,斩立决。家产充公,男丁流放,女眷没入教坊司。”

王崇嘶吼着被拖走,声音渐渐远去。

沈璟竤重新捡起《罪己诏》,撕成两半。

“这诏书,朕写了,也念了。”他将碎片扔在地上,“但朕不认。大周的烂账,不是冷紫嫣的错,是你们的错。”

他走到龙椅前,坐下。“现在,该算账了。”

话音刚落,殿外传来急促脚步声。一名禁军统领冲进来,单膝跪地。

“陛下!冷大人那边……得手了!”沈璟竤眼睛一亮。

“说。”

“三大世家府邸全部查封,搜出龙袍三件,玉玺五枚,兵器甲胄无数。还有……与北境往来的密信。”

满殿死寂。三大世家——王、李、赵,都是百年望族。历代出过三位宰相,五位皇后。势力盘根错节,连先帝都忌惮三分。

现在,别抄了。沈璟竤抚掌大笑。“好!好个冷紫嫣!”他起身,走下御阶。

“各位不是要清君侧吗?不是要诛‘女祸’吗?”他环视众人,“现在‘女祸’把你们的主子抄了,感觉如何?”

无人敢应。所有人都低着头,冷汗浸透后背。

沈璟竤重新走上御阶,却没坐龙椅。他站在椅前,手按着椅背。

“传旨。”太监慌忙铺纸研墨。

“一,三大世家谋逆,主犯斩立决,从犯流放三千里。家产充公,族谱除名。”

笔走龙蛇,字字如刀。

“二,凡参与此案者,主动投案,可从轻发落。负隅顽抗者——诛九族。”

“三……”沈璟竤顿了顿,看向殿门,“擢升冷紫嫣为皇后,掌凤印,协理朝政。”

圣旨写完,盖印。太监颤抖着捧起圣旨,正要宣读,殿门轰然洞开。冷紫嫣走进来。

她一身玄色劲装,衣角溅满血点。左手提着个布包,布包渗血,滴在地上。右手握着卷宗,厚厚一摞。

她走到御阶下,单膝跪地。“臣冷紫嫣,复命。”沈璟竤看着她,看了很久。“起来。”

冷紫嫣起身,将布包扔在地上。布包散开,滚出三颗人头——正是三大世家的家主。

眼睛都睁着,死不瞑目。满殿惊呼。有人呕吐,有人晕倒,有人瘫软在地。

冷紫嫣面不改色。

“三家府邸共搜出黄金八十万两,白银三百万两,田产地契不计其数。”她展开卷宗,“还有这些——与北境可汗往来信件十七封,与靖王密谋书信三十九封。”

她抬眼,看向沈璟竤。“证据确凿,请陛下定夺。”

沈璟竤走下御阶,走到她面前。他弯腰,捡起一颗人头,仔细看了看。

“王老爷子。”他叹了口气,“你当年教朕读书时,可不是这副模样。”

他将人头放回去,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

“都拖出去,挂城门上。让全京城的人都看看——谋逆的下场。”禁军上前,拖走人头和布包。

沈璟竤这才看向冷紫嫣。“受伤没?”“没有。”

“撒谎。”他抬手,擦掉她脸颊一点血迹,“这血不是你的?”

冷紫嫣沉默。沈璟竤也没追问。他转身,重新面对众臣。

“现在,谁还说冷紫嫣是‘祸’?”无人应答。

“谁还要清君侧?”依然无声。沈璟竤笑了。

“那好,朕就当你们默认了。”他从太监手里接过皇后金册,递给冷紫嫣,“接旨。”

冷紫嫣没接。

她看着那本金册,看了很久。“陛下,臣有句话想说。”

“说。”

“这皇后,臣可以当。”冷紫嫣抬眼,“但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从今往后,臣做的任何事,陛下不得干涉。”她一字一句,“臣要杀人,陛下递刀。臣要改革,陛下支持。臣要是错了……陛下也得陪着臣错。”

沈璟竤愣住。然后他大笑,笑得前仰后合。

“好!好个‘陪着错’!”他将金册塞进她手里,“朕答应你。这江山,咱们一起折腾。折腾好了,名垂青史。折腾坏了……一起下地狱。”

冷紫嫣握紧金册。金册很沉,边缘硌手。她低头看,上面刻着她的名字,还有“皇后”二字。

她忽然想起很多年前,她还是“梅大人”时,曾站在这个大殿最末尾。

那时先帝还在,沈璟竤只是个不受宠的皇子。有次朝会,老臣们争论激烈,唾沫横飞。

她偷偷抬眼,看见沈璟竤站在龙椅旁,低着头,嘴角却抿着一丝笑。

那笑容,像在看一场拙劣戏码。从那时起她就知道,这个人不是池中物。

现在,他成了皇帝。而她,成了他的皇后。

命运这东西,真是荒谬。散朝后,沈璟竤拉着冷紫嫣回到乾清宫。

一进殿,他就瘫在软榻上,扯开衣领。

“累死了。”

冷紫嫣还在看那本金册。“怎么,后悔了?”沈璟竤闭着眼问。

“没有。”她说,“只是觉得……太快了。”

“快?”沈璟竤睁开眼,“朕等这一天,等了三年。从宫变那夜起,朕就在等——等你站到朕身边来。”

他坐起身。“冷紫嫣,你知道朕为什么非要你吗?”

“为什么?”

“因为这满朝文武,没一个可信的。”沈璟竤声音很轻,“他们要么怕朕,要么想利用朕。只有你……把朕当个人。”

他走到她面前,捧住她脸。“所以朕得抓住你,死也不放手。”冷紫嫣看着他眼睛。

那里面有她从未见过的认真,还有……脆弱。

像个小孩子,死死攥着唯一的玩具,怕被人抢走。

“沈璟竤。”她叫他。

“嗯?”

“我不会跑。”她说,“但你也得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别死得太早。”冷紫嫣很认真,“你要是死了,这烂摊子我一个人收拾不了。”

沈璟竤愣住。然后他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

“好!朕答应你!一定死在你后头,让你先走!”

他搂住她,抱得很紧。紧得她骨头都在疼。但这次,冷紫嫣没推开他。

她靠在他肩上,闭上眼。殿内很静,只有两人的呼吸声,还有远处传来的钟声。

许久,沈璟竤松开她。“对了,有样东西给你看。”

他走到御案前,拉开暗格。里面有个木盒,打开,是卷泛黄的地图。

“这是什么?”冷紫嫣问。

“大周疆域图。”沈璟竤展开地图,“但和宫里的不一样——这是朕亲自绘的。”

冷紫嫣仔细看。

地图很精细,山川河流,城池关隘,标注得一清二楚。但有些地方,用朱笔画了圈。

“这些圈是……”

“有问题的地方。”沈璟竤指着江南一带,“这里,漕运贪腐最重。每年三百万石粮食,到京城只剩一半。”

又指北方。

“这里,边关军镇。守将吃空饷,十万人编制,实际只有六万。剩下四万的粮饷……进了谁的口袋?”

他一个个指过去。

每指一处,就说出一桩弊病。贪腐,懈怠,欺上瞒下……大周这座看似辉煌的宫殿,内里早已千疮百孔。

冷紫嫣听着,心渐渐沉下去。

她知道情况不好,但没想到……这么糟。

“所以朕需要你。”沈璟竤收起地图,“需要你这个‘女祸’,帮朕把这摊烂泥……重新塑起来。”他看着她的眼睛。

“冷紫嫣,咱们俩都是疯子。但疯子有疯子的办法——把旧的砸烂,建新的。”

冷紫嫣沉默片刻。“从哪儿开始?”

“从你最擅长的。”沈璟竤笑了,“杀人。”三日后,刑场。

京城最大的刑场,平日处决犯人都在这里。但今天不一样——监斩官是皇后。

冷紫嫣坐在高台上,一身玄色官袍。不是皇后礼服,而是特制的“钦差大臣”官服。腰间佩剑,手握令箭。

台下跪着三十七人。都是三大世家的核心成员,还有牵连此案的官员。个个五花大绑,背后插着亡命牌。

时辰到。冷紫嫣扔下令箭。“斩。”

刀光落下,人头滚地。血喷溅出来,染红刑台。围观百姓鸦雀无声,有人捂住眼睛,有人低声啜泣。

杀到第十七个时,异变陡生。一个年轻男子突然挣脱绳索,冲向高台。他手里握着匕首,眼睛血红。

“妖女!还我父亲命来——!”

警军慌忙拦截,但男子身手矫健,连伤三人,眼看就要冲到台下。

冷紫嫣没动。她看着那个男子,认出来了——王家的嫡孙,王崇的孙子,去年科举中了进士。

有才华,可惜了。男子跃上高台,匕首直刺她面门。

冷紫嫣抬手,抓住他手腕。一拧,匕首落地。再一脚,将他踹下高台。

男子摔在地上,吐血。

“王瑾。”冷紫嫣起身,走到台边,“你祖父贪墨八十万两,害死多少百姓?你父亲强占民田,逼死多少农户?这些命,谁来还?”

王瑾挣扎着爬起来。“那、那是他们的事!与我何干?!”

“与你何干?”冷紫嫣笑了,“你身上穿的绫罗,嘴里吃的珍馐,哪一样不是民脂民膏?你读书科举,走的是你祖父铺好的路——这条路,沾满血。”

她走下高台,走到他面前。“王瑾,我给你个机会。说出靖王藏身之处,饶你不死。”

王瑾瞪大眼。“你、你怎么知道……”

“我知道的比你多。”冷紫嫣蹲下身,“靖王答应救你们王家,对吧?但他现在在哪儿?跑了。把你们扔在这儿等死。”

王瑾嘴唇发抖。“不可能……靖王殿下答应过……”

“男人的承诺,你也信?”冷紫嫣嗤笑,“尤其是一个想当皇帝的男人——他的话,比纸还薄。”

她起身。“给你三息时间考虑。不说,死。说了……流放三千里,至少能活命。”

王瑾瘫坐在地。眼泪流下来,混着血,糊了满脸。

最终,他开口。“靖王……在城西白云观。地道通往城外……”

冷紫嫣点头。“很好。”

她转身,对禁军统领下令。“带人去白云观,抓活的。”“是!”

禁军飞奔而去。冷紫嫣重新走上高台,看着剩下的人。

“继续。”

刀光再起。这一次,再无人反抗。黄昏时,冷紫嫣回到宫中。

身上血腥味很重,她先去沐浴。热水烫得皮肤发红,但洗不掉那股味道——血渗进骨子里了。

换好衣服,她走到御书房。沈璟竤正在批奏章,见她进来,放下笔。

“抓到了?”

“嗯。”冷紫嫣坐下,“靖王很狡猾,地道有三条岔路。但我们先到一步,堵死了出口。”

“人现在在哪儿?”

“诏狱。”沈璟竤沉默片刻。“朕去看看。”

他起身,冷紫嫣跟着。两人一前一后,走向诏狱深处。

最里面那间牢房,关着靖王。曾经意气风发的亲王,此刻披头散发,衣衫褴褛。看见沈璟竤,他扑到牢门前。

“竤儿!竤儿你听三叔说!都是误会……”

沈璟竤没说话。他打开牢门,走进去。冷紫嫣跟在后面,关上门。

牢房很小,只容三人站立。沈璟竤蹲下身,平视靖王。

“三叔,朕小时候,你常带朕去骑马。”他声音很轻,“你说,沈家的男人,宁死不跪。可现在……你在求朕?”

靖王眼泪流下来。

“竤儿,三叔错了……三叔鬼迷心窍……你饶三叔一命,三叔什么都不要了,去守皇陵……”

“守皇陵?”沈璟竤笑了,“三叔,你知道先帝临终前,跟朕说了什么吗?”

靖王愣住。“他说,你最像他。”沈璟竤站起身,“所以他舍不得杀你,哪怕知道你觊觎皇位。他让朕……也别杀你。”

靖王眼中燃起希望。“但朕不是先帝。”沈璟竤继续说,“朕没他那么仁慈。所以三叔,对不住了。”

他转身,走出牢房。冷紫嫣跟出来,关上门。“陛下要亲自动手?”

“不。”沈璟竤摇头,“让他自尽。留个全尸,葬入皇陵——这是朕能给的最后体面。”

他顿了顿。“冷紫嫣,你会不会觉得朕狠?”

“不会。”冷紫嫣说,“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沈璟竤笑了。“果然,咱们是一类人。”

两人走出诏狱。外面天已经黑了,星星很亮。沈璟竤仰头看天,忽然说:

“小时候,母妃常带朕看星星。她说,人死了会变成星星,在天上看着亲人。”

冷紫嫣也抬头。“那她现在,是哪一颗?”

“最亮的那颗。”沈璟竤指着北方,“她说过,死了要去北方,因为那里离家乡近。”

他放下手。“冷紫嫣,咱们死后,会变成星星吗?”

“不知道。”冷紫嫣说,“但如果能选,我不想变成星星。太远了,看着下面的人受苦,却无能为力。”

沈璟竤转头看她。看了很久。“那你想变成什么?”

“变成风。”冷紫嫣说,“自由自在,想去哪儿去哪儿。累了就歇歇,烦了就吹一阵。”

沈璟竤大笑。“好!那朕也变成风!咱们俩一起,把这个世界……吹个天翻地覆!”

笑声在夜色中回荡,惊起树上栖鸟。

远处传来更鼓声。二更天了。沈璟竤拉起冷紫嫣的手。

“走,回去睡觉。明天……还有一堆事。”

两人并肩走回后宫。月光把影子拉得很长,融在一起,分不清谁是谁。

就像他们的命运,从此纠缠,再也分不开。

第二天早朝,气氛诡异。

三大世家覆灭,靖王自尽,朝中空出许多位置。人人都盯着那些空缺,但没人敢开口。

沈璟竤坐在龙椅上,跷着腿。“各位爱卿,今天怎么这么安静?”

无人应答。

“那朕来说。”他站起身,“吏部尚书空缺,由原侍郎李贤接任。兵部尚书空缺,由北境回来的老将军孙毅接任。户部……”

他一连任命了九位官员。

都是寒门出身,或有功勋,或有才干。最重要的是——都跟世家没什么牵扯。

任命完,他看向冷紫嫣。“皇后,你有什么要补充的?”

冷紫嫣出列。“臣建议,增设‘监察司’,专查贪腐舞弊。由臣直接统领,不受六部管辖。”

“准了。”

“还有,改革科举。增加武举、工举、商举,不拘一格选人才。”

“准。”

“整顿军务,重核边关兵力,严查吃空饷。”

“准。”

她一连提了七条建议,沈璟竤全准。每准一条,下面官员的脸色就白一分。

因为这每一条,都是在割世家的肉。

最后,冷紫嫣说:“臣请旨——三日后,开恩科。凡通经史、明律法、晓时务者,不论出身,皆可应试。”

这一条,炸了锅。“陛下!不可啊!”“科举乃国之大典,岂能如此儿戏!”

“寒门子弟学识浅薄,如何能担当大任……”

沈璟竤抬手。议论声戛然而止。

“寒门子弟学识浅薄?”他笑了,“那朕问你们——在座各位,祖上三代,有几个是世家出身?”

无人应答。因为大多数官员,祖上都是寒门。只是发达后,忘了本。

“既然各位也是寒门出身,怎么就看不起后来的寒门?”沈璟竤环视众人,“还是说……你们怕了?怕后来者比你们强,抢你们的位置?”

这话太直白,直白得让人难堪。但没人敢反驳。

“恩科的事,就这么定了。”沈璟竤拍板,“由皇后主考,朕监考。谁有意见,现在辞官,朕准了。”

无人敢辞。“散朝。”

沈璟竤起身,拉着冷紫嫣离开。走到殿门口时,回头补了一句。

“对了,从今天起,皇后与朕同坐。你们习惯习惯。”

说完,两人并肩走出金殿。阳光刺眼,照在汉白玉阶上。冷紫嫣眯起眼,忽然觉得手被握紧。

沈璟竤低声说:“开始了。”“嗯。”

“怕吗?”

“不怕。”

“那就好。”沈璟竤笑了,“咱们俩一起,把这天……捅个窟窿。”

两人身影消失在宫道尽头。身后金殿里,众臣面面相觑,久久不敢散去。

他们知道,从今天起,这朝堂……真的要变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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