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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汉末年:王朝的衰落与变革(约黄帝纪年4100 - 4157年,公元前49 - 公元8年)

公元前49年的长安城,秋风卷着渭水的湿气,掠过未央宫的飞檐斗拱,落在刚即位的汉元帝刘奭的御案上。案头堆着的不是兵书策论,而是一摞摞用竹简编缀的儒家经典,《诗经》《尚书》的字句在晨光里泛着陈旧的竹黄。这位年仅二十七岁的皇帝,指尖划过“为政以德,譬如北辰”的字样时,眼神里满是笃定——他要让大汉的天下,变成儒家典籍里描绘的那个礼义仁厚的理想国。

刘奭自小就和儒家结下了不解之缘。他是汉宣帝的嫡子,却没继承父亲那套“霸王道杂之”的治国手腕。宣帝在世时,见他总捧着儒经不放,曾叹息着说“乱我家者,太子也”,可终究拗不过嫡庶礼法,还是把皇位传给了他。如今刘奭坐上龙椅,第一件事就是把儒家推到朝堂的核心。他下诏征召天下儒士,凡是能通一经者,都能得到官职;太学里的博士弟子员,从宣帝时的二百人,一下加到了千人,后来又增至三千——长安城里的太学馆舍,一时间挤满了捧着经书、怀揣仕途梦的年轻人,朗朗书声能传到朱雀大街上。

更要紧的是,刘奭把儒者直接塞进了权力中枢。贡禹是当时有名的大儒,以清廉正直闻名,刘奭刚即位就把他从地方召到长安,先任谏大夫,没过多久就升为御史大夫,位列三公。贡禹上朝时总穿着洗得发白的儒衫,奏疏里满是“节用爱民”“轻徭薄赋”的主张,刘奭听得连连点头,大多都照着办了。还有薛广德,也是个硬骨头儒者,有一次刘奭想乘楼船游幸宗庙,薛广德直接挡在车前,捧着上朝用的笏板说“陛下若不听臣劝,臣就当场自刎,让鲜血染污车轮,陛下还怎么去见先祖”,刘奭吓得赶紧取消了行程,事后还夸薛广德“忠直可嘉”。

在刘奭看来,只要满朝都是这样的儒者,大汉就能长治久安。他把儒家的“礼治”当成治国的灵丹妙药,比如地方官治理不好,他不先查吏治、看政绩,反而先责问“是否推行了教化”;民间有纠纷,他也主张“以德感化”,让地方官用儒家伦理去调解,而不是用律法去裁决。朝堂上的讨论,也渐渐从“如何解决粮荒”“如何抵御匈奴”,变成了“如何修订礼仪”“如何推崇孝道”——儒风确实浓了,但大汉的问题,却没跟着变好。

就说土地兼并吧,宣帝时就有苗头,到了元帝朝,更是愈演愈烈。豪强大族借着天灾人祸,用极低的价钱吞并农民的土地,有的甚至直接强占。河南郡有个姓周的豪强,家里占了上千顷地,雇了几百个佃农,而旁边的村子里,十户有八户都没了土地,只能去给周家当佃农,交一半的收成做租子,遇上荒年,连饭都吃不上。地方官把这事报给朝廷,刘奭却让大臣们“以道德劝诫豪强”,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豪强当念及邻里之谊”。可那些豪强哪会听这些?该兼并还是兼并,反而因为朝廷不怎么管,更肆无忌惮了。

还有官员的能力问题。元帝选官,先看“德行”,再看“是否通儒经”,至于会不会处理政务、会不会管钱粮,倒成了次要的。有个叫张禹的儒者,因为精通《论语》,被元帝提拔成了丞相。可张禹除了能讲经,啥也不会——地方上报来粮荒,他不知道该调粮赈灾;边境传来匈奴入侵的消息,他不知道该派谁去抵御,只会对着元帝说“陛下当以德化人,匈奴自然会臣服”。结果粮荒没解决,饿死了不少人;匈奴也没臣服,反而抢了边境几个县,掳走了上千百姓。这样的官员多了,朝廷的行政效率越来越低,底下的矛盾也越积越多。

刘奭自己还没意识到这些隐忧。他每天在宫里和儒者们讨论经义,听着他们夸“陛下圣明,天下归仁”,就觉得天下太平。可宫外的长安城里,流民越来越多,有的甚至在大街上乞讨;边境的警报,也比以前密了不少。直到他晚年,有一次出宫,看到路边饿死的流民尸体,才愣了半天,问身边的太监“怎么会这样”,可那时,一切都已经晚了——儒家治下的“仁政”没等来,倒是为外戚的崛起,腾出了空子。

说到外戚,就不能不提王政君。这个女人,是元帝的皇后,也是后来搅乱大汉朝堂的王氏家族的“根”。王政君出身普通官宦家庭,入宫时只是个普通的宫女,后来因为一次偶然的机会,被元帝临幸,生下了太子刘骜,才一步步坐上皇后的位置。她性子温和,不爱争风吃醋,在后宫里没什么敌人,可她的兄弟们,却借着她的身份,悄悄钻进了朝堂。

最先发迹的是王政君的哥哥王凤。王凤原本只是个郎官,没什么名气,可王政君成了皇后,元帝就把他提拔成了卫尉,掌管宫廷卫队,后来又升为大司马大将军——这个职位,是汉武帝时设的,专门掌管军政大权,地位比丞相还高。王凤一掌权,就开始把自己的兄弟子侄往朝廷里塞:弟弟王崇封了安成侯,王谭、王商、王立、王根、王逢时这五个弟弟,后来也都封了侯,当时人叫他们“五侯”;侄子王莽,也被他安排进了朝廷,从黄门郎做起,慢慢往上爬。

王氏家族就这么一点点壮大起来。王凤在朝堂上说一不二,连元帝都要让他三分。有一次,元帝想提拔自己喜欢的一个叫刘歆的儒者做中常侍,都已经传旨了,可王凤说“刘歆年轻,不堪重任”,元帝就只能把圣旨收回来。还有个叫王章的大臣,看不惯王凤专权,上书弹劾王凤“任人唯亲,阻塞贤路”,结果王凤反过来诬陷王章“大逆不道”,元帝居然就把王章下了狱,最后王章死在了牢里。从那以后,朝堂上再没人敢跟王氏家族作对,连丞相、御史大夫这些高官,都得看王凤的脸色行事。

王凤死后,权力没落到元帝的儿子刘骜(也就是后来的汉成帝)手里,反而传给了他的弟弟王音,接着是王商、王根,最后落到了王莽手里。王氏家族掌权的几十年里,把朝廷变成了自家的后院:想当官的,得先给王氏家族送礼;想说话的,得先看王氏家族的眼色。有个叫鲍宣的官员,实在看不下去,上书说“如今朝廷是王氏的朝廷,官吏是王氏的官吏,百姓苦不堪言”,结果被王根贬到了地方,再也没机会回长安。

外戚专权,最直接的后果就是皇权被削弱。汉成帝刘骜在位时,每天只顾着和赵飞燕、赵合德姐妹寻欢作乐,把朝政全交给了王氏家族;汉哀帝刘欣想夺回权力,提拔自己的外戚傅氏、丁氏,可没等他站稳脚跟,就病死了;到了汉平帝刘衎,才九岁,连话都说不利索,完全成了王氏家族的傀儡。皇权一弱,朝廷就更乱了:官员们只认王氏,不认皇帝;地方官借着王氏的势力,横征暴敛;豪强大族见朝廷管不了,更是变本加厉地兼并土地——大汉的天下,渐渐成了一个火药桶,就等着一个火星,就能炸开来。

那个火星,就是土地兼并带来的社会危机。西汉末年的土地兼并,已经到了触目惊心的地步。《汉书》里记载,当时“富者田连阡陌,贫者无立锥之地”——有钱人家里的地连在一起,能从这头望到那头;穷人却连插个锥子的地方都没有。豪强大族怎么兼并土地?手段多着呢:有的借着天灾,农民颗粒无收,只能拿土地换粮食,他们就用几斗米换几亩地;有的借着高利贷,农民借了钱还不上,就只能拿土地抵债;还有的更狠,直接派家丁强占,农民敢反抗,就被打成重伤,甚至丢了性命。

河南的南阳郡,有个姓樊的豪强,家里占了三万多亩地,还开了冶铁作坊,雇了上万个农民。当地的太守想管一管,樊家直接给长安的王根送了一箱黄金,结果太守不仅没管成,还被调走了。樊家更嚣张了,连官府的税都敢不交,还把县里的粮仓占了,自己定价卖粮食——一斤粮食卖的价钱,比官府定的高十倍,老百姓买不起,只能眼睁睁看着粮食烂在仓里,自己却饿死在路边。

失去土地的农民,要么成了流民,要么成了豪强的佃农或奴婢。流民们背着破包袱,从河南跑到山东,从山东跑到湖北,想找口饭吃,可到处都是兼并土地的豪强,根本没地方落脚。有的流民实在走不动了,就死在路边,尸体没人管,只能任由野狗啃食。而那些成了佃农的农民,日子也不好过:每年要把一半以上的收成交给豪强,剩下的连自己都养不活,更别说养家了;遇上荒年,豪强还要加租,交不上租就被毒打,有的甚至被卖掉,妻子儿女也跟着遭殃。

奴婢的日子就更惨了。豪强把奴婢当成自己的财产,想打就打,想杀就杀,甚至可以随便买卖。长安的集市上,经常能看到奴婢被绑在柱子上,像牲口一样被人挑挑拣拣,价格还没一头牛贵。有个叫董贤的官员,家里有几百个奴婢,他喜欢哪个奴婢,就留在身边,不喜欢了,就卖给别人,有的奴婢因为一点小事,就被他活活打死——可因为董贤是汉哀帝的宠臣,没人敢管他。

贫富差距越来越大,社会矛盾也越来越尖锐。老百姓忍了一年又一年,终于忍不住了——既然朝廷不管,那就自己动手。从汉成帝时开始,农民起义就没断过:先是山东的樊崇起义,接着是湖北的王匡、王凤起义,后来又有铜马、大彤等几十支起义军,其中最有名的,就是绿林军和赤眉军。

绿林军是在湖北绿林山起义的。当时湖北闹水灾,庄稼全淹了,老百姓没饭吃,王匡、王凤就带着几百个农民,在绿林山占山为王,抢豪强的粮食,分给老百姓。没过多久,就有好几千人来投奔他们,绿林军也从几百人变成了几万人。他们不仅抢粮食,还攻打县城,杀贪官,把官府的粮仓打开,分给流民——老百姓都叫他们“绿林好汉”,越来越多的人加入进来。

赤眉军则是在山东起义的。首领樊崇是个农民,为人豪爽,很得人心。他带着起义军打豪强、杀贪官,队伍越来越大。为了区分自己人和敌人,樊崇让手下的人都把眉毛染红,所以叫“赤眉军”。赤眉军纪律很严,不许抢老百姓的东西,只抢豪强和官府的财产,所以老百姓都很支持他们。有一次,赤眉军打下了山东的一个县城,把豪强的粮食全部分给了老百姓,老百姓都哭着说“终于有活路了”。

绿林军和赤眉军,就像两把火,烧遍了大汉的半壁江山。他们打下了一个又一个县城,杀了一个又一个贪官,动摇了西汉王朝的根基。朝廷派军队去镇压,可军队里的士兵大多也是农民出身,知道老百姓的苦,有的甚至临阵倒戈,加入了起义军。到了公元8年,西汉王朝已经名存实亡:长安城外,到处都是起义军;朝廷里,王莽已经掌握了所有权力,就等着最后一步,取代汉朝。

王莽这个名字,在西汉末年的朝堂上,曾经是“贤能”的代名词。他是王政君的侄子,王曼的儿子。王曼死得早,王莽小时候家里不富裕,和其他骄横跋扈的王氏子弟不一样,他穿着粗布衣服,每天在家读书,还要照顾母亲和寡嫂,给亡兄守孝——这样的“孝行”,在儒家盛行的年代,很受人们称赞。

后来王莽靠着王凤的推荐,进了朝廷。他还是像以前一样,谦恭有礼,对谁都客客气气的。有一次,他的儿子王获杀了一个奴婢,王莽不仅把王获骂了一顿,还逼着王获自杀——要知道,当时豪强杀奴婢是常有的事,王莽却为了一个奴婢,逼死自己的儿子,这事传开后,人们都夸他“公正无私”。他还经常把自己的家产拿出来,分给穷人,收养孤儿,甚至还在长安城里建了房子,给流民住——朝堂上的大臣,民间的百姓,都觉得王莽是个难得的贤能之人,比那些骄奢淫逸的王氏子弟强多了。

王莽很会利用这种名声。他知道人们对王氏家族的专权不满,对西汉王朝的腐败失望,就故意表现出自己和其他王氏子弟不一样。他每次上书,都要夸“陛下圣明”,把功劳推给皇帝;每次接受赏赐,都要推辞半天,说“臣无功受禄,于心不安”;甚至还主动要求降职,说“臣能力不足,恳请陛下另选贤能”。可实际上,他暗地里却在培植自己的势力:大臣们谁支持他,他就提拔谁;谁反对他,他就想办法打压谁。他还让自己的亲信到处散布谣言,说“王莽是周公再世,能救天下百姓”,把自己塑造成了拯救大汉的“救世主”。

汉平帝时,王莽已经成了大司马,加封为安汉公,权力比皇帝还大。他见汉平帝年幼,就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了汉平帝,成了国丈,进一步巩固自己的地位。后来汉平帝病死了,王莽找了个才两岁的小孩,叫孺子婴,立为皇太子,自己则当了“摄皇帝”,代行皇帝职权。这时的王莽,已经露出了真面目:他穿着皇帝的衣服,坐在皇帝的宝座上,处理朝政,大臣们都要向他朝拜,就像对待皇帝一样。

公元8年,王莽觉得时机成熟了。他让手下的人伪造了一份“天书”,说“汉高祖刘邦托梦,让王莽取代汉朝,建立新朝”,然后带着文武大臣,去见王政君,逼着王政君交出传国玉玺。王政君虽然不愿意,可大势已去,只能哭着把玉玺扔在地上,玉玺的一个角也被摔碎了。接着,王莽又逼着孺子婴禅位,自己穿上龙袍,正式称帝,改国号为“新”——从汉高祖刘邦建立汉朝,到王莽代汉,一共二百一十四年的西汉王朝,就这么亡了。

王莽当了皇帝后,看着天下的烂摊子,想干一番大事业。他知道西汉末年的问题出在土地兼并、贫富差距上,就想通过改革来解决这些问题。他推出了一系列改革措施,史称“王莽改制”:比如“王田制”,把天下的土地都收归国有,然后按人头分给农民,不准买卖;比如“奴婢制”,禁止买卖奴婢,把奴婢改叫“私属”,不准随意杀害;还有“五均六筦”,由朝廷控制物价,管理盐、铁、酒等重要行业,防止商人哄抬物价。

这些改革听起来很好,可实际上,根本行不通。就说“王田制”吧,天下的土地大多在豪强手里,王莽要收归国有,豪强们怎么会同意?他们要么抗命不交,要么把土地偷偷藏起来,甚至起兵反抗。朝廷派去的官员,要么被豪强收买,要么被豪强杀死,“王田制”推行了没几年,就不了了之了。“奴婢制”也一样,豪强们还是偷偷买卖奴婢,朝廷管不过来,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更糟的是,王莽为了显示自己的权威,还改了很多地名、官名,甚至改了货币。货币改了好几次,一次比一次混乱,老百姓根本不知道该用哪种货币,只能以物易物。他还派兵去攻打匈奴、高句丽,结果打了败仗,死伤了很多士兵,消耗了大量的粮食和钱财——朝廷的财政越来越困难,只能加重赋税,老百姓的日子更苦了。

到了王莽末年,天下已经乱成了一锅粥:豪强起兵反抗,农民起义不断,匈奴也趁机入侵边境。绿林军和赤眉军更是打到了长安附近,王莽派去的军队,要么投降,要么逃跑。公元23年,绿林军攻破长安,王莽穿着龙袍,躲在皇宫里,最后被一个叫杜吴的商人杀死,尸体被老百姓分食——他建立的新朝,只存在了十五年,就和西汉一样,淹没在了历史的尘埃里。

西汉的衰落,不是一个人的错,也不是一件事的错。从元帝的过度崇儒,到外戚的专权跋扈,再到土地兼并的愈演愈烈,最后到王莽的篡汉改制,每一步都踩错了方向。元帝想靠儒家实现仁政,却忽视了现实的复杂;王氏家族想靠外戚掌握权力,却忘了皇权的根基是百姓;王莽想靠改革拯救天下,却没看清人心的复杂和现实的骨感。大汉的天下,就像一棵曾经枝繁叶茂的大树,先是被儒治的“软风”吹得根基松动,再被外戚的“蛀虫”啃得树干中空,最后被社会危机的“暴雨”打得枝叶凋零,就算王莽想当“啄木鸟”,也早已回天乏术。

咱们接着说王莽改制的荒唐。除了王田制和奴婢制,他还搞了个“五均六筦”,说是要帮老百姓防着商人剥削,可实际上,这事儿全交给了地方上的豪强和贪官去办。长安、洛阳、邯郸这些大城市里,负责“五均”的官员,表面上是管物价,背地里却和商人勾结,把低价收购的粮食、布匹,再以高价卖给老百姓,自己赚得盆满钵满。有个叫王孙卿的商人,本来是做布匹生意的,因为给负责“六筦”的官员送了钱,居然被任命为“市师”,专门管市场物价,结果他把一匹布的价钱从一百钱涨到了五百钱,老百姓买不起布,只能穿着破烂的衣服过冬,冻饿而死的人不计其数。

货币改革更是乱得一塌糊涂。王莽在位十五年,改了四次货币,每次都出新花样。第一次是铸“大钱五十”,一个大钱顶五十个五铢钱用,可这大钱的重量还没五铢钱重,老百姓都不愿意用,私下里还是偷偷用五铢钱交易。王莽见没人用,就下了严令,说“谁敢用五铢钱,就流放边疆”,结果很多老百姓因为藏了几个五铢钱,就被官府抓起来,有的流放,有的直接杀头。后来他又铸了“契刀五百”“一刀平五千”,这些货币造型复杂,还得用黄金镶嵌,普通老百姓根本分不清真假,市场上到处都是假币,生意都做不成了——农民种的粮食卖不出去,工匠做的东西换不来钱,最后只能把粮食烂在地里,把工具扔在一边,跟着起义军造反去了。

还有地名和官名的改革,简直是没事找事。他把全国的郡名改了一大半,比如把“南阳郡”改成“前队”,把“颍川郡”改成“左队”,把“弘农郡”改成“右队”,地方官拿着新的任命书,都不知道该去哪上任。有的郡名改了又改,一年改三次,连朝廷的公文都跟不上,只能在文书后面备注“旧名某某”。官名也一样,把“丞相”改成“大司徒”,把“御史大夫”改成“大司空”,把“太尉”改成“大司马”,还新增了“羲和”“纳言”这些莫名其妙的官职,官员们连自己的职责都搞不清楚,更别说处理政务了。有个叫崔发的官员,被任命为“羲和”,他不知道这官是干嘛的,去问王莽,王莽说“羲和就是管天文历法的”,结果崔发连天文历法都不懂,只能每天找个懂行的儒生跟着,才勉强应付差事。

王莽还特别喜欢摆架子,讲究繁文缛节。他每次上朝,都要按照儒家典籍里的礼仪来,先是大臣们按品级排好队,然后奏乐,再行跪拜礼,一套流程下来,得花好几个时辰。有一次,匈奴使者来长安,想和新朝议和,王莽为了显示自己的威风,让使者跟着一起参加朝会,还让使者行跪拜礼。匈奴使者不愿意,说“我们匈奴没有跪拜礼”,王莽就把使者关了起来,还派兵去攻打匈奴,结果打了个大败仗,损失了几万士兵,边境的老百姓也被匈奴掳走了不少。

这下可好,内忧外患全凑齐了。国内,豪强因为王莽要收他们的土地,纷纷起兵反抗;农民因为赋税太重、日子过不下去,也跟着起义;国外,匈奴、高句丽这些国家,因为王莽的傲慢无礼,也派兵入侵边境。长安城里,每天都有坏消息传来:今天说绿林军打下了南阳,明天说赤眉军占领了山东,后天说边境的军队投降了匈奴。王莽却还在宫里自欺欺人,每天和儒生们讨论礼仪,说“只要礼仪周全,天下自然会太平”。有个大臣劝他“陛下,现在该派兵去镇压起义军了,再不管,他们就要打到长安了”,王莽却把这个大臣骂了一顿,说“你懂什么?朕是天命所归,起义军不过是些跳梁小丑,用不了多久就会自生自灭”。

可起义军并没有自生自灭,反而越来越壮大。公元22年,绿林军分成了新市、平林、下江三支,分别从湖北、河南向长安进军;赤眉军也在樊崇的带领下,从山东出发,一路上攻城略地,队伍发展到了几十万人。王莽这才慌了,赶紧派大司徒王寻、大司空王邑率领四十二万大军去镇压绿林军,还特意带上了一个会看风水的儒生,说“有儒生在,就能打败起义军”。结果这支大军在昆阳被绿林军的几千人打败,王寻战死,王邑带着残兵逃回了长安——这就是历史上有名的“昆阳之战”。经此一役,新朝的主力军队几乎全军覆没,再也没人能阻挡起义军的脚步了。

昆阳之战后,王莽彻底没了底气。他整天躲在皇宫里,穿着紫色的龙袍,抱着传国玉玺,嘴里念念有词,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宫里的宫女和太监,见大势已去,都偷偷收拾东西逃跑了;朝堂上的大臣,也有的投降了起义军,有的带着家人躲了起来。公元23年九月,绿林军攻破了长安的城门,士兵们冲进皇宫,到处搜捕王莽。王莽带着几个亲信,躲到了未央宫的渐台,想靠着渐台周围的池水阻挡士兵。可绿林军的士兵很快就架起了木梯,爬上了渐台。王莽的亲信们还想反抗,结果没几下就被士兵们杀了。

最后,一个叫杜吴的商人,在渐台的一个角落里找到了王莽。当时王莽正躲在柱子后面,吓得浑身发抖,嘴里还在说“朕是天命所归,你们不能杀朕”。杜吴可不管这些,上去就给了王莽一刀,王莽当场就死了。士兵们见王莽死了,都围了上来,有的割他的头发,有的割他的舌头,有的甚至把他的尸体分成了好几块——老百姓恨王莽恨到了骨子里,因为他的改革,多少人家破人亡,多少人饿死街头,现在终于解了恨。

王莽死后,新朝也跟着覆灭了。可天下并没有太平,绿林军和赤眉军又因为争夺地盘,打了起来;地方上的豪强,也趁机割据一方,比如刘秀,他本来是绿林军中的一员,后来自己拉起了队伍,在河北发展壮大,最后打败了绿林军和赤眉军,建立了东汉王朝。

回头再看西汉末年这几十年的历史,就像一场闹剧,又像一场悲剧。汉元帝一心想当儒家推崇的“仁君”,却不知道“仁政”不是光靠读书就能实现的,没有解决实际问题的能力,再美好的理想也只是空中楼阁;王氏家族靠着外戚身份掌权,却只知道争权夺利,不知道体恤百姓,最后把大汉的江山推向了深渊;王莽本来有机会成为拯救天下的英雄,却因为急功近利、脱离实际,不仅没能解决西汉末年的问题,反而让天下更乱,自己也落得个身死国灭的下场。

其实,一个王朝的衰落,从来都不是突然发生的,而是一点点积累起来的。就像一座房子,先是屋顶漏雨,没人修补;然后是墙壁开裂,没人加固;最后是地基松动,轻轻一推就塌了。西汉末年的那些皇帝、大臣,就像住在这座房子里的人,有的看到了问题,却不知道怎么解决;有的根本没看到问题,还在里面歌舞升平;有的想修补,却用错了材料,越补越糟。直到房子塌了,他们才明白过来,可早就晚了。

历史就是这样,它不会说话,却会用一个个故事告诉我们:不管是治理天下,还是做人做事,都不能脱离实际,不能只靠理想和虚名,得脚踏实地,得考虑到老百姓的感受,得解决真正的问题。不然,再强大的王朝,再聪明的人,也会被历史的洪流淹没,成为后人叹息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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