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皮读书 通过搜索各大小说站为您自动抓取各类小说的最快更新供您阅读!

卯时刚过,苗疆的晨雾还未散尽。青灰色的雾霭像轻纱般缠绕在寨后山林的枝叶间,将那条通往圣女采露处的小径笼得朦胧。小径是世代苗民踩出的,路面铺着细碎的青石板,缝隙里钻出的鱼腥草带着晨露的潮气,混着远处寨子里传来的鸡鸣与隐约的铜铃声,织就一派山野晨韵。

乾珘已在小径旁的青石上坐了近半个时辰。他今日换了身更轻便的苗疆短打,靛蓝色麻布裁制的上衣衣襟绣着墨色的山雀纹,腰间系着的藤编腰带比昨日多挂了个巴掌大的银质小药盒 —— 盒身刻着苗疆特有的 “驱邪纹”,里面装着昨日从瘴气谷采来的解蛇草粉末与驱瘴花干。他没有像往常那般束发,只将长发用一根青布带松松束在脑后,几缕碎发垂在颊边,沾着晨雾凝成的细水珠,倒比往日少了几分中原王爷的华贵,多了几分山野男儿的利落。

青石旁生着一丛七叶一枝花,叶片上的露珠滚圆透亮,映着初升的朝阳,泛着细碎的金光。乾珘指尖轻轻碰了碰露珠,凉意顺着指尖蔓延开来,让他混沌的思绪清醒了几分。昨夜他对着母亲的札记研究到三更,反复确认心蛊炼制的每一步细节,直到烛火燃尽半盏,才勉强合眼。天不亮便起了身,连阿吉送来的糯米糍粑都没顾上吃,只揣了两个在怀里,便往这小径赶。

“王爷,您这又是何苦?” 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玄机子的声音带着几分无奈。老道士今日换了身浅灰色道袍,手里除了拂尘,还多了个竹编的食盒,“贫道刚从寨里的早点铺子过,给您带了些热乎的蒿子粑粑,您多少吃点。”

乾珘回头,见玄机子将食盒递过来,盒盖掀开,里面放着四个青绿色的蒿子粑粑,还冒着热气,混着艾草的清香。他接过一个,咬了一口,软糯的糯米裹着豆沙馅,甜意顺着喉咙往下走,却没驱散他心头的焦灼。“玄机子,你可知昨日我采回的血藤,若再晚一日,汁液便会干涸?” 他咽下口中的粑粑,声音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急切,“心蛊需借月圆之力,下月便是十五,我没多少时间了。”

玄机子叹了口气,在他身旁的草地上坐下,拂尘搭在膝头:“王爷,圣女自幼受‘断情咒’束缚,便是寻常男子的目光都不愿多接,您这般日日守在她必经之路,怕是只会惹她厌烦。”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乾珘手背上尚未愈合的伤口 —— 那是昨日被银环蛇尾扫过的地方,虽已涂了金疮药,仍能看见淡淡的红痕,“您若真为圣女着想,便该知难而退。”

乾珘没接话,只将剩下的蒿子粑粑放回食盒,目光重新投向小径深处。晨雾渐渐散了些,能看见远处的竹林在风中摇曳,竹影婆娑,像极了云岫那日裙摆飘动的模样。他想起前日去神殿外送玉石时的情景 —— 彼时云岫正站在神殿的台阶上,教侍女们辨认草药,他捧着锦盒上前,话还没说完,她便转身进了殿门,连一个眼神都未曾给他。锦盒最后被侍女原封不动地退回,盒盖上还留着他指尖的温度,像个笑话。

“厌烦便厌烦吧。” 乾珘低声道,指尖摩挲着腰间的银药盒,盒身的纹路硌着指尖,却让他莫名安心,“总好过她连我是谁都记不住。”

玄机子还想再说什么,却见乾珘忽然竖起手指,示意他噤声。顺着乾珘的目光望去,只见小径尽头的晨雾中,渐渐浮现出一抹素白的身影 —— 是纳兰云岫来了。

云岫今日穿的并非祭典时的圣衣,而是一身日常的素白麻布长裙。裙裾到脚踝,裙摆绣着淡青色的蛊虫纹样,那是苗疆圣女特有的标识,据说能驱避山间毒虫。她头上的银冠也换了样式,比祭典时的小些,只缀着六颗银铃,走一步便发出 “叮铃” 的轻响,不似祭典时那般繁复,却更显清雅。她手中提着一个羊脂玉瓶,瓶身雕着缠枝莲纹,是用来盛放晨露的 —— 苗疆圣女每日需采晨露调和草药,这是世代传下的规矩。

她身后跟着三个侍女,都是一身青布衣裙,腰间系着银饰,手里拿着小竹篮,里面放着采集草药的工具。走在最前面的侍女叫阿珠,是云岫身边最得力的,生得眉清目秀,只是性子有些急,见了青石上的乾珘,眉头顿时皱了起来,低声对身边的侍女阿杏道:“又是这个中原王爷,天天堵在这里,真当我们圣女好欺负不成?”

阿杏性子温和些,拉了拉阿珠的衣袖,示意她小声:“别乱说,王爷毕竟是贵客,圣女自有主张。”

云岫显然也看到了乾珘,却只是目光淡淡扫过,仿佛他只是路边的一块石头,脚步没有丝毫停顿,依旧从容地沿着小径往前走。她的裙摆拂过路边的野草,晨露沾在裙角,像撒了一把碎钻,却没在她身上留下半分烟火气。

乾珘坐在青石上没动,目光追随着她的身影,直到那抹素白消失在晨雾深处,才轻轻叹了口气。他拿起玄机子带来的蒿子粑粑,又咬了一口,却觉得没了刚才的甜味。玄机子摇了摇头,收起食盒:“王爷,贫道先回去了,您自己多保重。”

“嗯。” 乾珘应了声,目光依旧望着小径深处。

第二日清晨,乾珘来得更早了些。他特意从竹楼里取了母亲留下的那支竹笛 —— 笛身是老湘妃竹所制,上面刻着苗疆的 “同心纹”,是当年母亲的师父送给她的。他坐在青石上,试着吹了吹,笛声有些生涩,毕竟他多年未曾碰过乐器。晨雾中,笛声顺着风飘出去,混着溪水的潺潺声,倒也有几分清幽。

不多时,云岫的身影便出现在小径尽头。今日她换了件月白色的麻布长裙,裙摆绣着淡紫色的蝴蝶纹,银冠上的银铃换成了珍珠,走起来声音更轻。她听到笛声,脚步微微顿了顿,目光落在乾珘手中的竹笛上,异瞳中闪过一丝极淡的讶异 —— 那竹笛上的同心纹,是苗疆失传已久的纹样,她只在神殿的古籍上见过。

但这讶异也只是一瞬,她很快便收回目光,继续往前走,依旧没有看乾珘一眼。阿珠跟在她身后,小声嘀咕:“这王爷还会吹笛?就是吹得不怎么样,还不如寨里的阿牛哥吹得好听。”

乾珘听到了阿珠的话,却没在意,反而笑了笑。他知道,云岫刚才那一瞬间的停顿,已是不同。

第三日清晨,乾珘没有吹笛,而是提前向寨里的老阿婆学了首苗疆情歌。那老阿婆住在寨口,平日里最喜欢教年轻人唱情歌,见乾珘是中原王爷,还特意放慢了语速,一句一句教他。歌词很简单,讲的是阿哥对阿妹的心意,像山雀离不开山林,溪水离不开山谷。

晨雾还未散,乾珘坐在青石上,深吸一口气,开口唱了起来。他的嗓音本就清冽,只是不太熟悉苗语的发音,有些字咬得不准,调子也跑了些,却带着一股认真的执拗。

“天上的白云追着山风跑哟~”

“林间的画眉围着凤凰叫哟~”

“阿妹的眼睛像星辰哟~”

“照亮了阿哥的魂儿飘哟~”

歌声顺着晨雾飘出去,落在小径上。正在采集晨露的野蜂被惊动,嗡嗡地围着花枝转,远处的溪水似乎也放慢了流速,像是在倾听。

云岫的身影刚出现在小径尽头,便听到了这歌声。她的脚步猛地顿住,异瞳中第一次有了明显的波动 —— 这是苗疆最古老的情歌,名为《山雀恋》,只有寨里的青年男女在定情时才会唱,一个中原王爷,怎么会唱这首歌?

阿珠和阿杏也愣住了,随即忍不住掩嘴笑了起来。阿珠笑得肩膀都在抖:“哈哈哈,王爷这调子跑的,都跑到山外去了!阿杏你听,他把‘魂儿飘’唱成‘魂儿掉’了!”

阿杏也忍不住笑,却又怕被云岫说,赶紧收住笑容,低下头。

云岫听到阿珠的笑声,回头看了她一眼。那眼神依旧清冷,却没有往日的严厉,阿珠顿时收敛了笑容,不敢再说话。

云岫重新看向乾珘,这一次,她没有立刻移开目光,而是带着一种审视的意味,静静地看着他。乾珘见她看过来,心中一喜,唱得更认真了,虽然调子依旧跑着,却多了几分炽热。

“阿妹的发丝像蚕丝哟~”

“缠住了阿哥的心儿跳哟~”

“阿哥愿做山间石哟~”

“陪着阿妹到天老哟~”

唱到最后一句时,乾珘的目光紧紧锁住云岫的异瞳,那目光里的心意,像山间的暖阳,几乎要穿透晨雾,落在她的心上。

云岫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下意识地移开目光,却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她看到乾珘坐在青石上,衣衫被晨雾打湿,头发上沾着细水珠,却依旧笑得灿烂,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她的心口,忽然泛起一丝陌生的悸动,像被晨露滴中,漾开一圈涟漪。

“王爷。” 她终于开口,声音清冷如山间冷泉,却比往日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柔和,“此地非你中原王府,还请自重,莫要扰了山灵清净。”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对乾珘说话。乾珘听到她的声音,顿时停下歌声,站起身,脸上绽开一个毫无阴霾的笑容,带着几分讨好:“圣女终于肯理会我了?这山灵若有知,也该为我这赤诚之心感动,怎会嫌扰?”

他往前走了两步,想要离云岫更近一些。阿珠立刻上前一步,挡在云岫身前,警惕地看着他:“王爷,请您保持距离,圣女圣洁,不容亵渎!”

乾珘停下脚步,没有再往前走,目光越过阿珠,落在云岫身上。他看到云岫的目光落在他的手背上 —— 那里昨日被荆棘划伤的伤口还未愈合,结痂的地方泛着淡红色,旁边还沾着些许草药汁液的痕迹。

云岫的目光在他的伤口上停留了一瞬,到了唇边的斥责之语,竟莫名滞了一下。她想起前日在神殿窗前看到的情景 —— 他背着竹篓,衣衫被汗水浸透,手臂上满是血痕,却依旧笑得满足。她知道,那些伤口,是为了采制心蛊的辅料留下的。

“山林多险,王爷身份尊贵,还是莫要再来了。” 她移开目光,声音依旧清淡,却少了几分往日的冰冷。

说完,她不再停留,带着侍女径直离去。裙裾拂过沾着露水的青草,留下一串淡淡的银铃声,渐渐消失在晨雾深处。

乾珘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脸上的笑容缓缓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沉的专注。他敏锐地捕捉到了她刚才那一瞬间的停顿,以及她目光在他伤口上那短暂的停留。这不是无视,也不是纯粹的厌烦,而是一种极其微妙的、介于两者之间的情绪。对于情感缺失的云岫而言,这已是前所未有的进展。

“她看见了……” 他低声自语,指尖轻轻摩挲着腰间的银药盒。盒身的驱邪纹硌着指尖,却让他心中充满了希望。

他提起放在青石旁的竹篓 —— 里面装着今日刚采的几株薄荷,是用来驱散晨雾带来的湿气的 —— 再次跟了上去。这一次,他保持着一段不近不远的距离,既不会让她觉得被冒犯,又能让她感受到他的存在。

他走得很轻,尽量避开路边的碎石,不发出声音。晨雾中的小径蜿蜒曲折,两旁的树木枝叶交错,形成天然的拱廊。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来,在路面上投下斑驳的光点,像撒了一把碎金。

云岫能感知到他的存在,如同背后有一团温暖却不容忽视的火焰。她没有再出言驱赶,也没有加快脚步,只是按着固有的节奏,采集着叶片上的晨露。她手中的羊脂玉瓶已经装了小半瓶,晨露在瓶中晃动,泛着晶莹的光泽。

走到一处溪水旁时,云岫停下脚步。溪水清澈见底,溪底的鹅卵石泛着淡青色的光。她弯腰,用玉瓶舀起溪水,想要清洗一下瓶口的灰尘。就在这时,一只彩蝶忽然从旁边的花丛中飞出,围着她的裙摆打转。那彩蝶翅膀是淡蓝色的,上面带着黑色的斑点,像极了她裙摆上的蝴蝶纹。

云岫的目光被彩蝶吸引,忍不住伸出手,想要触碰它。彩蝶似乎不怕人,落在她的指尖,翅膀轻轻颤动。她的嘴角,竟微微勾起了一丝极淡的笑意 —— 那笑容很轻,像晨雾中的昙花,转瞬即逝,却足以让跟在后面的乾珘看呆了。

他从未见过云岫笑,哪怕只是这样一丝极淡的笑意,也像春日的暖阳,瞬间驱散了他心中所有的焦灼。他站在原地,目光紧紧锁住她的身影,仿佛要将这一幕刻进脑海里。

彩蝶很快便飞走了,云岫收回手,指尖还残留着蝶翼的触感。她转过身,正好对上乾珘的目光。他的目光炽热而专注,像盛满了星光,让她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她下意识地后退一步,避开他的目光,重新提起玉瓶,继续往前走。

乾珘也回过神来,赶紧跟上。他看到云岫的耳尖,竟泛着一丝极淡的粉色 —— 那是被晨雾熏的,还是因为刚才的对视?他不敢确定,却觉得心中的火焰燃烧得更旺了。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云岫来到一片开满野菊的山坡。这里的晨露最是纯净,是她每日必来的地方。她放下玉瓶,蹲下身,小心翼翼地用指尖沾起叶片上的晨露,滴进瓶中。阿珠和阿杏也散开,在周围采集草药。

乾珘站在山坡下,没有上去,只是远远地看着。他看到阳光渐渐升高,晨雾彻底散去,金色的阳光洒在云岫身上,给她的素白长裙镀上了一层光晕,像极了神殿壁画上的女神。他想起母亲札记中写的一句话:“心蛊之引,在情不在蛊,若心无所属,纵有千般秘法,亦难成矣。”

他以前不懂这句话的意思,此刻看着云岫的身影,却忽然明白了。他想要的,从来都不是用蛊术强迫她心动,而是希望她能真正看到他的心意,像这晨露般纯净,像这阳光般炽热。

云岫采集完晨露,起身时无意间回头,正好看到乾珘站在山坡下。他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挺拔,目光依旧紧紧锁着她,带着一种她从未见过的认真。她的心跳又开始不受控制地加快,指尖下意识地攥紧了玉瓶的带子。

“圣女,我们该回去了。” 阿珠走过来,提醒道。

云岫点点头,转身往回走。这一次,她没有再刻意忽略乾珘的存在,甚至在走到他身边时,脚步微微放慢了一瞬。乾珘立刻会意,跟在她身后,保持着之前的距离。

回去的路上,遇到了寨里的赶牛人阿牛。阿牛牵着两头水牛,唱着苗歌路过,看到乾珘,笑着打招呼:“王爷,您又来送圣女啊?您这歌声可比昨天好听多了!”

乾珘笑着回应:“多谢阿牛哥指点,我还得多练练。”

云岫听到他们的对话,耳尖的粉色更浓了。她加快脚步,想要快点回到神殿,却又忍不住在心里回想刚才阿牛的话 —— 他昨天也在这里吗?他是不是每天都在这里等她?

回到神殿门口,云岫停下脚步,没有立刻进去。她转过身,看着乾珘,异瞳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王爷,日后…… 不必再来了。”

乾珘心中一紧,刚想开口,却看到云岫的目光落在他的腰间,那里挂着母亲留下的竹笛。她顿了顿,补充道:“山林雾重,容易染病。”

说完,她便转身进了神殿,银冠上的珍珠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像是在掩饰她的慌乱。

乾珘站在神殿门口,愣了许久,才反应过来。她虽然说让他不必再来,却关心他会不会染病 —— 这已是前所未有的关心。他忍不住笑了起来,笑得像个孩子,连腰间的银药盒都跟着晃动,发出轻微的响声。

玄机子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看着他的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却又忍不住叹了口气:“罢了罢了,你这痴儿,也算没白等。”

乾珘回头,笑着对玄机子说:“玄机子,你看,她其实不是石头做的,她也会关心人。”

玄机子点点头:“是是是,你赢了。不过你也别太得意,圣女的心防,可不是这么容易破的。”

乾珘收起笑容,目光望向神殿的方向,眼神坚定:“我知道。但只要她肯给我机会,我就不会放弃。”

夕阳西下时,云岫站在神殿的二楼窗前,看着乾珘离去的背影。他的脚步轻快,时不时还会停下来,摘一朵路边的野花,像是心情极好。她的指尖还残留着晨露的凉意,心中却泛起一丝暖意。她想起师父曾说过,情爱是世间最可怕的东西,会让人迷失心智。可她现在觉得,那种心动的感觉,像晨雾中的阳光,虽然微弱,却很温暖。

她走到案前,打开一本记载蛊术的古籍,却怎么也看不进去。脑海中反复浮现的,都是乾珘的身影 —— 他坐在青石上唱歌的样子,他看着她时炽热的目光,他手背上未愈的伤口,还有他腰间那支刻着同心纹的竹笛。

她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古籍上的同心纹,和乾珘竹笛上的纹样一模一样。她想起古籍中记载的一句话:“同心纹者,心之所向,情之所钟也。”

她的心跳又开始加快,脸颊也泛起了淡淡的红晕。她知道,自己的心防,似乎已经开始松动了。

而乾珘回到竹楼后,立刻找出母亲的札记,在上面写下今日的经历。他的字迹比往日更工整,带着一丝抑制不住的喜悦。他看着札记上的心蛊图谱,心中充满了希望 —— 或许,他不需要借助蛊术,也能让云岫心动。

夜色渐深,苗寨的灯火渐渐熄灭,只有神殿和乾珘的竹楼还亮着灯。一盏灯映着她的迷茫与动摇,一盏灯映着他的执着与希望,在这寂静的苗疆夜色中,编织着一段跨越身份与族群的情愫。

皮皮读书推荐阅读:八神太二的自我修养就是你小子,给小师妹们写情书?元界巅峰人皇经魔界的女婿至尊仙途量子血灵珠传奇狂仙出狱这本书和游戏王有什么关系明朝大贪官我成了反派祖宗比老祖数量?我最擅长了!太一道果孕吐后,前夫天天求名分盗版九阳成神之路穿书后,王爷对我穷追不舍快穿之创世神一心想死仙界哀歌异界之我是拳霸玄幻:实力提升太快怎么办?收养幼小女帝,我当面被男主杀害最浪捉鬼师:捡个尸王做老公囚徒行穿越成世间最后一个神肿么办交互式小说丨冒险者公会熔炉之神星战传说之幻梦奇缘两界穿越,我吞噬万物成宇宙之主悬镜之上荒神道万界熟练度成仙离谱!这个青云宗看门的都是大帝长生不灭,我于世间寻找永恒无限血脉:从木遁开始木屋求生:卡牌世界大冒险两玄录超级废物系统死神:静灵廷之叶苍渊剑主混沌神棺玄瞳九劫携手红警系统穿越异界她真的太香了罪灵谋我真的只想远离气运之子安稳修仙限制级模拟从民兵兵种开始无限成长无缺道途开局断绝关系,我成万道魔尊八门
皮皮读书搜藏榜:太极剑仙居然是个老六你敢信?书穿之妈粉的自我修养我夫人竟是皇朝女帝光阴长卷斗罗之我的系统又不服气了恐怖降临漫漫归乡路战,天帝崇般图异世之机械公敌我的夫人竟是最终Boss变频网游三国:开局获得神级建村令我有最强抽奖系统AI引修广寒执杵兔三千韶华为君狂诡系世界的亵渎巫师予你繁星璀璨重生休妻夺子:踏上成神登仙之路大郅和科比的湖人王朝凡人宗门:称霸诸天万界开局一只狗,系统贷款让我爽她自黑暗而来论大佬的行式作风千万别让我跳起来厄雷传天才妖妃不好惹斗罗之我在唐门混日子被迫转职的剑修凌天战帝冬眠到未来重新做人大商国师京都天眼神医何以许情深长生:一曲唢呐,送葬诸天仙帝戒灵之异旅奇兵超神御兽:开局契约三幻神重生之无极天尊随身带着暗黑世界重生之官运神域凰女百傀箓综武:我在少林刷成就圣庭时代,开局推演神话天网灵气复苏,盘古为我开天辟地灵墟傲世混沌之巅的永恒传奇血族的异世界生活一拳超人之雷霆沙赞修仙:满级大佬她震惊了全宗门
皮皮读书最新小说:妖魔乱世:功法入门即圆满往界追忆废材从熟练度面板开始起飞快穿之逆袭万千世重生之龙家废物少主这位少侠,我的驴说你今天有血光奶爸通天:我儿个个是天道天才废才交换记西游:摊牌了,我娘是女娲七星山海前世孤儿,今生却成了僵尸十世烬,彼岸诏混元圣尊:开局躺平证道救妈途中被召唤,我会是真正的魔不要小看我引以为傲的数值啊!别人修仙我修魂用化学方程式修仙成道祖这个反派过于作死吞噬万界:我的万魂幡震古烁今洪荒套娃:开局一只蟹诸天最强执剑人凡人伐天录开心张小六穿越之文君传修仙界路人甲都这么强的吗天降美女师尊:目标是成为源神永恒之龙冠我在诡异世界靠吃软饭成仙琥魂:救世主与流浪少女逆天改命魂穿精卫,这一世我不会再填海长生家族从凡人小族开始剑越时空:从代码到江湖凡根逆袭:青云仙途西游:我成大圣胞弟!从种田养蜂开始长生修仙我在冰封监狱建立万族圣地凡间签到十年,养的宠物都已成仙九霄道主!明明是人渣,女帝非说我深情!从面板开始的异世界生存实录红楼:开局金钱系统我成贾府首富万界:我的观众是奥特曼洪荒笔祖:我写爆三界综武:我在武当吃瓜看戏关于我转生却养了条话痨萝莉龙娘综武:师傅,你别这样,怪难为情盗墓:我在潘家园签到成祖综武:我的抽奖能召唤历史港综:五万块起家,打造最强财阀他即是帝国在武侠世界里用系统修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