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果昂首挺胸道:“我家格格的娘家正是宜兴知府李文烨。”
小太监皱了皱眉,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看着李静言。
小太监脸上闪过挣扎、犹豫,最终张了张嘴,喉咙上下滚动一下,目光凝聚在李静言脸上似乎想说什么的样子。
李静言眨了眨眼睛,清亮的眼眸里映着小太监欲言又止的神情,感觉有些好笑:“不是,你个小太监是要学唱戏吗?脸上的表情这么多。”
一旁的翠果对着小太监眨巴眨巴眼睛,感觉有些不对劲,可又说不出来哪不对劲。
想着得到李静言询问后,小太监再把事情脱口而出,看到李静言单蠢的样子,再听听李静言那逆天的话语,小太监差点喷出一滩血来。
不是他都表演的这么生动形象了,怎么还看不出来?
谁家王府里的格格会这么蠢,竟然还能怀上孩子,这雍亲王府的后院一片祥和都没有斗争的吗?
想着送回家的一百两银票,小太监捏着鼻子认了下来。
小太监眼珠子转动,眼睛一眯:“宜兴知府??那应该是来不了了,奴才听说宜兴知府的夫人去寺庙上香遭遇了土匪当场就没了,据说宜兴知府一大把年纪了硬生生气的卧病在床。”
“砰”翠果手上的扇子掉落在地。
李静言猛地站起来,不可置信的看着小太监:“怎么会这样?额娘没了?”
小太监点了点头:“宜兴知府的夫人是没了,李格格还是保重身子要紧。”
李静言眼中含泪,身子向后退了两步,摇着头:“不,不可能,你骗我,不可能。”
翠果连忙上前扶住李静言:“格格小心身子。”
李静言忽然开始剧烈咳嗽,像是要把肺都要咳出来,指甲在掌心掐出月牙形的红痕。
李静言站在原地,嘴唇微张楠楠道:“额娘”
突然一阵微风吹了过来,李静言浑身微微一颤,腹部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疼痛,像是有无数根烧红的针在里面来回穿梭。
李静言伸手捂着肚子,脸上的冷汗直流,李静言死死拽着翠果的胳膊:“我的肚子好痛,翠果...”
李静言脸色煞白,冷汗顺着额角滑落,摔在地上摔得粉碎。
疼痛来的突然又剧烈,李静言有些承受不住,双腿一软直接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翠果发出一声尖叫:“啊,格格格格,来人快来人叫府医。”
外面的太监都跑了进来,只见李静言身下渐渐被鲜血染红。
小山子的徒弟站了出来:“暖香阁里所有人都不得出去,来两个人去院门口守着,再来两人把李格格搀进屋里。”
说着小山子的徒弟随手指了几人:“小愣子去找府医、小福子去找王爷、小常子去通知后院的众位侧福晋和格格。”
一阵哄乱嘈杂后,众人听从小山子徒弟的话,这才开始井然有序起来。
书房里,苏培盛正在研墨,一旁的胤禛兴致大发处理政务。
就在这时,一个小太监神色慌张的跑了进来:“王爷,王爷不好了,李格格出事了?”
“什么”胤禛手中的毛笔“啪嗒”一声掉在桌子上。
胤禛瞪大眼睛猛地站起来:“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出事?”
胤禛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压抑不住的急促和怒意,眼睛死死盯着门口跪在地上的太监。
苏培盛眼神微动对着系统问道:“是谁动的手,总不可能是任务目标吧!”
“是齐月宾那边的人,齐月宾小产之后一直没有动静,动了收养李静言孩子的想法,想着去母留子就派了一个内务府的小太监去把李静言母亲的事告诉了李静言。”
苏培盛嘴角扯出一抹冷笑:“我就知道齐月宾不是个好东西,一天天就盯着别人的东西看,我倒是没想到齐月宾在宫里竟然还有势力,王府后院里,别的人有没有参与?”
板砖沉默两秒:“宜修在听到你对她的叮嘱后,倒是一直派人盯着齐月宾,在发现齐月宾动手后,顺水推舟的为齐月宾大开方便之门,不过事后收集了一些有关齐月宾的证据。”
胤禛快速带着苏培盛等人来到暖香阁。
只见李静言躺在床上,身前的府医在给李静言把脉,身后还站着一群后院的女人。
齐月宾没在人群中,紧紧攥着手中的帕子,满是担忧的脸上闪过一丝快感。
屋外,原本澄澈的天空不知何时悄然蒙上一层灰蒙蒙的阴翳,像是被人随意泼洒了墨汁。
先前还偶尔掠过几缕阳光的云朵,此刻也变得浓重,仿佛挤压着千斤重担,沉沉地压在屋顶上方。
一阵微风毫无预兆的穿过庭院,卷起几片嫩叶,发出呜咽般的声音。
屋内一片寂静,气氛沉重的压在众人身上,只能听见宜修指挥下人的声音。
闻着屋内热水混合着腥气,胤禛内心“咯噔”一声,立马明白过来李静言这胎怕是危险了,一时间乌拉那拉柔则去世前的场景又涌现在他的心头。
苏培盛伸着脖子看着李静言惨白的脸,忍不住在内心庆幸道:“板砖,幸好我穿的是苏培盛,不用承担生育的苦楚,从前就听说过生育孩子最是痛苦,来这个世界这么久了,每次看到内心都忍不住发颤。”
府医擦了擦额间的汗水对着胤禛拱手:“李格格这是要早产了,不过李格格情绪过于激动,再加上李格格摔了一跤还是头胎的缘故,李格格这胎怕是有些难生了。”
胤禛一言不发,脸色阴沉盯着李静言。
宜修见状赶忙道:“快把接生嬷嬷叫进来,王爷这屋里腥气味太重,不如去外面等着吧!”
胤禛点了点头率先走了出去。
宜修瞟了府医一眼:“府医,你在外面好好候着,我和王爷都不希望,李格格这胎出什么问题。”
说完后扭头转身带着众人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