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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菌谷的第三天,山势渐缓,人烟渐密。官道两旁开始出现零星的茶棚和小摊,风中飘来的食物香气也越发丰富起来。犟爷的鼻子始终没闲着,像个最精密的探针般在空气中搜寻。

这天午后,一股极其独特的香味让犟爷猛地停下脚步。那气味酸中带鲜,鲜里透香,像是米发酵后的微酸,又混着鸡汤的醇厚,还有十几种香料交织成的复杂层次。最特别的是,这香味里藏着一种犟爷从未闻过的、类似某种野生菌类的鲜味。

林辰勒住缰绳,顺着犟爷的目光望去。前方是个岔路口,一条路继续向南,另一条路则通向山脚下的一座小城。城门口人来人往,那股诱人的香味正是从城里飘出来的。

“看来是个以吃食闻名的地方。”林辰笑道。

犟爷哪里还忍得住,撒开蹄子就往城里冲。林辰只得驾车跟上。

城门上刻着三个斑驳的大字:“过桥镇”。进城一看,街道两旁果然全是卖米线的铺子。有的招牌写着“百年老汤”,有的挂着“祖传秘方”,家家户户门口都摆着大锅,热气腾腾,香气四溢。

但犟爷的鼻子精准地指向了镇子最深处一条小巷。巷口挂着个不起眼的木牌,上书“桥香园”三字,那最独特的香味正是从这里飘出来的。

铺子不大,只摆得下四五张桌子。掌柜的是个六十来岁的老者,正在灶台前忙碌。他见有客上门,连忙招呼:“两位来得巧,最后一碗‘状元米线’刚出锅。”

犟爷已经迫不及待地凑到灶台边,深深吸了口气。那锅里翻滚的汤色乳白,面上浮着一层金黄的鸡油,香气扑鼻而来。更妙的是案板上那些配菜:薄如蝉翼的生鱼片、鲜红的火腿丝、翠绿的蔬菜、雪白的豆芽,还有一小碟淡黄色的、散发着特殊鲜味的酱料。

老者将滚烫的汤舀入大碗,各种生料依次放入,最后淋上那碟黄酱。一碗色香味俱全的米线便成了。

犟爷眼巴巴地看着,口水都快滴到地上了。老者见状笑道:“这驴子也想来一碗?可惜只剩最后一碗了。”

林辰连忙道:“老伯先请,我们等等无妨。”

就在这时,铺子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几个彪形大汉拥着一个锦衣公子闯了进来,那公子手持折扇,神态倨傲。

“杨老头,考虑得怎么样了?”锦衣公子用扇子敲着桌子,“把你家‘桥香园’的招牌和秘方交出来,我出三百两银子。”

杨掌柜脸色一沉:“赵少爷,我说过多少遍了,这铺子是祖传的,不卖。”

“祖传?”赵少爷冷笑,“你儿子欠我赌坊二百两银子,白纸黑字画了押。今日若不还钱,就拿铺子抵债!”

他身后一个大汉取出一张借据,上面果然按着手印。杨掌柜看得浑身发抖:“这、这逆子……”

犟爷虽然听不懂全部,但看气氛也知道来者不善。它不满地喷了个响鼻,挡在杨掌柜身前。

赵少爷被这突然冒出来的灰驴吓了一跳,继而怒道:“哪来的畜生?滚开!”

他身后的打手上前就要驱赶犟爷。谁知犟爷不躲不闪,待那打手靠近,突然扬起前蹄轻轻一拨。那壮汉竟像片树叶般被拨到一边,踉跄几步才站稳。

众人都吃了一惊。赵少爷脸色阴沉:“好个畜生,还会功夫?”

林辰上前一步,拱手道:“这位少爷,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但强买强卖就过分了。”

赵少爷打量林辰,见他虽然衣着普通,但气度沉稳,也不敢小觑,便道:“这位朋友有所不知。这‘桥香园’的米线秘方,本就是我赵家祖上与他杨家祖上共同研制的。后来杨家使诈,独占秘方。我今日不过是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杨掌柜怒道:“胡说!这秘方明明是我杨家独传,与你赵家何干?”

双方各执一词,争执不下。犟爷却不管这些,它的注意力被灶台上那碗已经快凉了的状元米线吸引了。趁着没人注意,它悄悄凑过去,深深吸了口气。

这一吸不要紧,它的鼻子突然捕捉到一丝极细微的异常——那碟黄酱的香气里,混着一丝不该有的苦涩味。

它抬起头,看看杨掌柜,又看看赵少爷,眼中露出疑惑。然后它用蹄子蘸了点黄酱,放在鼻前仔细嗅了嗅,突然打了个喷嚏。

“这驴子……”赵少爷皱眉。

犟爷却做了个出人意料的动作。它走到杨掌柜面前,用鼻子碰了碰他的手,又指了指那碟黄酱,然后摇了摇头。

杨掌柜先是一愣,继而脸色大变:“你是说……这酱有问题?”

他急忙舀了一小勺黄酱尝了尝,脸色越来越难看:“味道不对……这、这黄酱被人动了手脚!”

赵少爷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镇定下来:“杨老头,你自己手艺不精,可别诬陷好人。”

犟爷却不依不饶,它走到赵少爷面前,仔细嗅了嗅,突然抬起蹄子指向赵少爷腰间挂着的香囊。那香囊绣工精致,散发出淡淡的药材香气。

林辰会意:“赵少爷可否将香囊借来一看?”

赵少爷脸色一变:“凭什么?”

“就凭这驴子怀疑你的香囊里,有破坏黄酱味道的东西。”林辰目光如电,“若心中无鬼,何必害怕?”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赵少爷骑虎难下,只得解下香囊。林辰接过一闻,果然闻到几种药材的气味,其中一味“苦艾草”正是破坏黄酱风味的元凶。

杨掌柜恍然大悟:“难怪这几日客人总说米线味道不如从前,原来是你暗中做了手脚!”

赵少爷见事情败露,恼羞成怒:“是又如何?这过桥镇的米线生意,本该是我赵家的!杨老头,今日这铺子你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

他身后的打手们纷纷亮出兵器。眼看一场冲突不可避免,犟爷突然发出一声长嘶。

那嘶鸣声清越悠长,竟压过了所有的喧哗。更神奇的是,镇子各处突然传来此起彼伏的驴叫、马嘶、犬吠,仿佛在回应犟爷的呼唤。

赵少爷等人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就在这时,镇外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几个官差模样的人策马而来。

“何人在此闹事?”为首的官差喝道。

原来犟爷那声长嘶传遍了全镇,连在镇外巡逻的官差都听到了。赵少爷见状,知道今日讨不了好,只得恨恨地瞪了杨掌柜一眼,带着手下悻悻离去。

危机解除,杨掌柜对林辰和犟爷千恩万谢。他重新做了一碗状元米线,这次用的是珍藏的老黄酱。

犟爷终于尝到了心心念念的美味。那米线爽滑,汤头醇厚,各种配料在热汤中烫熟,鲜嫩无比。最妙的是那碟黄酱——入口微咸,回味鲜甜,将整碗米线的味道提升到了新的高度。

它吃得摇头晃脑,连汤都喝得一滴不剩。杨掌柜看得眉开眼笑:“驴兄果然是知味之人。”

待犟爷吃饱喝足,杨掌柜才叹了口气,说起往事:“这赵家少爷说的,倒也不全是假话。百年前,我杨家祖上和赵家祖上确实是结拜兄弟,一同研制出了这过桥米线的做法。但后来赵家为了独占生意,在调料里下毒害人,被我祖上发现后逐出镇子。没想到百年过去,赵家后人又回来生事。”

林辰皱眉:“那黄酱的秘方……”

“黄酱才是真正的精髓。”杨掌柜压低声音,“米线的汤底、配料,别人都能模仿,唯独这黄酱的配方,只有杨家家主口口相传。但近年来,不知为何,酱的味道总是时好时坏。我怀疑……”

他欲言又止。犟爷却突然竖起耳朵,鼻子朝着后院方向猛嗅。它跳下凳子,往后院跑去。

后院是制作黄酱的作坊,几十个陶缸整齐排列。犟爷在缸间穿梭,鼻子挨个嗅过,最后在一个角落的旧缸前停下。它用蹄子敲了敲缸壁,示意杨掌柜打开。

缸里是半缸陈年黄酱,颜色深沉,香气扑鼻。但犟爷闻出了不对劲——这酱的香气虽然浓郁,却缺少了最核心的那种鲜味。

杨掌柜舀出一勺尝了尝,脸色大变:“这、这也不是原来的味道!”

犟爷继续在作坊里搜寻,最后在一堆柴草下发现了个小陶罐。罐里装着一种淡黄色的粉末,散发出犟爷从未闻过的、类似某种深海藻类的鲜香。

“这是……”杨掌柜颤抖着打开罐子,“这是‘海龙粉’!制作黄酱最关键的一味调料!可、可这罐子怎么会在这里?”

林辰想了想:“老伯,你平时制作黄酱时,可有旁人帮忙?”

杨掌柜摇头:“都是我亲自调配,连儿子都不让进作坊。只有……”他忽然想起什么,“只有每月十五,我会去后山采一种特殊的香草,来回要大半日。那时作坊会交给徒弟阿福照看。”

正说着,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低着头走进后院,正是杨掌柜的徒弟阿福。他看到地上的陶罐,脸色瞬间惨白。

“师、师父……”

杨掌柜什么都明白了,痛心疾首:“阿福!我待你如子,你为何要背叛我?”

阿福跪倒在地,泣不成声:“师父,是赵少爷……他抓了我娘,说如果我不把海龙粉偷出来,就、就杀了我娘……我实在是没办法啊!”

真相大白。原来赵家买通阿福,每次杨掌柜外出时,就用劣质的海龙粉换走真正的海龙粉,导致黄酱味道越来越差。等杨家名声败坏,他们就能低价收购铺子,得到完整的秘方。

杨掌柜长叹一声,扶起阿福:“傻孩子,你该早告诉为师啊。赵家如此歹毒,为师岂会坐视不管?”

他转身对林辰道:“林少侠,今日多亏你们,才保住我杨家百年基业。老朽无以为报,愿将这黄酱秘方相赠。”

林辰连忙推辞:“此乃老伯祖传之物,在下万万不能收。”

杨掌柜却道:“秘方该传给值得托付之人。况且……”他看向犟爷,“我看驴兄对味道的感知远超常人,这秘方在它身上,或许能发挥更大的作用。”

他取出一本泛黄的小册子,郑重交给林辰:“这是《桥香秘录》,记载着过桥米线的完整做法。其中黄酱的制作最为关键,需要三十六味调料,发酵九九八十一天方能成。海龙粉只是其中之一,还有‘山珍粉’、‘百花露’等稀有配料。”

犟爷听到“山珍粉”、“百花露”,耳朵立刻竖了起来——这些名字听起来就很好吃!

杨掌柜继续道:“这些配料大多产于深山老林,近年来越来越难采集。我年纪大了,腿脚不便,很多配料只能用替代品,味道自然不如从前。”

犟爷突然咬住林辰的衣袖,鼻子朝着镇外深山方向猛嗅。林辰会意:“你是说……你能找到这些配料?”

犟爷连连点头,眼中闪着兴奋的光芒。它仿佛已经看见,深山里藏着无数珍稀的香料和草药,等待着它的发现。

杨掌柜大喜:“若真如此,那真是天佑我杨家手艺!驴兄,若你能帮忙找回这些配料,我愿将‘桥香园’三成干股相赠!”

犟爷对干股没概念,但它听懂了“帮忙找回配料”,这正中它下怀——既能吃到美食,又能进山探险,简直两全其美。

当晚,杨掌柜设宴款待。除了米线,还有各种用米线衍生的美食:米线糕、米线饺、米线汤圆……犟爷吃得肚皮滚圆,最后干脆躺在院子里看星星。

夜深人静时,林辰翻看那本《桥香秘录》。册子虽薄,但记载的内容却博大精深。从选米、磨浆、榨线,到熬汤、制酱、配菜,每一步都有独到之处。尤其是黄酱的制作,三十六味调料相辅相成,暗合阴阳五行之道。

犟爷凑过来,鼻子在书页上嗅来嗅去。当翻到记载“山珍粉”的那页时,它突然打了个喷嚏——那页上画着几种蘑菇的图样,其中一种正是他们在菌谷见过的金纹圣菌!

“原来如此。”林辰恍然大悟,“这山珍粉需要用七种珍稀菌类研磨而成,金纹圣菌正是其中之一。”

犟爷兴奋地跺蹄子。它已经尝过金纹圣菌的鲜美,如果能把这种美味融入米线黄酱中,那该是多么绝妙的滋味!

第二天一早,杨掌柜备好了进山的干粮和工具。犟爷一驴当先,领着林辰和阿福(杨掌柜让他将功补过)踏上寻料之路。

按照《桥香秘录》记载,需要寻找的配料共有十二种,分布在过桥镇周边的深山老林中。有的长在悬崖峭壁,有的藏在沼泽深处,还有的需要在特定时节、特定时辰采集。

犟爷的嗅觉和方向感发挥了巨大作用。它能从混杂的草木气息中精准分辨出目标植物的香味,能在迷宫般的山林中找到最便捷的路径。更神奇的是,它似乎能听懂鸟兽的语言——有次他们迷路了,一只山雀在枝头叽叽喳喳,犟爷听了片刻,竟领着他们走出了困境。

阿福看得目瞪口呆:“这驴子……成精了吧?”

林辰笑而不语。他知道犟爷的灵性远非常人所能理解,但这正是这趟旅程最有趣的地方。

三天时间,他们找到了六种配料。第七种“月见草”需要在月圆之夜、子时采摘,他们只得在山中露宿等待。

篝火旁,阿福说起杨家米线的故事:“听师父说,过桥米线原本不叫过桥米线,叫‘状元及第线’。百年前,镇上出了个杨姓书生,为了备考在城外湖边苦读。他妻子每日送饭,但路远汤凉。后来妻子发现,如果把滚烫的鸡汤用厚油封住,再单独带米线和生料,到了地方现烫现吃,就能吃上热乎的。书生后来中了状元,这吃法也就传开了。”

犟爷听得入神,它没想到一碗米线背后还有这么温暖的故事。

子夜时分,月华如练。他们在山崖边找到了盛开的月见草。那草开着银白色的小花,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晕,香气清幽。

犟爷小心翼翼地用嘴采下花朵,交给阿福。月光照在它身上,灰色的皮毛镀上了一层银边,竟有几分圣洁的味道。

林辰忽然想起《菌海心经》里的一句话:“万物有灵,美食通神。”看着专注采花的犟爷,他觉得这句话真有道理。

接下来的几天,他们又找到了三种配料。只剩最后两种——“龙涎香”和“凤凰泪”。

按照《桥香秘录》记载,龙涎香并非真的龙涎,而是一种深海巨鲸的分泌物,被海浪冲到特定海滩,经年累月风化而成。凤凰泪则是一种罕见的树胶,只在百年以上的凤凰木受伤时才会分泌。

这两种东西可遇不可求,连杨掌柜都只见过一次。犟爷的鼻子再灵,也不可能凭空变出来。

就在他们准备放弃时,犟爷突然想起什么,咬住林辰的衣袖往另一个方向拽。那是他们来时的路,但不是回镇的方向,而是通往澜沧江下游。

林辰心中一动:“你是说……去江边找?”

犟爷连连点头。它记得在澜沧江畔吃烤鱼时,曾闻到过类似龙涎香的海洋气息。虽然那里离海还很远,但万一有海货被江水冲上来呢?

三人改道向东,沿着澜沧江往下游走。犟爷的鼻子像雷达般扫过江滩的每一寸土地,不放过任何可疑的气味。

功夫不负有心人。第三天下午,在一处回水湾的礁石堆里,犟爷发现了几块灰白色的、散发着特殊香气的蜡状物。正是龙涎香!

阿福激动得手舞足蹈:“有了这个,黄酱的味道就能恢复八成!”

现在只差凤凰泪了。可凤凰木本就稀少,受伤分泌树胶的更是难得。就在他们发愁时,犟爷突然想起菌谷的大祭司送别时说过的话:“此去向南三百里,有片凤凰林,林中最大那棵树,今年该流‘泪’了。”

当时犟爷只顾着惦记菌子,没太在意。现在想来,大祭司分明是在暗示他们。

事不宜迟,他们立刻向南进发。三百里路走了四天,终于在第五天黄昏看到了一片火红的树林。正是凤凰木,这个时节花开似火,远远望去像一片燃烧的云霞。

林中果然有棵需三人合抱的巨树,树干上有一道深深的伤痕,正缓缓渗出琥珀色的树胶。那就是凤凰泪。

采集的过程需要格外小心,不能伤到树体。犟爷用嘴叼着小玉瓶,林辰用竹片轻轻刮取树胶,阿福在下面接着。忙活了半个时辰,才收集到一小瓶。

夕阳西下,凤凰林沐浴在金光中。犟爷看着瓶中晶莹的树胶,眼中闪着满足的光芒。所有的配料都齐了,可以回去制作真正的百年黄酱了。

返程的路上,阿福哼起了过桥镇的小调。犟爷听着听着,也跟着节奏摇头晃脑,那模样逗得林辰和阿福哈哈大笑。

七天后,他们回到过桥镇。杨掌柜看到齐全的配料,老泪纵横。他立刻闭关三日,按照古法重新配制黄酱。

开缸那天,全镇的人都来围观。当缸盖打开时,一股无法形容的香气弥漫开来。那香气醇厚中带着清新,复杂中透着纯粹,仿佛凝聚了山野的精华、江海的魂魄。

杨掌柜用新酱做了一锅米线,请全镇人品尝。第一口汤入口,许多人竟感动得流下眼泪——这才是记忆中的味道,这才是真正的过桥米线!

犟爷面前摆着特制的大碗,它把整张脸都埋进去,吃得啧啧有声。这碗米线的味道,比它之前尝过的任何一碗都要美妙十倍、百倍。所有的奔波劳累,在这一刻都值了。

按照约定,杨掌柜将“桥香园”三成干股转到犟爷名下——虽然只是一张盖了手印的文书,但意义非凡。从此,犟爷成了过桥镇历史上第一个非人类的股东。

离别那天,杨掌柜和阿福送出十里。犟爷的褡裢里塞满了特制的米线干和几罐黄酱,够它吃上好一阵子。

板车重新上路,犟爷回头望了一眼炊烟袅袅的过桥镇,眼中有些不舍。但它很快又振作起来——前方还有更广阔的世界,更多它未曾尝过的美味。

车轮碾过官道,远山如黛。风中飘来新的气息,像是烤羊的焦香,又带着某种辛辣的香料味。

犟爷竖起耳朵,鼻子朝着西北方向猛嗅。

林辰笑了:“这次又是什么?”

犟爷兴奋地跺着蹄子,尾巴摇得像风车。它仿佛已经看见,草原上篝火熊熊,整只肥羊在火上旋转,金黄的油滴落入火中,滋滋作响。

新的旅程,永远伴随着新的美味。而这头贪吃的灰驴,注定要在寻找美食的路上,写下更多意想不到的故事。而这次,它不只是个过客,还是个有产业的股东了——虽然它自己可能还没完全弄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板车渐行渐远,过桥镇的轮廓消失在群山之后。但“桥香园”的故事,却因为一头驴的介入,翻开了崭新的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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